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聿那通電話是叮囑后廚給沈梨初燉鴿子湯喝的。
最近天氣即將轉涼,這幾天他又不能在沈梨初邊照親自看著。
如果裴聿那通電話主沒有打來,傭人們自然也不會多。
可電話打來了,知不報,又是另一回事了。
又或者,沈梨初要是在外面點傷,誰也擔不起那個責任,承不起裴聿的怒火。
回到房間后,沈梨初趕忙拿出手機,點開自己和裴聿的聊天框。
沈梨初反復刷新,聊天頁面的最后一行仍舊顯示的是通話時長一個小時十七分鐘。
完了,裴聿是真生氣了。
沈梨初趕給裴聿發了一個小狗轉圈道歉的表包。
幾乎是沈梨初的消息發出去的一瞬間,聊天頁面最頂端的備注下面,就跳出了一行小字。
對方正在輸中……
很快,裴聿的消息發了過來。
[國現在時間很晚了,小乖,早點睡。]
沈梨初張不安地編輯了一句話,正發送時,裴聿的新消息又彈了出來。
這次不是一條文字消息,而是一張圖片,準確來說是一張機場一角的圖片。
沈梨初睜圓了眼睛。
[小乖,在家乖乖等著我,別跑。]
等沈梨初趕忙把編輯好的消息發送出去后,卻久久都沒得到裴聿的回復。
就算生氣到了極點,裴聿也從不會做出晾著沈梨初這種行為。
不回消息,恐怕是因為裴聿已經上了飛機,回不了了。
算算時間,應該明天早上或者上午的時候,裴聿就能到了。
沈梨初不敢耽誤,趕閉上眼睛睡覺。
很清楚,要是明天裴聿回來,看見自己頂著兩個大黑眼圈,肯定會更生氣的。
沈梨初的作息時間向來很規律,很在這麼晚的時候都沒有睡覺的。
心里想著事,但沾著枕頭,沈梨初還是很快就睡了過去。
窗外的天漸漸由暗轉亮……
直到外面天大亮,但由于三層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所以屋還是一片灰暗。
沈梨初迷迷糊糊睜開眼睛,下意識就去床頭柜上的手機,想問問裴聿到哪兒了。
半天,都沒到。
就當沈梨初準備將臺燈打開尋找之時,又突然到了手機。
沈梨初摁亮手機,練地將下拉狀態欄,將手機亮度調高。
在打開和裴聿的聊天頁面時,沈梨初無意間瞥見手機最頂端電量那一欄。
昨晚睡前,自己記得給手機充電了嗎?
沈梨初沒時間多想,迅速編輯消息,點擊發送。
下一秒,房間中傳來一聲短促的消息提示音。
沈梨初怔了。
很快,在灰暗的房間里, 一抹屬于手機屏幕的亮亮起。
是還沒有睡醒,在做夢嗎?
沈梨初嘗試重新閉上眼睛,復又睜開之時,床頭柜上那盞不刺眼的臺燈已經亮起。
這不是夢。
一路奔波回來,連服都沒來得及換的裴聿,此時此刻就坐在床邊上,眼睛一眨不眨地正盯著。
沈梨初趕出手臂,委屈地喊:“要抱。”
好久好久都沒被裴聿抱過了。
這小半個月時間,沒有裴聿在邊,沈梨初很不習慣。
裴聿將人抱在上坐著,順帶摁下臺燈里側的窗簾電開關,將窗簾拉開。
“你看,我沒有傷的。”
乖乖窩在裴聿懷中的沈梨初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的雙手翻來覆去地給裴聿看。
其實,早在裴聿踏進臥室,回到沈梨初邊的時候,他就已經將沈梨初、在外面的皮全部檢查了個遍。
沒看見傷口,裴聿那顆一直懸著的心,才終于放下。
裴聿還是依著沈梨初,重新檢查了一遍。
檢查完后,裴聿也沒有放手,而是對著沈梨初的手指尖一陣。
沈梨初仰頭想去看他的眼睛,就撞一雙靜得瘆人的暗藍眸子。
那種覺,就像是一無際的海面上,看起來毫無波瀾,實則里頭波濤洶涌。
“為什麼不告訴我?”
終于,裴聿開口說了見面后的第一句話,聲音沙啞得厲害。
沈梨初眨了眨眼睛,想將自己的手從裴聿手中回。
但裴聿沒讓。
沈梨初只能坐直,努力仰起頭,去親裴聿的角。
親完之后,還不忘用鼻尖去蹭裴聿的鼻尖。
看上去又乖又聽話。
沈梨初心疼道:“你工作好辛苦的。”
就算裴聿什麼都不說,沈梨初也知道,裴聿為了能提前回來陪,肯定會犧牲自己大部分休息時間去趕進度。
“我也有時刻記得你的叮囑,幫別人忙時,不能將自己置于危險之地。”
在下飛機之時,就有人將整件事的來龍去脈,甚至于是種種細節,全部告知裴聿。
裴聿聲音聽不出什麼喜怒來,平靜道:“只記得不遵守?”
他這麼一說,沈梨初就知道了裴聿知曉了自己在會所話事人來之前,就給那人開瓢的事了。
沈梨初不服氣地開始告狀:“是他先不干凈的。”
實在是忍不了了。
又飛快聯想到那人罵沈梨初的話,裴聿眼底迅速過一抹冰冷肅殺之意。
不想讓沈梨初繼續回憶有關那人的任何一句話,裴聿迅速扯開話題。
沈梨初趁機將自己的手了出來,環抱住裴聿的腰,著聲音保證:“我下次不敢了。”
裴聿擰眉,語氣兇地道:“你還想有下次?”
發覺裴聿沒有那麼生氣后,沈梨初趕改變話:“是以后再也不敢了。”
裴聿稍稍滿意一些,作溫地開始給沈梨初有些睡的頭發順。
沈梨初彎了彎眼睛,開開心心道:“謝謝裴聿。”
昨晚還以為這件事,裴聿肯定不會這麼輕易地饒了。
沒想到,裴聿這麼容易就被哄好了。
是太久沒見面的原因嗎?
沈梨初又問:“國外的工作是不是還沒有收尾完呀?”
裴聿回:“忙完了。”
其實肯定是沒有忙完,不過是全部給了Edward罷了。
沈梨初剛哦了一聲,就發現裴聿又將整個人抱起,頓時心道不好。
“裴聿,你要干嘛?”
聞言,裴聿起眼皮看了一眼,隨即淡淡地:“給你一個教訓,讓你以后不敢犯了。”
直到沈梨初被迫趴在裴聿上時,才知道裴聿要給的教訓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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