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好幾天他都是這幅樣子,等下屬出去,周栩掃了他幾眼,忍不住笑了。
之前濃意的時候,陸知讓這人老是在他面前嘚瑟自己已婚、有老婆、跟老婆好的不得了,甚至還跟他宣揚相親結婚的好。
現在風水流轉,終于到他這個不婚人士來嘲笑“為所困”的陸知讓了。
周栩角一勾,正要開口調侃,不巧電話卻響了,還是之前他們工作的大客戶的,他只好先接起來。
陸知讓坐在沙發上看文件,就聽到旁邊接電話的聲音。
“王太太,誒呀,不客氣,這有什麼的,還是您自己為這段婚姻努力的結果。”
“您和您老公現在相和諧多了吧?”
“欸,這樣就好,既然都想把婚姻維持下去,就需要您二位好好經營。”
“以后遇到什麼問題再聯系我們。”
“嗯嗯,那太好了,好的,您有空和您先生一起過來就行。”
陸知讓:“……”
他一直不理解周栩這個行業。
當然,周圍也有很多人不理解他的職業選擇。
所以就這樣吧。
等周栩掛斷電話,還高興地跟他分:“我們去年有個大客戶又充了黑鉆年卡,唉,錢倒是次要的,這太有就了!”
“跟老公本來天天吵架,他老公忙工作沒時間陪,自己也不知道怎麼辦。后面來我們這兒咨詢完,兩個人現在好得不得了。”
“……”
陸知讓也有點好奇了,掀起眼皮,遲疑著問:“你就跟他們聊聊天,就把人勸好了嗎,你怎麼勸的?”
周栩朝他挑了下眉:“方法多著呢,而且不一定只是聊聊天。”
“你遇到什麼問題了,不然說說,我幫你們也解決一下,趁著我心好,免費。”
陸知讓淡淡的:“沒有。我婚姻好得很。”
只是被小小冷落了幾天而已。
周栩嘖聲:“行吧。不愿意說的,我這兒也有辦法。”
陸知讓無語了,坐在沙發上懶得理他。
周栩工作熱高漲,興致地坐在電腦前,鼠標點了幾下,又哐哐敲了幾下鍵盤,桌面打印機里陸續吐出一沓紙。
然后,周栩從屜里拿了個信封封好,神叨叨地遞到陸知讓手里,笑了下:“來,葵花寶典。”
陸知讓沒好氣地瞥:“?”
周栩改口:“不對,和好籍之一,你拿回家再慢慢看,確保周圍是安靜的環境。”
“……”
陸知讓低頭掃了眼,看周栩這自信的樣子,猜測他真有什麼讓夫妻增進的超級妙招,糾結了一下,還是把信封接過來,有備無患。
“哦,那謝謝。”
周栩笑:“客氣。解決不了繼續找我,但是下次就不免費了啊。”
寵醫院那邊的電話也打來了,陸知讓站起,朝他抬了下手。
“走了。”
-
等陸知讓忙完回家,已經是下午。
他開門進去,偌大的公寓里靜悄悄的,特特小跑著到門口迎接,但也沒有。
陸知讓站在玄關,這才打開周栩塞給他的什麼“籍”信封。
前幾張都是打印出來的他和溫書瑜結婚時的照片。
陸知讓那天緒不高,加上來的賓客實在太多,婚禮流程繁瑣冗雜,現在印象還真的不深了。
他垂眸看著照片,第一張,孩兒穿著潔白的婚紗,乖巧地站在他邊,表有點呆。
第二張,他們在臺上擁抱著親吻。他還記得,只是一個蜻蜓點水的,他彎著腰,溫書瑜微微仰起頭,耳朵泛紅,雙手攥拳,看起來很張的樣子。
陸知讓一張張翻著,不自覺揚起角。
翻到最后一張時,陸知讓臉上的笑意消失,眉頭蹙起來。
最后一張是打著他們倆名字的離婚協議書模板。
“……”
這人有什麼大病。
陸知讓氣得當即把這張晦氣的紙扔在一邊,拿出手機拍了一張,發給周栩。
【這也是你的妙招?】
周栩秒回:【最壞的打算啊。】
陸知讓扶了下額,大概明白他是什麼套路。
但他和溫書瑜沒什麼矛盾,也不可能有過離婚的想法,一點點都不可能。
陸知讓拿起那一沓紙,正準備去書房找碎紙機,傳來漸近的腳步聲。
溫書瑜緩慢地走到客廳,朝他這邊了眼,眼睛,慢吞吞地說:“你回來了啊。怎麼不進來。”
陸知讓眸閃,暫時把那沓紙塞進屜最下層,而后快步去到邊,親昵地的腦袋,聲音不自覺變得和:“剛睡醒?”
溫書瑜一頭卷發睡得糟糟的,臉上還有被枕頭印出的紅痕,眼神也懵懵的,顯得整個人憨可。
陸知讓的心臟瞬間像是被融化了一樣,這幾天被“分居”的煩悶也唰得散了大半,手抱了一下。
溫書瑜也沒掙,腦袋埋在他口,但不但五秒,肚子就咕嚕嚕了起來。
陸知讓松開,“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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