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客人來了坐也不給坐。
向斐然當活筋骨了,頷首道:“你安排。”
商明寶從泳池邊的冰箱里抱出兩瓶水,“這是泳池。”
向斐然:“嗯,認識,以前見過。”
商明寶:“……”
先是窘得臉紅了一下,繼而忍笑起來。角怎麼也抿不住了,干脆趴到水吧上笑出了聲。
向斐然睨,淡定地擰開水喝了一口。
商明寶笑得頸上冒汗:“這好像是你講過最好笑的笑話。”
向斐然微勾了勾:“繼續吧,導游。”
不可思議,冷得凍死人的天氣后,居然還有如此猛烈的回溫。
太曬得人本站不住,商明寶領著他,一直在房子與樹的影子下走。
“我今年年初才搬過來,本來哥哥姐姐都讓我去云歸那邊住,好跟小哥哥互相照應,但是我嫌那里太工整了,就是富人山莊該有的模樣。”沉靜而娓娓地說著,“我喜歡田野里的這份寂靜,尤其是午后,蟲鳴,風從植間走過的聲音,都讓我想起在爺爺那里、在野外的覺。”
向斐然聽出來了,這房子總讓想起他。
若住海邊,他帶給的覺也許就被日復一日的海浪沖走了。
人一生中總有那麼幾個關于夏夜的片段,伏在媽媽肩上被拍哄睡的呢喃,螢火蟲的點,蟋蟀的鳴,植郁蔥的復雜氣息,燈下的飛蛾,那些片段是歸,縱使在茶水間,想起后也會覺得吾心有鄉。
他就是的夏天,取代了過往人生片段里所有高高在上的風景。
商明寶抬起頭來,看著向斐然逆著、骨相清絕的側臉:“斐然哥哥,如果可以,我能變一粒種子,被種在泥土里,像一株植一樣經歷、。”
如果能,將用變植的方式,去記住你、回憶像植一般的你,被你的時與覺所浸潤的我,總會再次發芽盛放。那粒在古羅馬跡中的黃木犀草,雖然休眠了兩千多年,但它并非忘了,只是睡了,只要沐浴到天,它就會回憶起自己的使命,破土開起花來。
商明寶心里想得好好的,卻難以組織出這些語言。不確定向斐然有沒有聽懂。
不知是誰手中的水瓶被出了細微的碎響。
商明寶趕快地笑了笑,轉過話題:“我帶你看看我種的植吧,Essie種了一面很大的熱植墻,有一顆很漂亮的錦化背竹。”
向斐然接過了的話:“你種花的手藝,有長進嗎?”
“沒有哦。”商明寶被他問得心虛,綿綿而悶悶不樂地回道。
向斐然笑了笑:“正常,我組里的五個植學博士都跟你一樣是植殺手。”
商明寶比出一指頭,煞有介事:“但是我種活了一盆蘆薈。”
丟到土里就能活的植,生命力比野草還旺——算了,也不是沒養死過野草。
太丟臉了,商明寶轉移他的注意力:“我們回房子里吧,熱植墻和工作室都在里面,你想先看哪個?”
向斐然:“我想先坐一坐。”
“……”
簡直渾冒汗了:“對不起!一直拉著你東走西走,都忘了請你坐一坐……”
怎麼辦,剛剛說那些的心里話時,向斐然心里想的會不會是好曬好熱?
這房子哪面外墻都有景,都陳設了茶幾和藤椅沙發,花里永遠有花著。
房子能現一個人的氣韻,商明寶的住并不富麗堂皇,竹影描上白墻,錦鯉散尾池水,很不像那個穿高風學院制服的。
遠遠地見到一座玻璃房,長方形的,面積可觀,在下折著堅的。
“花房?”向斐然瞇了瞇眼。那個造型只能是花房。
“不是。”商明寶否認得急,差點咬到舌頭,“原來是花房,上一個酒店老板留下的,我還沒整理呢,里面都是雜。”
沒實現的事,不該拿到他面前邀功。
向斐然沒有往心里去,聽否認便也收回了目。回了兩條微信后,問:“你那條狗怎麼樣了?”
“奧丁嗎?在香港養著,在這里他老跟村子里一條金打架……打又打不過。”
向斐然漫不經心的神里勻出了一笑。
“爺爺……”商明寶舌尖,鼓足勇氣關心,“還好吧?”
“還不錯,醫生也覺得不可思議。”向斐然掀眼,“之前談結婚的時候,你應該把這個條件告訴我的,可能我們就提早算了。”
商明寶心里驀地難起來:“只是……只是代表了了一層阻礙,不是說作為條件,或者我和我家人盼著這樣。”
“我知道,這是很現實的事,”向斐然邊的弧度有一抹譏誚:“我只是很難理解建立在這層條件上的圓滿可能。”
商明寶點點頭:“嗯。爺爺會好好的,我們的事與他無關。就算我們重新在一起了,我也每天祈禱他長命百歲。”
向斐然沒有說話,垂著眼睫,擰開水瓶喝水。
商明寶覺得自己被太曬昏了,曬了一個無可救藥的樂觀主義者。他沒有否認那句“就算”,他沒有否認他們會重新在一起的可能。
“斐然哥哥,我、我想親你。”
向斐然嗆出一口,咳嗽起來。
商明寶懊惱死了,為什麼向斐然當初要初吻的時候親就親了,還得打個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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