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蠻第二天都忘記了景楓苑多了狗狗的事。
直到一打開門,就看到走廊上乖乖地蹲著一只狗崽,看到,大蘿卜吐著舌頭搖晃著小尾朝著撲了過來——抱住了的腳。
栗蠻心瞬間被融化了,蹲下來:“你怎麼爬上來的?好厲害呀。”
“大蘿卜,你好可呀。”
突然,旁邊的門被打開。
栗蠻像是被什麼咬了似的,猛地站了起來,裝作無事發生,好像上一秒擼狗的不是。
大蘿卜哪里懂什麼,它只知道剛才還和悅甜言語的人下一秒遠離了它,它只是個小寶寶,瞬間又嚶嚶嚶委屈起來。
“怎麼了?不是說了讓你別打擾你媽媽麼?”陸久疏今天沒抱大蘿卜,他明顯穿了一黑新西服,發型打理過,臉部廓分明如削。
他用腳輕輕了大蘿卜,嘖了一聲:“走,跟我下去。”
大蘿卜回頭看了一眼栗蠻,依依不舍的小模樣,隨即一晃一晃地跟著陸久疏走。
陸久疏穿黑西服,高長,寬肩窄腰,大步走著沒有等狗崽的意思,白小狗崽在他的襯托下更小了。
可憐的小鼻嘎,栗蠻想。
特別是到了樓梯口,陸久疏沒有回頭看一眼,大蘿卜站在樓梯口嚶嚶嚶地委屈,它不敢下。
栗蠻看不下去了,大步走過去把大蘿卜抱在了懷里:“不用求著他!我抱你下去!”
早就知道,陸久疏不是個好東西。
劉姨自從知道兒和陸久華的事后,就請了幾天假去姜纖那兒了,景楓苑除了廚房的人,就只有幾個保姆。
老宅這幾天不太平,陸母不同意大兒子的婚事,但去找誰,都沒人站在那邊。
找陸老爺子,老爺子才不管,他早就同意了。
找陸父,陸父說:“孩子都那麼大了折騰什麼?”
最后找了二兒子陸久疏。
“姜纖怎麼配得上你大哥?給陸家帶不來任何價值!你從栗蠻上也明白了找一個門當戶對的千金的好吧?久疏,這事你該管。”
陸久疏也有幾天沒回老宅了,他聽著母親焦急的聲音,只覺得好笑:“母親,大哥他不是小孩子,我管不了。”
“你是不想管!你現在高興壞了吧?”陸母見沒用,也忍不住了:“他找姜纖,姜纖娘家給不了他一點幫助,再也沒有人能威脅你的位置了吧。”
陸久疏頓了頓,敷衍道:“是呢。”
“你怎麼那麼自私,只顧著自己。”
陸久疏笑了一聲,眼神有些冷,他什麼都沒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過窗戶,栗蠻在草坪散步,白的小狗崽跟在后。
陸久疏盯著看了很久,看得眼睛都有些酸起來。
陸久華跟姜纖的婚禮提前了幾天,兩人鐵了心再也不管任何人的意見。
陸家不同意,陸久華便放棄了在老宅舉辦婚禮的念頭,南灣小區雖是高檔地方,但他并不滿意住樓房。
他習慣了住獨棟。
于是,他帶著妻兒去了自己的大學時就挑中的地方,南城豪宅區,婚禮就在豪宅里舉行。
提前幾天就要布置現場,一部分復雜的給專業的人去做,一些有意義的他決定自己和朋友們來。
陸久華以前在網上看到過普通人的婚禮,朋友們布置婚房,就連氣球都是朋友們親自打出來的,有些還不嫌臟的用吹,他覺得那才是平凡有的婚禮。
“所以我也想這樣。”陸久華看著臉不怎麼好看的弟弟,笑了笑:“覺得丟人麼?你哥我就是個沒出息的腦。”
沒錯,陸久華了弟弟過來幫忙。
“我也算在鬼門關走過一遭的人,看淡了很多東西,現在就想好好跟姜纖在一起,養票票,公司有你我很放心,辛苦了。”他拍了拍陸久疏的肩膀:“以前哥也有錯,抱歉。你…從小就跟我格不同,你知道吧,我希你幸福。”
“你話好多。”
陸久疏語氣淡淡,陸久華說了一堆,他面上沒半分。
陸久華也不生氣,票票抱著玩跑了過來,他一把抱住:“寶貝,叔叔。”
“略略略。”票票不但不,還做了個鬼臉,轉跑了。
陸久疏哼笑一聲:“別勉強他了,我也不想聽。”
草坪那邊突然出來笑聲,陸久疏轉眸看去,就看到栗蠻拿著幾個氣球,往上一拋,氣球要落下來時又拍了上去。
沒錯,栗蠻也來了。
是姜纖好朋友,這種大事怎麼會不來呢?
