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郎中覺得棘手,但好在經驗富,“老夫先給你施針調理,然后再去熬藥。施針有助眠甚至催眠作用,你跟我到后堂去。”
齊容與起,著上半跟在老者后。
黎昭等在前堂,等老郎中獨自走出來準備煎制湯藥時,起問道:“需要晚輩幫忙嗎?”
“那小子有些意識不清,去守著吧。”
黎昭走進后堂,坐在木床旁,替齊容與拉了拉被子。
于半昏半醒中的男子半垂著眼,視覺愈發模糊,意識愈發迷離,只覺眼前一盞燈中坐著的玉花、明艷絕麗。
“是你......”
“嗯?”黎昭傾靠過去,發出疑問,“你剛剛說了什麼?”
有老郎中事先的提醒,黎昭估他正在輕微催眠的幻覺中。
躺著的青年是能夠獨當一面的悍將,黎昭卻以哄孩子的口吻忍笑道:“我陪著你呢,睡吧。”
笑不齒,宛若含苞待放的桃花,澹春風里。
思緒混的青年疲憊眨眼,很想睡,卻舍不得眼前的曼妙景。
他又夢了?如齊軒說的,夢到了黎昭?
夢境,那放縱一點,親近喜歡的姑娘,不過分吧。
快要昏睡的青年呼吸漸重,他看著麗的,第一次不再磊落,忽然扣住的后頸,懷著無法抑的悸,堵住了的。
真實的。
被突然吻住,黎昭如遭雷劈,嗅到一抹清冽氣息。
嚇得想要逃離,卻被桎梏住后頸彈不得。
扣住的那只大手慢慢收,繃起青筋,青年有些貪婪于夢境,可最終被眩暈吞噬,徹底昏睡過去。
再無意識。
后頸的力道陡然卸去,黎昭卻還僵在床邊,一不,半晌,抬手了自己的,上面似乎還殘留一清冽。
看向歪頭閉目的青年,有些氣,又很無奈,無法跟一個在幻覺中的人計較。
還是絕口不提,當做沒發生吧。
反正他也不會記得。
黎昭抿抿,有點做賊心虛地扭頭看向敞開的房門,臉頰滾燙。
第29章
后堂黑漆漆, 只有一盞小燈掛在床頭,仿若流螢的尾部,照亮方寸。
黎昭僵坐許久, 臉燒如云,霞彌漫。
要怎樣才能像始作俑者那般忘記適才的一幕?
越想越赧然, 捂住臉, 趴在了床邊。
不知過了多久,昏睡的人有了靜, 在赧然中的抬起頭,對上一雙迷離雙的眼睛。
剛剛睡醒的青年有一點點懶倦,還有一點點無害的恬靜。
“你醒了。”黎昭語氣如常, 殊不知臉頰愈發的紅。
齊容與靜靜著, 不知在想什麼,可就是這份安靜,給黎昭帶來狂瀾般的巨浪沖擊。
心湖灌波濤。
他不會記得吧?
幸好,幸好他開口說出的第一句話, 讓翻涌的心湖恢復了平靜。
“很晚了吧,我送你回去。”
黎昭消解著復雜的 心緒, 狀若尋常, “不急, 你的傷勢要。”
齊容與坐起,上的被子隨之落到腰間, 出壯的膛。
因常年習武,他的闊,線條流暢。
暗室仄, 曖昧避無可避。
黎昭扭過頭,臉上的紅暈擴散至耳廓。
余中, 男子拉起被子裹在了上。
門口傳來老郎中的聲音,“可算醒了,出來喝藥。”
黎昭率先離開后堂,留下疊放被子的齊容與。
**
看在與屠遠侯相的份兒上,老郎中取出一套白布衫,遞給喝過藥的齊容與,“這是人給犬子準備的新裳,湊合著穿。”
黎昭替齊容與道謝,催促他回后堂更換。
須臾,一白的男子出現在前堂,氣宇軒昂,拔高徹,令另外兩人眼前一亮。
黎昭第一次見他穿白,增了風流,卻非浪的風流,而是真風流。
三重銀雪展風華,秀逸之人配白。
凈戾氣,添清潤。
不過齊容與上沒有明顯的戾氣,就更顯得清潤。
一旁的老郎中哼了聲,“正合呢。”
齊容與甚覺滿意,在黎昭面前慢慢抬臂,帶著幾分調笑,“俊不俊?”
看一直板著臉,他有點心虛,故意出賣起相,變相哄開心。
覺效果不是很顯著,還板著臉,他了手掌,熱指腹,抵在角兩側,慢慢向上提起。
作輕,小心翼翼,恐唐突了。
黎昭的角在外力作用下微微揚起,到一溫熱,從男子的眸子蔓延至他的指腹,如一朝,不灼燙,暖心扉。
竭力忘記那會兒發生的事,淡淡道:“下次不許不惜自己。”
齊容與笑道:“哪還敢啊。”
黎昭越過他,接過老郎中遞來的,疊好平,挽在小臂上,客氣道:“深夜叨擾,等爺爺回來,請您喝酒。”
酒是酒,報酬是報酬,黎昭留下銀兩,不準齊容與付賬。
這是為妹妹還的人。
卻本還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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