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羨坐在書桌前,看著群消息,笑了笑,【祝你們功】
因為最近不時有小區被封,電視臺許多同事們相繼“足”,剩下的幾個記者干脆居家辦公。
除了必要的外采,防護服、面罩、消毒全副武裝,大多轉用云端采訪。
今天的飯局本可以去,但制片人張沖說對方只見導演和制片。
有錢的是大爺,說什麼是什麼。
張沖:【來了來了】
李羨:【加油加油】
/
今晚選定的見面地點是一家日料店。
不算多高檔,勝在干凈簡潔,環境清幽。
孟恪進包廂時,導演和制片人已經到了,起迎接。
“信港資本,孟總,您好您好。”走在前面的是個形不高,但面相很聰慧的子,“我是《人生不息》的制片人張沖。這位是導演方黎山。”
導演是個青年男人,清瘦,單眼皮厚,白襯衫手肘褶皺,牛仔洗得發白。
孟恪不著痕跡地收回目,輕微頷首。
幾人座。
因為算是商務場合,大多數時間由制片人開口,介紹手里的項目。
“那個,我們看了一下,貴公司之前好像沒有投資過影視行業?”因為對方太有氣場,張沖笑得親切,不至于人覺得諂。
孟恪手里握著項目資料,略一抬眼。
“說實話,您主聯系的時候,我們都很意外,這兩年影視行業不景氣有目共睹,何況是非商業領域。”張沖說。
“我太太對這種類型的紀錄片有懷。”
“啊。”張沖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我們這行確實是比較為發電。導演就是。”
方黎山抬眼,朝孟恪笑了笑,一言不發。
“他就是這個脾氣,不會來事。”張沖笑著圓場。
孟恪收回視線,齒間碾過莫名的語氣,“黎山。”
張沖一愣。
孟恪淡笑一聲,沒難為人,“藝家跟商人氣場不和。”
“就是就是,他對投資人就這幅模樣。真是的......”
“聊得來到投資人除外。”方黎山垂眸看著前的茶杯。
張沖飛幾個眼神過去,示意他不要說了。
孟恪倒不生氣,“不知道什麼樣的投資人比較合方導的脾氣?”
張沖解釋:“這個項目一開始的定位就是獨立紀錄片,最開始我合作很久的朋友因為懷投資,但是懷不能當飯吃,疫了嘛,就撤資了,但是這期間陸陸續續有圈子里的朋友幫忙。也有拍攝過程中認識的,比如去年,有個記者,京臺的,是唯一一個這位‘大牌’導演談下來的。”
方黎山知道這位投資人在看自己,“這是我朋友。”
孟恪淡聲:“很早就認識?”
方黎山搖頭,“去年認識的。”
“這位是影視頻道的記者麼,所以平時能接到。”
“我是。后來一起下圍棋。”
張沖笑,“不也是你的嗎。這兩個人還是有緣分的。李老師,就是那個記者,是對社會現實問題比較關注,這位就是藝家的筋長在這兒了,倆人一拍即合呢。”
方黎山也笑,上傲倨木訥的氣質隨之消散大半。
余注意到投資人掠過自己臉龐的目,他看過去。
餐桌當中垂落燈,影錯落,男人似笑非笑,看似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又仿佛只是維持外淡漠之外的禮貌。
方黎山說不清這是種什麼氣質。
孟恪來電話,說聲失陪,暫時起離場。
張沖喜滋滋看向方黎山,后者剛拿起手機,讀群消息,“他們問怎麼樣。”
“應該有戲。”張沖說。
方黎山如實轉達。
怕李羨看不到,單獨小窗給發了條語音,“沖姐說有戲......我發給你的照片看到了嗎?”
沒多久,李羨回復一大堆表包。
“黎山,第五張照片是在哪......”
語音外放。
張沖頓了頓,不知想起什麼。
語音沒有播放結束,障子門被推開。
出于禮貌,方黎山將微信劃走,放下手機。
/
張沖:【這次簡直順利到要去廟里磕頭還愿】
張沖:【投資非常非常有氣場,而且竟然很耐心】
李羨隨便披了件外套,左手拎一袋垃圾,右手按住語音鍵,舉到側。
“什麼投資人能讓你有這麼高的評價?”
張沖發來與對方公司對接人員的聊天截圖,后面的名字李羨自然不認識,前綴是信港資本,也無印象。
張沖:【據說對方老板娘比較有懷】
李羨心說謝謝老板娘。
回復語音:“黎山也說了。也許就是我們的運氣到了......終于把這段時間熬過去了。”
張沖在忙項目,平時習慣轉文字,不大聽語音,但李羨的聲音悅耳悅心,將手機放在一邊,外放這段語音。
不知怎的,想起投資人席間忽然黎山的名字,那語氣聽起來很悉。
李羨就是這麼方黎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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