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惟許侯夫人 第109頁

《惟許侯夫人》第109頁

首先便提及了陸慎如的父親,彼時的永定侯世子, “他是下一代的永定軍執掌之人,無人質疑, 萬眾歸心,但就這麼生生折損在了關外,消息傳回來的時候, 莫說陸氏、陸老侯爺與陸慎如,其他各家各姓的將領,乃至尋常軍民,都痛哭失聲。”

沒有陸氏一代又一代人,死守在西北邊陲,軍民皆不能安,又哪來京師中原的平靜繁華?

漱石亭上,杜泠靜讓人上了茶來,年嘉沒坐下飲茶,仍站在風里。

說那場折損死的人太多了,遠不止陸家的人,其他各家各府,上到早在太/祖時就丹書鐵券在手的貴勛,下到西北當地生生殺出來的軍中將領。

那年,幾乎軍中家家戶戶都掛了白帆,哭聲撼天震地。

年嘉最后說了忠慶伯府魏氏,也就是魏琮家。

“世子的親叔父,被韃子生生割了頭,懸在高崗上三天三夜。待流干,韃子取下他的頭送到京城,要求和談……”

漱石亭的風停了一停。

杜泠靜想起了這件舊事。

那天父親從朝堂回來面沉落至極。

父親告訴,忠慶伯府魏氏最能征善戰的將軍陷落了,被韃靼人生割了頭送回了朝中。

頭顱在大殿上顯的那一刻,不知多文臣抖了

“議和!議和就議和吧,永定軍只怕也不了……”他們吵著。

年嘉那萬事拋了便不再往心中去的子,也會有長長嘆息的一天。

隨著魏琮到西北的時候,永定軍已重振了旗鼓。

道,“自是不了你家這位陸侯,在朝中為他們坐鎮。”

瞧了杜泠靜一眼,見杜泠靜沒說話,沒再多言,只道。

“在西北兵將軍民心中,只有往后,貴妃娘娘攜子坐到至高無上的位置,陸慎如大權總攬,他們才能安下心,繼續以鎮守邊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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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嘆,“終究是弘啟十四年那場戰事,太傷太痛了。”

杜泠靜亦沉默了起來。

沒有往府外的皇城高墻看去,只是默然俯瞰整個永定侯府的一花一草一木。

*

永定侯府,外院遠岫閣。

陸慎如只提了“細作”二字,便見魏琮緩緩點了頭。

弘啟十四年那場戰事之后,陸慎如祖父陸老侯爺便讓人細查了出事的源,最后查來查去,竟發現軍中將領間潛伏了細作。

有韃子細作潛藏進來不是稀罕事,但當年永定軍率軍出征,各種細節嚴格保,尋常細作本滲不進來。

而那次的細作不僅竊到了極其重要的作戰部署,神不知鬼不覺地傳了出去,更重要的是,他們完全不知是誰人派來的細作。

之后陸慎如祖父讓人查韃靼各個部族多年,卻無論如何都差不多當年那群細作的來

直到發覺這群人的影在河南山東一帶現了

那一年,便就是殷佑二年,陸慎如得祖父令,悄然前往豫魯一帶查尋細作痕跡,剛查到些微線索,便為年招來殺之禍。

他重傷躲杜家的勉樓一整個夏日,這才堪堪躲過一劫。

可惜陸恒如未能。兄弟二人離開青州后,又尋線索而去,那一日,陸恒如為兄擋箭,死在了他大哥懷里。

陸老侯爺痛失次孫,卻也下了嚴令,細作之事不要再查。

如此一過多年,直到陸慎如襲爵永定侯,執掌永定軍,一步朝堂之中。

他重啟此事,代給了魏琮。

“怎麼說?”陸慎如問去。

陸侯爺的遠岫閣,自然不會有走風聲的可能。

魏琮直道。

“那群細作現了,就在京畿。”

“京畿?”陸侯挑眉。

這群細作來路十分不明,有些生著韃子相貌,有些則完全是中原面目,他們出沒潛藏替而行,背后的勢力顯然不容小覷,護著他們安然藏匿多年,有時在關外,也有時在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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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竟然到了京畿。

魏琮道,以他得來的線報,“他們在京畿一帶,有一據點。我約掌握了此地位置,但暫時無有打草驚蛇。”