陸久疏活兒沒做多,一天就盯著栗蠻看,要不是栗蠻在,他才不會來。
陸久華見狀,笑道:“你怎麼跟個妻石似的?”
陸久疏收回目:“你想多了。”
“我聽纖纖說,你們要離婚了?”陸久華見弟弟皺眉,他解釋道:“不是有意跟我說的,是跟弟媳打電話,我聽到的。”
“栗蠻說什麼了?”
“弟媳說離婚了要去哪兒玩,要做什麼之類的吧。”
陸久疏握手,皺眉:“點,想去哪兒玩?要做什麼?”
“我就聽了個大概。”
“你故意的吧?”陸久疏抿,臉難看:“說話說一半,真行。”
“你很在意?”陸久華納悶兒,他看著弟弟,又看了看遠的栗蠻:“要我說,你們離了也好。”
“你說什麼?”
陸久疏咬牙,眸子里瞬間浮現出怒意。
陸久華:“你不喜歡吧?也在意的家世,三年了也沒見你們有有,離了大家各自再找,有什麼嗎?”
“你這個腦懂什麼?”陸久疏臉徹底沉:“管好你自己,自己大堆事整不明白,你不覺得你話太多了麼?我的事跟你無關。”
“對,我承認我是腦。”
陸久華說:“如今我和你都得償所愿,放松點生活吧,你啊,就是想太多繃得太了。”
陸久疏冷笑一聲,直接轉就要走。
“二寶。”陸久華喊了一聲。
陸久疏控制住了想打人的沖,告訴自己陸久華現在就是個病秧子。
“就當我話多吧,如果你舍不得弟媳,不想離,就服個,多哄哄。男人嘛在老婆面前要什麼面子。”
“別學母親那一套,邊留不下人,你也看到了。”
陸久華說完,抬步走了。
陸久疏站在原地很久,他也想知道他要怎麼做,送東西栗蠻不要,出去吃飯不去,全都在抵抗拒絕他。
他的喜歡栗蠻不要。
還有幾天就要去民政局了。
他算是嘗到了當初的報應,栗蠻全部把以前的東西還給了他。
他們表面上沒什麼,栗蠻照樣搭理他,但只有他清楚,離他很遠很遠。
陸久疏嘗到了束手無策的滋味兒,他拿栗蠻完全沒辦法。
有時候,他會有一些暗的想法。
但,他清楚那不是正確答案。
晚上夫妻倆一起回去,陸久疏被焦躁難安的緒控制得快要窒息。
他在浴室沖了很久很久的冷水澡,好像上癮了似的,然后……當晚便發起了燒。
栗蠻第二天起床吃早餐的時候,沒看到陸久疏,還以為他去工作了。
早啊。
“大蘿卜呢?”
保姆陳阿姨也跟著在客廳找了起來。
“夫人!在二樓!”
狗崽趴在陸久疏房間門口,委屈地嚶嚶嚶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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