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一直玩牌,有時候他們拿開玩笑,也不生氣,為著遲宴澤的面子考慮,還會主接幾句話。
*
他們玩牌玩到深夜十一點。
本來還想繼續,遲宴澤怕累著周檸瑯,就找了個借口說要先回房間,今天特別乖,一直守在他邊,明明他過可以早點去睡。
回到房間裏,洗完澡,換上日式浴的周檸瑯把頭發紮丸子頭。
陳頌開發的酒店采用的是日式風格,每個房間外有天溫泉湯池,周檸瑯沒去泡。
遲宴澤也沒去泡,在房間的浴室洗完澡後就出來了。他也穿了跟同款的和風浴,白底藍霧,像裝似的。
靜謐的房間裏,“遲宴澤。”周檸瑯主男人。
“嗯。”遲宴澤答應。
今天接聽了嚴卉電話的周檸瑯心裏有譜,認為他們不會結婚的。
即使現在京北這邊的人都在極力給他們制造氛圍,但是一旦周檸瑯回到京南,這個氛圍馬上回像氣泡一樣被紮破。
不止嚴卉會反對,遲宴澤的母親秦知昭肯定會去上班的醫院找。
“為什麽去波斯頓幫我做那些事?”周檸瑯聽說了太多的傳聞之後,今夜,直面他,出聲問他。
“因為你覺得大學時候為難我跟你在一起,把我從一個乖孩子帶一個壞孩子,對我心裏有愧疚,你才這麽做?”
“不是。”遲宴澤在掛著輕紗床帳的床邊坐下,沉聲回應,“照顧自己的人,要有什麽理由。”
周檸瑯眼神漉漉的看向男人,輕輕說:“可是那時候我們分手了,我把你一個人留在冰天雪地裏,讓你後來單飛都考砸了。”
“那又怎麽樣?爺高興。”遲宴澤到周檸瑯今晚有些奇怪。
不知道是給買房子了,還說是婚房,還是在寵醫院門口,接媽的電話了,遲宴澤瞧出今晚的周檸瑯難得的對他有些主。
適才打牌,他以為不會喂他吃香菇串,結果不但喂了,還當著陳頌他們幾個,親了他一口。
周檸瑯走向遲宴澤,主坐他上,叉雙手,掛他後脖頸,對他百般依的坐到他上,把上他耳朵,小聲的說:“對不起。”
遲宴澤聽到後,心裏瞬間覺得自己的小姑娘長大了。那顆倔強生長的小梨樹為他開花了。
“怎麽了?”遲宴澤輕握住纖細的腰,把臉蛋,輕輕問,“今天怎麽這麽乖,被我給你買房子了?”
“……對。”周檸瑯撒了一個謊,其實是嚴卉打來的電話讓蘇醒了,等出差結束,他們之間就會完了。
“不會吧,檸檸好像不是這麽質的人。”遲宴澤輕笑,記得大學時,跟他去西城,他讓慕盛帶去購,什麽都沒給自己買。
“睡覺吧。今天帶風箏出門,還去看房,累了。”遲宴澤抱起周檸瑯,打算安排周檸瑯睡覺。
這個周末,他想讓好好放松,在基地醫院帶規培生,每天工作量大,又是那種一不茍,今日事今日畢的人,其實忙來忙去,人會很累。
“不要。”周檸瑯嗔。
“周檸瑯,你什麽意思呢?”遲宴澤皺眉。
“剛才蘇西棠跟鄭箏意問我遲宴澤前戲做得好不好,喜歡咬還是,還有,某個地方大不大……”周檸瑯掛在男人的脖子上,纏在他壯的腰間,赧的嗔。
“我說,我忘了。”周檸瑯主將上男人的耳朵,聲他道,“現在你讓我複習一下,為醫生,怎麽給一個重度上癮的病人治病的過程。”
“周檸瑯,別主惹火行不行。”遲宴澤輕滾結。
“偏要。”周檸瑯將手向男人的浴下擺。
“沒套。”遲宴澤啞著嚨說,嗓音沙得幾乎可算是哽咽。
的結在周檸瑯的臉蛋上。
一一,抵在一起,近的覺讓他一秒。
“屜裏有,陳頌早人放了。”周檸瑯輕輕說,“今晚我幫你戴。”
一個在基地醫院裏清冷如一朵夏日清荷的白天使,在夜深掉白大褂後,居然這樣對遲宴澤說話。
不止心跳,還有某,遲宴澤甚至連太xue都在為搏。
周檸瑯單手掛著男人發的後頸,另一只手不停作。
遲宴澤忍不了,呼吸愈發渾濁,將到床上,使勁吻上去,嗅聞上的幽香。
這個晚上,是他們這趟重逢在京北一起度過的最快樂的晚上。
那種快樂好像能夠彌補這五六年分開的空白。
“檸檸……我們真的結婚好不好……你到京北來找個醫院上班,或者就在白樺屯基地醫院留任,以後我們一起生活。”
遲宴澤的勁腰晃,他渾熱汗,低著周檸瑯的名字,要答應。
他開始在腦海裏計劃要怎麽跟求婚。
周檸瑯沒真的答應,只是張著小口,一直為男人嫵低著。
*
新的禮拜,周檸瑯在基地醫院的工作迎來收尾。
這個上午,指揮五個規培生搬東西,他們不日就要打道回京南軍總醫院去。