所以專程回京來與陸慎如商議。

這些細作不是尋常人,背后的勢力更加不同尋常。

陸慎如聞言,沒有立時回應,只墨深瞳凝著,遙遙往遠看去。

他忽道,“侯府在宛平有一山房別院,等過幾日靖安侯夫人壽宴之后,你攜郡主過去小住些日子,好生休養一番。”

他道,“待我得閑,必前去探。”

魏琮立時明白了他的意思——

探查細作之事,陸惟石要親自前往。

……

遠岫閣敘話結束后,時候便不早了。

不過兩人都沒讓人傳話,請兩位夫人過來,倒是不約而同地親自去尋。

剛走到后花園,便見杜泠靜和年嘉也已在園中轉了一小圈,折返了回來。

兩人的目皆落過來,各自落去各自的娘子。

杜泠靜只當沒看見,一分反應也無,某位侯爺眸深落。

但年嘉只覺對面那世子夫君的目,緩緩落過來,便覺腳下的地板都燙了起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總歸是渾上下都難

連忙道時候不早了,“世子你不是要吃藥?咱們趕回去吧。”

魏琮笑瞇瞇地點頭,說什麼,都道,“好。”

可太不自在了,引得陸慎如都瞥了一眼,杜泠靜則笑了一笑。

待到將他們二人送去前院,還忍不住笑一聲。

年嘉怎麼沒聽到笑?臉發熱,只是等到同人一道坐在了馬車上,不臉了,連耳朵和脖子都熱了起來。

魏琮了傷,當然不能騎馬,這會就坐在年嘉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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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嘉在主他在側,但他就這麼一坐,就好像把整個車的空間都占據了。

年嘉不敢看他,只從眼角看了一眼,見他閉目養神,稍稍松了口氣,卻不想到前些日的事。

彼時得了他重傷的消息,實在是驚到面上全無。

難以想象,他那般驍勇善戰的模樣,怎麼會重傷到特特有人往西安告知

他尋常傷是不會跟說的。

那麼得是了多重的傷?不會就此……沒了吧?

嚇壞了,急奔去了寧夏,待見到他閉著眼睛躺在床榻上。

上前不住便問。

“世子,你死了嗎?!”

問過去,整個房中靜了一靜,一旁伺候的親衛和大夫都不知道怎麼說話了。

還是躺在病床上的將軍,在這句問話下,不得不掀開眼簾看了一眼,親自回了

“尚未。”他回答。

又問,“郡主想讓我死嗎?”

的回答竟也與他相仿。

“還不想!”

還不想裕王府里只剩寡婦。

太妃娘娘沒了先帝,母妃也沒了父王,總不能連也守了寡!

趕忙給他搖頭,男人笑了起來。

“那我便活著。”

他道,“我亦不想讓郡主改嫁。”

馬車吱吱呀呀地駛在路上,那天他說完這句,目看著一直含著笑。似乎也不只是那日,似乎總能在他瞧向的目里,看見些輕的笑來。

但他在笑什麼?年嘉郡主很好笑嗎?

與他也不吧?除了房花燭那日,外面有宮人守著,他們在了一起,之后,可沒同他同床共枕過……

年嘉腦袋里像一團線胡七胡八地纏了起來,干脆也閉起眼睛,閉目養神。

倒是一旁的魏琮,眼簾微掀,笑著瞧了一眼。

*

永定侯府。

杜泠靜待到年嘉走了,想到別別扭扭,如同一只白的蠶左扭右扭的樣子,就忍不住想笑。

眼角眉梢都添了笑意,春風輕細長的羽睫上。

日子沒這樣笑過了,陸慎如恍惚看著自己娘子,不聲道了句。

“我們晚間去枕月樓吃飯吧?”

盎然的春風流在兩人之間,但卻在這句話落地后,風滯緩了一息。

杜泠靜看了他一眼,“侯爺要放我出去?”

八天了。

終于跟他開了口,說了第一句話。

但這個問題,男人沒有回答。

沒回答,便不是放人。

杜泠靜轉了,他卻抬手攔了的步子。

“聽聞近日枕月樓里有祭花神的舞樂。”

就是沒有,只要說去,他能立時令人奏樂舞起來。

滿京任他差遣。

但杜泠靜只淡淡笑了一聲。

“看來侯爺得了閑,要親自帶我出去……”

微頓,看了他的眼睛,“放、風。”

放風。

囚犯的待遇。

這兩個字直扎的陸侯心頭一滯。

方才春風浮起的臉上的笑意也沒了,陸慎如不知怎麼能跟他說出這樣厲害的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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