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徐……”長平王震驚地瞪大眼睛,白凈文雅的臉上已然呈現出死亡的。
徐清盞狐貍眼里寒意森森:“王爺見諒,咱家也是不得已。”
長平王還有什麼不明白的。
從貞妃娘娘找上自己的那天起,中山王就已經對他起了殺心。
今日即便他不手,中山王也不會讓他活著走到金鑾殿。
他以為他主向中山王代實,就能讓中山王對他放下戒心,事實上,卻是中山王的裝傻充愣,讓他放下了戒心。
“好,你真是我的好哥哥……”他轉回頭對著中山王笑,鮮從角流出來。
“你也是本王的好兄弟。”中山王一臉悲痛道,“好兄弟,你放心去吧,本王登基后,一定會為你風大辦,讓你極盡哀榮,來世有緣,咱們再做兄弟。”
長平王指著他,大口息,一個字都沒說出口,手便頹然垂落,子直直向前倒去。
中山王往旁邊閃了閃,長平王面朝下栽倒在地,短劍留在徐清盞手中,鮮順著劍尖滴落。
中山王哈哈笑道:“還好掌印拿的是短劍,要是長劍,就把我們哥倆串一串了。”
徐清盞像是沒聽懂他的玩笑,吹著劍尖上的珠淡淡道:“王爺別忘了你的承諾,事之后,放我和貞妃娘娘遠走高飛。”
中山王收了笑,正道:“難怪皇上重掌印,掌印果然是一把好用的刀,本王都有點舍不得了。”
徐清盞面無表:“刀能傷人,也能傷己,王爺還是不要沖為好。”
中山王不免有些訕訕:“掌印怎麼一點玩笑都開不得?”
徐清盞說:“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王爺還是先坐上那個位子再笑吧!
中山王挑眉看他:“掌印是急著讓本王登基,還是急著出宮和心上人雙宿雙飛?”
徐清盞瞇了瞇眼。
中山王以為他又要惱,誰知他卻發出一聲幽幽長嘆:“我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六年了。”
“掌印真是個癡種。”中山王慨道,“以掌印之見,本王幾時登基為好?”
徐清盞說:“登基的事宜咱家早已為王爺預備齊全,太早顯得心急,太晚又怕夜長夢多,就三日后吧,不早不晚,剛剛好。”
“好,那就依掌印之言。”中山王呵呵笑著,抬腳踢了踢長平王的尸,“長平王的大軍還在城外,他的死訊先不要聲張。”
然而,到了半夜,城外便傳來急報,長平王的軍隊聽聞中山王殺了長平王,和中山王的軍隊打起來了。
中山王從夢中驚醒,急急忙忙出城查看。
等他趕到城外,雙方人馬已經傷亡慘重。
所幸他的人馬有五萬之眾,長平王的人馬只有兩萬多人,最終被打得潰不軍,逃的逃,降的降,天亮前結束戰斗,來時的七八萬人,只剩下不到四萬。
中山王氣得要死,質問徐清盞,是不是他走的消息。
徐清盞說:“我一沒兵,二沒權,貞妃娘娘還被你的人看守著,我這樣做對自己有什麼好?”
中山王答不上來,安排人在城外善后,自個又帶著親衛軍回了紫城。
不管怎樣,他得把紫城守住,一切都等他登基后再說。
兩日后的清晨,紫城上空響起了震耳聾的鼓樂禮炮之聲,中山王在百的簇擁下前往承天殿舉行登基大典。
禮樂聲過了紫城外所有的響,連踏踏的馬蹄聲都被遮蓋。
禮畢,中山王穿著自己早兩年就做好的龍袍走進承天殿,懷著激的心,往那高高的玉階之上閃著金的龍椅走去。
走到一半,聽到外面響起不尋常的靜,回頭一看,大批的兵士如水一樣排山倒海涌來,瞬間就將殿前廣場圍得不風。
中山王一個激靈,仿佛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從頭到腳都涼了。
“護駕,護駕!”他大聲喊著,一群親衛軍圍上來,將他嚴嚴實實護在中間。
他的那些大臣們都懵了,著外面黑的兵士,面如土灰,瑟瑟發抖。
“皇上駕到!”
隨著一聲尖銳高的唱喏,許久不見的孫良言躬引領著一道明黃的高大影,被一隊玄甲兵士簇擁著走了進來。
皇上?
文武百看到死了的祁讓突然出現,全都像見鬼似的瞪大眼睛,呼啦啦跪了一地。
中山王從震驚中回過神,大聲道:“起來,你們該跪的是本王,跪他作甚?”
祁讓邁步上前,明黃的袍服帶著風,前的五爪金龍張牙怒目地在云海間盤繞,帝王威儀,氣吞山河,震懾四海,令人不敢直視。
大殿里明明那麼多人,卻沒有一點聲響,只有他的靴子踏在金磚上發出的聲響,一步一步,沉穩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人心尖上。
中山王站在親衛軍中間,臉難看到了極點,祁讓每上前一步,他就忍不住想往后退一步。
可他不能退,他得撐住場子,不能怯。
祁讓走到他面前站定,將他上下打量,狹長眸帶出一抹嘲諷:“都登基了,還自稱本王,果然不是當皇帝的材料。”
中山王頓時漲紅了臉,沖他喊道:“王侯將相,寧有種乎?”
“……”眾人聽他冷不丁喊出這麼一句,心說這位當真是無點墨,他自己不就是個王侯嗎,還是靠祖宗余蔭得來的。
祁讓嗤笑一聲:“別人有種沒種朕不知道,你若有種,別躲在侍衛后面,站出來,朕看看你的龍袍是哪個裁鋪子做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