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昭在他懷里抬頭,幾分慌張,趕忙退開,在聽到一聲“娘娘”后,微微頷首,又提起擺小跑在青石甬道上。
驀地,像是意識到什麼,在冷月中轉,朝那道漸漸走進殿門的影追去,“齊容與!”
可那道影伴著燭火,與漸漸閉合的殿門一同消失在的視野里。
“齊容與!”
“等等我!”
邊搖頭邊夢囈,呼吸斷斷續續,直到耳邊傳來焦急的呼喚。
“昭妹,昭妹。”
睡夢中的黎昭睜開眼,愣愣看著手拿燭臺的男子。
燭火映亮他一側臉龐,忽明忽暗。
“齊容與......”黎昭哽咽地抱住他,止不住發。
被抱住不得不彎下腰的男子吹滅燭臺,撇在一旁,將抱坐在上,于暗夜中輕輕地哄,“沒事了,是夢而已。”
黎昭窩在他懷里不停發抖,“不是夢,是前世。”
對于毫無印象的前世,齊容與深無力,只能環住,一下下輕的背。
烏云籠聚,屋外浮翠流丹的景蒙上一層暗,輕的風也變得嗖嗖可怖。
又要下雨了。
黎昭在男子溫熱的懷里慢慢放松下來,不知近來為何一顆心忽上忽下不得安寧,尤其是夜里夢后,多熏風解慍。
沒一會兒,燈前細雨,淅淅瀝瀝,摧葉折花,落花香砌。
齊容與一直抱著黎昭,剛剛將人哄睡,忽聽窗外傳來異,有不速之客雨夜闖。
溫和的面容陡然肅穆,青年輕輕放平,掖好被子,走到窗前支開一條。
淺月剛好映在他的左瞳上,細細一條,幽幽凜冽。他如獵豹在凝視獵。
三名驢高馬大的漢子走進來,手里拎著小酒壇,敲響正房的門,戶主現。
他們聲音很吵,擾醒了黎昭,卻沒有擾“醒”附近其他人家。
齊容與豎起食指抵在邊,示意黎昭靜觀其變。
“趙茂,聽說你家住了一批過路人,可收了借宿的錢?”
戶主不敢得罪這群村霸,披著大褂哈腰道:“我這兒不是客 棧,哪會收錢啊。”
“借宿付錢,再五五開,是一直以來的規矩,你是不知道還是裝糊涂?”其中一人抬起又大又的手,“拿錢來。”
戶主苦不堪言,轉回屋取了一串銅板,想要息事寧人。
可那人顛顛銅板,一腳踹在戶主的肚子上,“打發要飯的呢?拿不出錢,讓你新婚妻子陪哥幾個一晚也行。”
話落,三人哈哈大笑,飲酒的飲酒,揚拳頭的揚拳頭,作勢要進屋搶人。
“你們不能......不能.......”
瘦弱的戶主被最先開口的男人推開,跌倒在地。
那人堂而皇之走進正房,嚇得屋里的婦人驚連連。
“娘們,新婚夜,哥幾個聽墻,你可不是這麼的!”那人抬手就要摑婦人掌,手腕被人突然攥住。
那人扭頭,怒目而視,見一冠玉面容的男子出現在后。
而冠玉面容的男子后,自己的兩名伙伴已不知何時倒在地上,像是沒了知覺。
男人揮開齊容與的手,一邊打量屋外的形一邊厲荏。
矮胖的形在高大的陌生男子面前變得渺小。
觀齊容與相貌,就知非富即貴,作為村霸,除了仗勢欺人,更多時候是會看人下菜碟的。
“你就是借住的過路人?”
齊容與拉過驚嚇過度的婦人,推向戶主,又站在兩人前面,笑道:“是啊,是你爺爺。”
村霸頓覺臉上無,雖忌憚這個陌生人,但不能在小夫妻面前失了面,傳出去以后還怎麼稱霸啊。
“識相的,點銀子,買個平安,否則......”
“否則怎樣?”
村霸臉一橫,沒給齊容與反應的機會,掄起酒壇砸了過去。
陶罐應聲碎裂。
齊容與額頭微微破皮。
“否則讓你們有來無去。”村霸洋洋得意,一個連酒壇子都躲不過的小白臉,徒有其表嘛。
齊容與出哂笑,輕輕呵了聲,旋即扣住村霸的腦袋,以自己的額頭撞向對方。
一連三下。
村霸到重擊,眼前發白,臉上橫輕,整個人向后倒去。
當場暈厥。
戶主和婦人看得心驚跳,眼看著趴在地上的另一個村霸齜牙咧地站起。
“娘的,誰打得老子......誒誒誒......”
剛剛支起的,被人一腳踹向地面,腦袋被一襲白重重踩住,彈不得。
齊笙牧腳踩一人,又笑著以指骨砸向第三人,隨后看向自己的弟弟,“這些喜歡仗勢凌人的蛆蟲,不給足教訓,事后恐會找這戶人家麻煩。”
戶主膽戰心驚,磕磕道:“他們時常來擾子,言語輕薄,今晚尤甚。”
“這可不止言語輕薄。”齊笙牧一腳踢暈腳下的村霸,將三人捆綁在一起,丟上自己的馬匹。
戶主追上前,“去、去哪兒?”
“別問。”
作為懿德伯嫡子,他有的是手段對付這三個畜生。
齊容與了然于心,目送兄長牽著馬走遠。他將一串銅錢還給戶主,又與倚在門邊的齊彩薇點了點頭,才回到自己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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