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歸小墟從領域深暫時離開。
兩人一來到胡荔枝所在的公寓,卻冷不丁地看到公寓大門前站著的一道影。
對方看向姜栩栩,顯然在這里等候已久。
“我就知道,你若來異世,肯定會來找。”
公寓大門前,男人形瘦削而高挑,盡管許久未見,姜栩栩連同邊的歸小墟還是一眼認出了對方。
“喬嶼!”
對這個將它拋棄的“前制作者”,歸小墟的敵意和警惕簡直不要太明顯。
用椒圖的說法,那就是典型的“因生恨”。
當然,歸小墟不承認就是了。
“你怎麼也在異世?!異世天道已經被封印,你來也沒用了!”
歸小墟下意識以為喬嶼是沖著異世天道來的。
畢竟他好歹是天道選出來的天道使者。
喬嶼看一眼歸小墟比過去大了一倍的材,見它還是這麼神,也沒多理會對方,只道,
“我知道異世天道被封印了,也不是沖祂來的。”
他說著,看向姜栩栩,
“至于我為什麼會在這里,這就得問了。”
姜栩栩看向喬嶼,只淡聲道,
“天道力量阻斷漩渦的時候將異世的一切推回異世,但并不包括異世已經死的魂魄。”
如黎清姿,在異世早已死,所以即便是異世之魂重生,也不會被天道力量強制遣回。
喬嶼同樣是奪功的異世之魂,按理說也不該被遣回。
除非,他和歸小墟一樣,因為自沾染了天道力量,哪怕他們現在的來自另一個世界,也默認為異世所有。
“你來找我,是想讓我帶你回去原來的世界?”
姜栩栩問他。
對面的喬嶼卻是搖頭,“不,相反,我想留在異世。”
他說,
“我知道你將異世天道的意識封印在了原來封印災禍的領域之中,但只要是封印,就總有意外泄的時候,你留下我,我可以替你代為看守異世天道的封印。”
聽到他還是沖著異世天道來的,歸小墟想也不想就冒頭拒絕,
“是你傻還是我們傻?萬一你故意把異世天道放出來怎麼辦?!”
這一看就是來臥底的,姜栩栩肯定不能答應他。
歸小墟信誓旦旦,卻見旁邊,姜栩栩竟真的認真思索了他的提議,半晌,問他,
“你要是留下,就代表原來世界的你將不復存在,這樣你也愿意?”
歸小墟一聽居然真的想讓他留下,還想說話,腦袋已經被旁邊褚北鶴一只手干脆按下。
栩栩既然想讓對方留下,必然是有自己的考量。
先閉聽著。
歸小墟被手閉麥,那邊的喬嶼顯然也不在乎它的意見,只徑自回答姜栩栩剛才的問題,
“從我份曝的那天起,那個世界的我便早就不存在了。”
他拋棄了原本屬于喬嶼的一切,包括他的父母。
本以為堅守異世天道的信念,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對異世天道的信仰也變了質。
如果說歸墟這個系統是個失敗品。
那他這個天道使者,何嘗不是失敗?
既然原來的世界回不去,那他不如留下,留下……或許有一天,能親眼見證異世天道的消亡。
倒也不辜負他們“主仆一場”。
姜栩栩看著眼前的喬嶼,視線落在對方的眸中,好半晌,只道,
“我考慮一下。”
喬嶼也沒打算一下子就能從這里得到答案,聞言便道,
“明天同樣的時間,我會再過來。”
作為喬嶼的他在這個世界并不存在,但姜栩栩也不關心他在這邊要怎麼過日子。
畢竟憑喬嶼的能力,他完全能給自己造一個新份。
喬嶼說完話后便轉離開。
歸小墟眼見著人離開,憋了好半天的話終于逮到機會出口,
“姜栩栩,你該不會真的要讓他留下替你看守異世天道的封印吧?
喬嶼是異世天道那邊的!是個的!你把他放到異世天道邊,是嫌棄自己封印太牢固嗎?!”
歸小墟眼可見地氣呼呼,怕自己表不夠明顯,說話時周繚繞的黑霧都在快速旋轉。
褚北鶴反應倒是沒有歸小墟那麼大,他不在乎喬嶼留不留下,也清楚姜栩栩有自己的想法。
果然,只聽姜栩栩說,
“喬嶼他,和你是一樣的。”
歸小墟心說它這麼厲害,喬嶼怎麼可能跟它一樣?凈瞎說!
就聽姜栩栩忽然問它,
“你覺得,他當初作為天道使者被投我們所在的世界是為了什麼?”
歸小墟哼哼,“還能是為了什麼,不就是和我一樣。”
說著它忽然一頓,明顯一愣。
便聽姜栩栩道,
“你當初作為系統,是負責掠奪世界的氣運。”
氣運是一個世界的強盛所在,氣運一旦減弱,世界便也不再堅不可摧。
歸小墟作為系統,從一開始就是為了削弱世界氣運而來。
而喬嶼,則是為了在削弱世界氣運后,找到打開兩個世界接口的方法。
姜栩栩先前并不知曉這些,但為天道后,世界的一切都在的知之中。
因此姜栩栩自然應到了自濯舞被捕后消失了兩年的喬嶼。
也知道了,他其實早就找到了讓兩個世界融合的方法。
和屠星竹不同,他用的是數據延的方式。
他早就算出了那個答案,卻遲遲沒有將那個答案告知異世天道。
否則,斷界漩渦的降臨,或許會在們尚未準備好的時候更早地到來。
姜栩栩不知道他為什麼不說,但從不認為他是什麼惡人。
若是他沒有主提出也就罷了,但他既然主提了……愿意給他一個機會。
褚北鶴看著,忽然問,
“你應該不是只想給他一個看守封印的機會吧?”
他說,
“你想讓他做另一個管理者?”
歸小墟本來還在震驚于姜栩栩說的話,乍聽褚北鶴這聲,整個都不淡定了。
“憑-什-麼?!”
它也就算了,這個喬嶼就算策反了,憑什麼和它有同樣的待遇?!
它不服!
“現階段肯定是不行的。”
姜栩栩了下歸小墟氣鼓鼓的烏腦袋,杏眸似清泉幽澈,張口,似隨意般接著道,
“可以再觀察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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