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萬！不至于！”

“至于。”商明寶抿著箸尖，一手手機屏幕，認真看著蘇菲發送給的數十份簡歷：“夠我發好久的工資呢。對了……”

抬眸：“Alice ……說你嗑藥。”

“我沒有。”廖雨諾指天發誓。“我不敢。”

“葉子……”

“不飛了，早就不飛了。”廖雨諾眼也不眨地說，“沒意思。”

商明寶點點頭：“cheese，你跟們不一樣，否則我也能跟們做朋友。”

廖雨諾怔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沖這句話，忽然眼睛泛酸直想流淚。

商明寶笑起來：“我賺錢了，這頓飯我請。”

當晚，一封未曾指名道姓但指向明確的PDF，流傳在了整個紐約中國留學生圈里，包括各種八卦群、課題組群、代寫群、二手群、租房群、校友群、老鄉群……所有能想到的群組。

PDF里寫，前段時間被人拍到來紐約的某曾當紅但現已淪為野被封殺的男明星，曾有一個友，為他所做之事，異彩紛呈，天地。

第49章

PDF, 留學圈自己的八卦大舞臺。

PDF每天都有，錘渣男，掛出軌, 掛學不端, 小至誰貪了誰一個二手電飯鍋，大至“原來跟我住一起三年的室友是間諜”，炸裂如某某男神原來是個雙頭，樸實如誰誰在小組作業領功不干活，還有賄賂的, 婚外的，導師搶學生朋友的, 三人行的……隨時群發, 隨時發布新種。

這些料往往真假摻半或添油加醋, 將兩分說兩百分，再在口口相傳中越演越烈, 完一場公開化的窺私狂歡。

寒假剛結束幾天，正是沉悶無聊人心散漫之時，這封涉及了國娛樂明星的勁pdf迅速被流傳了開。

點開看, 全文沒有指名道姓，杜絕了被司法追究的后患, 但所用措辭和相關細節的關聯卻很強，圈人很容易就能鎖定到。

容是說, 紐約大學某假名媛真撈S姐假借香港某頂級豪門的姓氏, 販賣信息差似是而非蹭家世蹭背景蹭流量，偽造出自己是千億名媛來頭很大的架勢。

但是假的不了真的, 細心觀察的ig就會發現，沒幾件撐場面的貨, 馬仕都沒曬過幾個。

“但是咱也必須承認，來紐約裝白富，沒點小富是裝不下去的，只是純粹看不上似是而非自抬價那一套而已，只能說，流量是讓咱假公主玩明白了，畢竟頂著這姓氏的真公主也不能自降價出來跟對峙不是？”

“不過彩的是，這套東西還真騙到了冤大頭，就是前段時間國熱搜上霸屏好一陣子的某1.5線男影星（現已殉）。”

在接下來的數百字中，這封料事無巨細地描述了假公主與男影星的點點滴滴，比如為了與他私會不遠萬里飛回國、給他送限量球鞋、獻陪他跟資本高層吃飯，“用之深，聞者落淚，見者傷心”。

在料的最后，料人總結為“這個故事全員惡人”，“S姐想靠假豪門份釣大魚”，“大魚兩手下注兩頭吃”，并假惺惺地、極致煽地渲染了S姐在發現被騙后的痛苦、一蹶不振和墮落自殘。

整個PDF沒有任何圖片和聊天記錄，只有文字，但撰寫者顯然對含沙影一事輕車路，語氣很賤，充分調起了人的看戲本能：“雖然S姐裝豪門很low，但對男明星也算一腔真心錯付，希這個be學的故事可以經典永流傳（比心）。”

廖雨諾率先看到了這份PDF，看完后忍不住罵了聲“傻”，轉發給了商明寶。

商明寶正在面試攝影師，看他的鏡頭和剪輯。收到信息，沒太當回事。直到雙方就工作形式和薪酬結構聊完后，商明寶才點開了手機。

第一遍沒能看完，因為文字里的惡意兇猛□□，讓到惡心。

第二遍，商明寶強忍著心頭不適，從頭到尾仔仔細細地看了一遍。

毫無疑問，這是一封有關的種種八卦流言的整合版，能寫出來的東西，除了是早就被人捕風捉影過的，就是撰稿人無中生有的造謠。

和鐘屏的事當然不是捂得不風的，那雙可以追溯到買方的限量版簽名球鞋就是例子之一，曾經花了很多時間去追他的行程、他、給他代言的品牌真金白銀地曬單也是眾所皆知的事，乃至于有一次在機場接機，被大鏡頭掃到的十幾秒視頻，也曾在圈里小范圍地熱過一陣子。

兩件事挨得這麼近，容不得商明寶不聯想到Alice。有點啼笑皆非，十二萬人民幣而已，竟然鬧出這麼大的陣仗。

廖雨諾隨后來了電話：“要不要我幫你扛下來？”

商明寶沒懂。

“我主跳出來說別造謠我咯，”廖雨諾無所謂地說，“香港豪門同姓，我不也是？追星，我不也追？反正我上料這麼多，債多了不愁，幫你轉一下注意力。”

商明寶在沙發上坐下緩了緩神，，扶住嗡嗡跳的太：“不用，不用理這麼無聊的事。”

“係啊，我知道你沉得住氣，不跟跳腳一般見識，但是畢竟現在整個紐約留學圈都在吃這個瓜。”

廖雨諾知家低調，份上多有不便，而這些事又很難澄清自證，要是商明寶確實很難過的話，跳出來集集火也是無所謂的。

商明寶的注意力卻在后半句上：“什麼……整個紐約留學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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