宋明試圖面對姜棲晚的時候出笑容，角的卻背叛了意志，搐著扭曲更猙獰的弧度。

宋明此刻有些說不出話，或者說不敢面對姜棲晚的眼神。

姜棲晚步步走近，宋明怔住，但姜棲晚卻只是路過他一步一步走到祁深旁，將他桌案散的文件整理好，好像本沒把宋明放在眼中。

宋明心憤恨地咬牙，齒間滲出腥氣。此刻他對姜棲晚竟也滋生了幾分恨意，仿佛此刻的冷漠是對他尊嚴最殘忍的踐踏。

姜棲晚看著他，還是那副淡淡的模樣。

語調平緩，卻字字如冰錐，“宋明，從我念書那時開始，我拒絕了你有多次你數過嗎？”

忽然輕笑，笑意卻未達眼底：“我對你不會有任何意，我對你只有厭惡。”

宋明臉驟然漲紅，額角青筋暴起。

“你說我跟祁深會離婚然后跟你在一起這件事真的非常可笑。”

“你覺得我會拋棄一個位高權重卻我如命的男人，轉而跟你一個險狡詐充滿算計的小人結婚嗎？”

指了指窗外漸沉的天，暮已濃如墨。

“現在已經要到下班時間，天要黑了——不適合做白日夢了，你清醒些。”

宋明踉蹌后退半步，后背撞上沙發扶手，實木的棱角硌進脊骨，疼得他倒一口冷氣。

姜棲晚轉走，又頓住腳步，回眸時目如刀鋒：“對了，忘了告訴你。姜家的破產，是祁深幫我設計的局。姜家的事，我從未怪過祁深。”

宋明整個人死死盯著姜棲晚，眼眶泛紅，瞳孔里像是淬著毒。他結滾，脖頸青筋暴起，雙手死死攥拳，指節在掌心掐出月牙形的白痕。

姜棲晚卻忽然笑了，那笑容得刺目，冷得徹骨。

微微歪頭，卻襯得整個人愈發清冷如雪。

“你在恨我嗎？”

“因為我當著你的面說了這些貶低傷害你自尊的話？”

姜棲晚嘲諷：“可你為什麼不從你自己上找原因呢？好像在你和你母親眼中你永遠都不會錯。”

“姜家沒有破產的時候我拒絕你的追求在你們看來就是有錢人的傲慢。”忽然提高音量，“可你那些下三濫的手段，跟蹤、擾、買通同學散播謠言，哪樣不是齷齪至極？”

“陳菲菲追求你就是千金小姐的驕縱任，真理永遠在你這里對嗎。”眼底泛起冷嘲，“現在全網對陳菲菲的謾罵是因何而起？我不信你心里真的什麼都不清楚！”

“宋明，你真是為了利益突破下限不擇手段，你既然真的要發瘋，那我就看看你最后究竟能得到什麼。”

姜棲晚的嗓音里面都帶著對宋明明顯的厭惡。

宋明跌跌撞撞的好像此刻本站不穩，他有些倉惶的不敢去面對姜棲晚此刻的目。

恍惚了一瞬，宋明幾乎是想要落荒而逃。

就在此刻，辦公室門突然被推開，宋明倉惶抬頭，卻對上了許刻戲謔的視線。

許刻倚著門框，手臂環抱，眼尾彎月牙，卻藏著刀鋒般的冷意。

“垃圾就該待在垃圾堆，就算被人短暫的撿出來，但……垃圾就是垃圾，最終的歸宿還是垃圾堆。”他拖長尾音的嘲諷。

宋明跌跌撞撞逃出辦公室時，走廊的應燈突然熄滅，他險些被自己的影子絆倒，慌中撞翻了路過的書推車，文件散落一地。

等他扶著墻站穩，才發現許刻不知何時跟了出來，正斜倚在轉角的消防栓旁，指尖把玩著宋明落的打火機。

許刻眼尾彎彎，但眼底的厭惡嘲意本藏都不藏。

“宋先生，這麼急著走啊？”許刻輕笑，打火機在他掌心轉出銀的弧線，“不如聊聊你們李家做的那些缺德事呢？”

火倏然亮起，映得他眼底的嘲意愈發鮮明。

宋明渾一震，像是被毒蛇盯上的獵，再也不敢停留，狼狽逃向電梯口。

電梯門閉合的瞬間，他后背抵著金屬墻面大口息，冷汗順著脊背落。

宋明渾冷汗的逃離，直到逃出祁氏上了車，卻發現自己開的車都是陳菲菲的“陪嫁”。

車子一路開到家，他整個人泄了氣的癱倒在沙發上，直到現在猛然發現，自己的一切都是陳菲菲給的。

車子是陳菲菲的，房子是陳菲菲的，那些高檔西裝是陳菲菲買給他的，價值百萬的手表是陳菲菲送他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陳菲菲給的。

一旦跟陳菲菲離婚，他絕對是什麼都得不到。

不能這樣，他必須要像個辦法，祁深已經揭穿了他的假面，他不能再繼續偽裝。

贏了，能拿到陳家和祁家兩家的賠償，可輸了……那就真的萬劫不復了。

宋明眼神冰冷，微微閃爍著冷芒。

都到這一步了，既然真的撕破臉，那他也不在意用什麼手段了，只要能贏，做什麼都好。

李巧麗進來的時候就看到宋明在沙發上像是了什麼打擊，李巧麗心里難，正想勸幾句，就見宋明坐起來，看到后眼神一暗。

“媽，明天我會安排記者上門，我會教你怎麼應付記者。”

宋明開口：“你就說陳菲菲不肯接你不肯接父親，不許你來家里，還跟很多異關系親，其它的一概不說，一定不能提李家人來的事。”

李巧麗聽明白了，正要再問幾句，宋明已經扯了扯領帶：“我今晚還有點事，先出去了。”

李巧麗話都沒說完，宋明已經走遠了。

三個小時后，網絡上開始瘋狂流傳一段視頻。

視頻中的男人赫然是最近火的宋明，他在酒吧不停的灌酒，完全不顧周圍的吵鬧，一瓶又一瓶的喝著酒。

宋明醉酒的視頻被人傳到網絡后，無數人蜂擁而至開始怒罵一定是宋明知道了陳菲菲和出軌跟程臻搞到一起的事，說不定陳菲菲已經打算跟宋明離婚，宋明了陳菲菲那麼多年，必然無法接這種事實，所以才會醉酒！

又是一新的罵戰，卻全都是幫宋明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