搬得差不多的時候,明汐特地到醫院辦公室來找周檸瑯,虛假意的說,周檸瑯來了這麽久,也沒招待過周檸瑯,于理上說不過去。
周檸瑯知道來者不善,且已經按捺了很久,明汐應該一直等著從空軍基地離開,周檸瑯估計這段時間過得很焦慮。
年時,周檸瑯會對明汐這樣的豪門千金産生濃厚的自卑。
現在,不會了,因為明汐做的那些事,周檸瑯不會做,也不願意做。
單憑這個,現在的周檸瑯就覺得自己一點都不比明汐差。
“周醫生,我們下樓轉轉,你要從基地走了,回京南去以後該不會想念我們基地吧?現在我抓時間帶你多逛逛。”明汐笑意嫣然。
周檸瑯掉上的白大褂,答應道:“好。”正好也有話跟明汐說。來這趟京北,便計劃了要跟明汐要一個理。
兩人從醫院樓出來,朝飛行草坪走。
遲宴澤在草坪對面的小場給航空兵上課,手裏拿著小小的模擬飛機,給他們展示戰機作戰時候如何做躲避跟進攻的線路。
明汐站定,說:“聽說他給你買了套房子。周醫生這次來京北出差收獲不小啊。那麽貴的房子,不知道他家裏人知道了,又會怎麽跟他鬧。”
周檸瑯聽出那尖酸口吻,滿不在乎的回應:“你要是有本事,你也讓遲中校給你買一套呀。”
“周醫生現在說話怎麽怪氣的?”明汐很意外,周檸瑯會用這種態度對待,這跟以往的周檸瑯不一樣。
當初在璃城,見到明汐刻意走進遲宴澤的房間,第二天早上收到那些假床照,只會無助的哭鼻子。
“大二暑假,我剛跟遲宴澤走近,還沒真的在一起,就有人給我匿名發短信,不停的罵我,說我凹小清新範兒,實際上是個賤胚,賠錢貨,假學霸,讓我離遲宴澤遠一點,不然就告訴別人我的真實面目,明汐,那人是你吧?”周檸瑯盯著明汐的眼睛說。
明汐一時沒吱聲,臉上表訕訕的,于是周檸瑯確認了,就是明汐。
其實當時以為是蘇玟夏,可是蘇玟夏不知道周檸瑯上北清大之前的過去。
時隔多年,周檸瑯確認了,這個閑得發慌的人是明汐。
“明汐,讓他迷途知返的那封書是我寫的。不是你。他遲早會有知道的那一天。你不是他人生中的神,你是他人生中的爛桃花。”
周檸瑯目凜然的瞧著明汐,牽輕諷道,“喜歡一個人的意義不是為了占有他,是為了看他過得越來越好,你一直想的全是占有他,見不得每一次他邊出現新的人,更看不慣後來他因為我把日子過得越來越積極,也許他跟你們的出一樣,但是他的品質真的跟你們不一樣。只會搞謀跟小作的你配不上他,永遠都不配。”
穿著一高級軍迷彩制服,本來明豔照人,又颯又的明汐漸漸地,臉蒼白如一張白紙。
第一次,有人為指點迷津。對遲宴澤來說,其實只是一朵爛桃花。
而且,明汐做夢都沒想到,那封冒認的這麽些年來讓對遲宴澤顯得特別的書,寫信人其實是周檸瑯。
“你胡說!你什麽時候給他寫書了!”明汐激的吼出來。
“就在那年他為我好朋友作證以後,他跟你們不一樣,當時的你們只會站在有錢人的制高點,無嘲笑一個小太妹不知恥的勾引上流社會公子哥,自食惡果,不自量力。可是遲宴澤會為任何一個善良的靈魂作證他們的善良,所以,你配不上遲宴澤,永遠都不配,就算沒有我,他也不會選你。”
周檸瑯面沉著的說完這些話,又再笑道:“如果我跟遲宴澤結婚,我肯定會第一個給你發請柬。生了兒子也第一個給你報喜。”
“周檸瑯!”明汐氣得咬牙,以為今日這場暢談會是制住一個平民拜金,只要用遲宴澤的家人來給周檸瑯施,周檸瑯馬上就會跟幾年前一樣,不堪重負的從遲宴澤邊逃開。
“你別太得意了!”明汐又驚又怒,被五年後的周檸瑯震懾了。
這五年,周檸瑯到底過的什麽日子,能讓變化這麽大。
“你沒聽過嗎?被偏的都有恃無恐。”周檸瑯淺笑著,做完這個回應,轉離去。
不遠,遲宴澤給學生上課,轉眸見到了跟明汐說話。
下課之後,他給發微信,問:【跟明汐說什麽呢?】
【沒什麽。】
【真的?】
【說要是跟你結婚,我第一個給發請柬。】
【你可以啊。怎麽越來越長進了?】
【被你教的。】
遲宴澤見明汐找周檸瑯談話,周檸瑯都平靜的接了,還以為真的要跟他結婚了。
他愉悅得很,還以為周檸瑯不作了,終于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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