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志頌聞言半側著子,對石敬如笑道:「打小就跟在您和我爺爺邊長起來的,於理來說,我對您,本應同我爺爺無異的。」
石敬如聽了這話笑了笑,可笑容里卻有些苦。
「你,你啊,有這份孝心,就算石爺爺沒白疼你一回,知足了。」石敬如的眼睛有些潤,眼神卻魂游天外去了,好似是想起了二十年前或者更遠的往事。
片刻后,石敬如回過神,語氣中帶著些許厭惡的問道:「這次來看我,是你的意思,還是你老子的意思?」
裴志頌回道:「我這次回來,沒告訴他,也沒告訴任何人,直奔您這來了。」
石敬如聽后卻是皺起了眉頭:「為什麼?」
裴志頌嘆了口氣:「公司家裡,都烏煙瘴氣的,不如您這自在。」
石敬如冷哼了一聲:「你這話倒是真的。」
頓了一下,石敬如又道:「公司,我有兩年沒去過了,我聽我家你二叔說,現在是那個黃白在主持公司大局,哼,好不要臉。」
裴志頌無奈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石敬如則是用不滿的口吻說道:「別說海容是個上市公司,是一家集團,就算是你裴家的小天下,按老規矩講,外戚還不得干政呢,他一個小老婆的哥哥,裴長風野生的大舅哥,算個什麼東西,真系激死我。」
裴志頌聽后苦笑道:「我父親現在,越發糊塗了,有時候,我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
石敬如聽后卻道:「他哪裡是糊塗了?他是應了他那個外號,裴瘋子,瘋掉了。」
石敬如越說越氣,拍了一下掌攤手說道:「好好的海容,被他給毀掉了。」
裴志頌聽而不語,可臉上卻是寫滿了惆悵。
石敬如消了消氣,隨即看向裴志頌問道:「你呢,近排點吖?」
裴志頌聞言回道:「在京城,倒是踏實,不用去想集團的事,這次回來,也實屬無奈。」
石敬如不解的問道:「無奈?為什麼會無奈呢?」
裴志頌用一副驚訝的表看向石敬如:「您老不知道?」
石敬如疑的問道:「我應該知道什麼?」
裴志頌聞言便道:「志雍那孩子,又惹了禍了,我回來,是打算幫他解決一下。」
石敬如的臉一下就黑了下來:「這個孩子怎麼總惹禍事啊,這次又做了什麼啊?」
裴志頌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說是,在海樂的時候,迷暈侵犯了一個孩。」
石敬如聽后眼睛都瞪大了:「你講咩?這兩父子怎麼都是這個病啊,這輩子,早晚毀在自己的下半上。」
說罷,石敬如又急切的問道:「現在呢?怎麼理了?」
裴志頌搖搖頭:「不好辦,這孩來頭有點大,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林佩私下花點錢就給解決了,對方不好惹的,而且,和我還有層關係。」
石敬如連忙問道:「到底是誰家的姑娘也是雲海某家企業的千金嗎?在海樂,難道是海樂誰家的千金?」
裴志頌又搖了搖:「是,月州新任的代市長,凌游的妹妹。」
石敬如聽后眼睛再一次瞪大了:「真是瘋了,撲街啊,自食惡果啊。」
不過頓了一下,石敬如又想到了剛剛裴志頌話里的重點,於是便問道:「你和這個代市長,有咩關係啊?」
裴志頌聞言環視了一圈,尤其是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見囡姨在廚房忙碌著,於是這才低聲說道:「這個凌游的真實份,其實,其實是我舅舅的腹子。」
「你舅舅?」石敬如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可很快,他便驚訝道:「楚景尋英年早逝的那個兒子,,楚松哲的?」
裴志頌點點頭:「我姥爺故之前,在我母親的尋找下,他們爺孫也相認的,這事,現在知道的人很。」
石敬如的心砰砰跳著:「毀了,海容要毀在他們這對父子手裡了,毀了。」
裴志頌嘆了口氣:「現在,我夾在中間,是最難做人的,一方面,是自己的同父異母弟弟,一方面,是自己的表弟,換句話說,一方面是我父親,一方面是我母親,我是左右為難。」
石敬如聽后在裴志頌的上拍了拍:「也真是苦了你了孩子。」
裴志頌聽后說道:「我知道消息之後,昨天立馬趕了回來,之所以沒第一時間來看您,是因為,我第一時間去了凌游那裡,向人家道歉。」
石敬如聞言問道:「對方怎麼講?」
裴志頌搖搖頭:「雖然凌游的這個妹妹,不是他的親妹妹,只是在他流落在外的時候,一起長起來的關係,可這兄妹倆的很深,凌游沒接我的道歉,而且,之前我父親也幾次三番的得罪過他,這次,估計凌游不是要對裴家,而是要對整個海容手了。」
裴志頌知道石敬如的弱點,石敬如恨不得裴長風完蛋,免得再繼續禍害海容,但他卻最關心海容的生死存亡,所以這句話,直接點燃了石敬如的心。
「海容,又不是裴家的海容,憑什麼他裴家父子犯的錯,要讓整個海容做陪葬。」石敬如說罷,便拿起拐準備起:「我去找裴長風,我要去找他理論,這個撲街仔。」
裴志頌見狀趕忙上前攔住了石敬如:「石爺爺,您消消氣,您消消氣,我是找您想對策來了,要是把您氣個好歹,我可了罪人了。」
石敬如握著拐說道:「這氣,我怎麼消嘛,他裴長風是要拉著整個海容一起死啊。」
裴志頌好說歹說,終於是把石敬如勸回去坐了下來,隨即說道:「石爺爺,現在您就是把我父親和裴志雍給打死,也解決不了問題啊,我們還是要從長計議的。」
石敬如劇烈的著氣,片刻后指著裴志頌說道:「志頌啊,你指條路,需要石爺爺做什麼,只要能夠挽回海容,石爺爺就算賠上這條老命都。」
裴志頌沉了片刻,然後說道:「要說路,還真有一條可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