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全是侍衛，蚊蠅都飛不出他們的監視范圍，黎昭留在此不會有危險。

岸邊還未吐新的柳條來去，淅淅索索，幾縷漫浪，徑斜之中，悠然寧靜，柳亸花的心不錯，還有幾分新生的愜意，看青年躍灑，也起了效仿的心，邁開蓮步一躍而下，落在青年的前。

可不是習武之人，掌握不好分寸，才一踩上竹筏，就不控制地來回搖。

幾乎是求生的本能，一把握住齊容與來的手臂。

兩人相互“攙扶”，在竹筏上尋找著平衡，漸漸趨于穩。

其實，一直是黎昭在尋求平衡，齊容與腳力夠穩，無形中了的靠山。

看黎昭手忙腳略顯慌張的模樣，男子心頭像被羽撓了一下，的、的。

他凝著偏頭看向河面的，無意瞥見白雪似的脖頸，登時移開眼，輕咳了聲，“站穩了嗎？”

擺有些打的黎昭皺皺眉，很快恢復淡然，“站穩了。”

之后，由站在竹筏前頭的齊容與劃木漿，緩緩朝汀渚漂去。

天高氣爽，水流涓涓，兩人借著月，仿若駛縹緲的世外桃源。

前方男子的背影秀頎飄逸，讓人心生安全，黎昭閉上眼，任雋爽清風拂過面頰，直到耳邊傳來一聲“到了”。

睜眼之際，面前再次來一只大手，掌心紋路清晰，有顆小痣。

黎昭沒扭，遞出右手，提上岸。

兩人短暫握的手自然而然地分開。

齊容與環顧一圈，指了指不遠的茅草屋，“按掌柜說的方位，應該就是那里。”

兩人走過去，齊容與先叩了叩門，再謹慎拉開，讓黎昭跟在后頭。

他探進自己的襟，取出火折子吹燃，借著火查看環境，發現靠門的一側墻上掛著一盞破舊燈籠，他拿起點燃，視野瞬間大亮。

“跟我。”

這邊沒有侍衛監視，他不能留黎昭一人在陌生的環境。

黎昭跟隨，沿著燈籠照出的路，步下地窖的木梯，越向下越寒涼。

閉的空間里充斥花香，黎昭一時無法辨認那是什麼花。

不大的地窖堆放好些陳舊的件，都是老掌柜口中無人問津的售賣品。

齊容與來回找了兩圈，才發現堆放在角落毫不起眼的黃葫蘆，葫蘆上都系有繩子，足見老掌柜是個心細如發的人，給予顧客行方便。

他蹲在地上仔細挑選，拿起一個別在腰間，剛要起，發現一旁的青釉瓶里著一把干枯的淺紅薔薇。

反正都是售賣品，讓老掌柜多賺些吧。

他出薔薇，舉到黎昭面前，“不白來。”

自己得了酒葫蘆，也不能讓人家姑娘白來一趟。

哪知，黎昭吸了一口干枯的花香立即退后，臉上凝起沉重之。

是不想收花嗎？

嘶。

讓人家誤會了。

齊容與將薔薇花回青釉瓶，轉時，發現黎昭已跑開。

安全起見，他大步追上去，與之一同走出茅草屋。

黎昭在室外深深呼吸，心有余悸，那會兒下了地窖才發現里面存放好些干枯的薔薇花，匯的香氣令頭暈目眩。

“你怎麼了？”齊容與扶住搖搖墜的黎昭。

黎昭也不相瞞，“有些暈。”

看形搖晃的厲害，齊容與意識到不妙，繞到前，曲膝下蹲，“我背你。”

還是盡快回去就醫為對。

黎昭扶住額，雙腳虛浮難以支撐，輕聲道了句“麻煩了”，就栽倒在他的背上。

齊容與背起黎昭快速起，大步流星朝河邊走去，步躍上竹筏，一手劃槳，一手勾在黎昭的彎。

背上的子輕得沒什麼分量，齊容與時不時會扭頭看一眼，確認沒有憑空消失。

陷昏睡的人兒摟住他的脖子，像是在湍流中抱住一救命浮木，有些氣，偶爾哼唧一聲，貓崽似的委屈。

齊容與到一濃郁的憂傷，不知一個十六歲的怎會在失去意識后展出悲傷的氣息。

聽父親提起過，這丫頭出生在南邊關，雙親皆是武將，在一場守城戰中慘遭敵軍襲，雙雙戰死，小丫頭當時不足一歲，傻兮兮坐在泊中盯著敵軍舉起的屠刀，幸得屠遠侯及時趕到，救下了。

之后十五年，在皇城長大，沒再見過腥風雨，不足一歲的記憶也不會留住，怎會憂郁？

另一邊，曹順看眼天，躬湊到蕭承邊，“夜深了，明日還要早朝，不如陛下先行，老奴會派人護送長公主回宮，也會派人知會小九爺和黎大小姐。”

蕭承坐著沒，已經不知喝了幾杯，如崖頂古松浸潤在孤獨中，胃開始微微灼痛。

從不買醉的他，不知自己因何如此，心里空落落的，好像與黎昭有關。

驀地，后院傳來侍衛的稟告。

“陛下，小九爺和黎大小姐快到河邊了，黎大小姐......”

蕭承厲眸掃過，“說。”

片刻，一襲錦的男子穿過蜿蜒小徑去往河畔，腰間羊脂玉佩來回搖曳。

起從未有過的搖曳幅度。

子夜起霧，星月不再璀璨，躲進云層。

蕭承最先來到河畔，在薄霧中見一葉竹筏快速駛來，當他瞧見一對軀相的男時，眉心驟然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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