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夫人剛上樓梯,賀宴禮從房間里出來,母子二人正好對上。
賀宴禮抬手對準房門扣了兩下。
“話我已經說到這份兒上了,接下來的事還要靠你自己想通。晚飯記得吃。”
賀夫人問:“你這麼晚在知蘊房間里做什麼?”
賀宴禮慢悠悠下樓梯:“之前我經過房間聽到一陣凄慘的哭聲,于是進去勸了幾句,讓想開點。”
賀夫人狐疑:“你以前不是最不喜歡搭理了?覺得是小姑娘麻煩又矯,我讓你照顧都不肯。”
“那還不是怪您,一天到晚在我耳邊說要多照顧照顧這個養妹。”賀宴禮給自己添了一杯茶,放邊抿著,“現如今要訂婚了,我作為兄長,不得勸上幾句,反正小姑娘家的,早晚都要嫁人。”
他出來冠齊整,言談也神態自若,賀夫人打量一陣,覺是自己想多了。
“算你還有良心,知道為家里著想。”
之前賀宴禮三番兩次當眾堵的話,險些以為這兒子某些男關系不正常了。
“母親打算讓什麼時候嫁?”男人漫不經心抬起眼。
“你父親的意思是越快越好,趁著向家現在還沒反應,趕把知蘊嫁過去,以免之后又夜長夢多。”
“訂婚禮不辦了?請柬也不準備發了?”賀宴禮抿了抿茶,提醒道,“這可不僅是訂婚宴,還是流通各種人脈的好時候。”
賀夫人沉了會兒,“那我晚上和你父親再商量商量。”
他們這種高干家族的訂婚宴并不是尋常人家普通的宴會,更是多方勢力流通的重要場所,一來二去認識了、深了,以后某些工作要務也好辦了。
“對,這段時間我心知蘊的事,還有你的我差點忘了。”
賀夫人忽然想起來,“之前那個紀云蕊鐵定不行,舉止太輕浮,手段也毒,不配做賀家媳婦兒。但這回我仔細打聽過,莊家大小姐不錯,有名的知書達理,到時候知蘊的訂婚宴我會請莊家也來,屆時你們好好見見。”
“不見。”
賀夫人皺眉:“為什麼不見?”
他低頭看著茶盞中的茶葉沉浮,“上次您答應我了,下一回給我自己選擇的權利。”
賀夫人話語一滯。
似乎想起之前急之下答應過這樣的話。
賀宴禮幽深看:“母親,有些話既然答應了,就別食言。”
……
腳傷好了之后,宋知蘊重回省劇院。
這一回,院里絕大多數人都歡迎的回歸,并且對也有了嶄新的看法,果然實力便是最好的解釋和證明。
林教拍著肩膀將迎舞房,“知蘊,你上次替A角替補替得很好,這次回來也先做替補,等下周的月底考核,院里會重新評估你的等級。”
宋知蘊點頭。
周遭人也沒有任何異議。
當眾考核看實力水平是最公平的了。
林教揚聲道:“同時!我也希院里這種背地里下毒手、嫉妒同行造謠的事能消停一些,如果還有誰再犯,小心落得和趙婷一樣的下場。”
眾人齊聲說好。
只有站在C位的夏盈兒眼中快速閃過嫉恨的。
“宋知蘊,就算你能回來也別太得意!首席的位置只能是我,你休想搶走!”
吃午飯的時候,夏盈兒特意堵住警告。
宋知蘊漠然抬眼,“你說是你的就永遠是你了?之前是你的,是因為我沒來,現在我來了,你說這個位置該落在誰家?”
夏盈兒怒道:“宋知蘊,你別那麼狂妄!”
“我狂妄,是因為我有狂妄的資本。那你呢,你真那麼厲害的話,你在害怕什麼?”宋知蘊笑看,“有這時間放狠話,不如多花點功夫在練功上,你說呢?”
自顧自走開。
這幅淡然又張狂的模樣,氣得夏盈兒在原地跺了好幾下腳。
下午下班有幾個同事主約宋知蘊去吃飯,宋知蘊婉拒,說自己還有事。
賀夫人給下了死命令,回省劇院跳舞可以,但下了班,必須去醫院照顧向遠卓。
向遠卓傷之后脾氣比起之前更加晴不定。
不一點小事就發火罵人。
照顧的護工都被他罵退了七八個。
他一見宋知蘊來,臉上就浮起詭異的笑,“親的,總算等到你下班了。”
宋知蘊拿出玫嫂專門送來的烏湯,“你喝吧,家里特意熬的。”
“是你親自熬的嗎?”
宋知蘊一頓,“家里保姆熬的,玫嫂熬的湯最滋補好喝。”
向遠卓笑瞇瞇,“那好,我要你親自喂我喝。”
宋知蘊皺了皺眉,但賀夫人的警告猶言在耳,認命舀了一勺,放在向遠卓的邊,就差一點沾到男人瓣時,向遠卓忽然抬手打翻湯勺,宋知蘊一個沒拿穩,一碗剛拿出來還滾燙的烏湯全部倒在上!
倏然被燙得連都不出來。
飛快起拼命抖落滾燙的湯。
向遠卓大罵:“宋知蘊,你故意想燙死我是不是!”
睜大眼睛,愕然,“我明明吹……”
“你放屁!我看你分明是想燙死我,你就是不想讓我好過是吧?”
向遠卓忽然神大變,撲過來扯,宋知蘊驚恐避開,他手抓了個空,不由更怒,“宋知蘊,你給我過來!你是我未來老婆,你伺候我就是天經地義,你再敢嫌棄我,我弄死你!”
這時候向太太恰好來探視。
看到這場景,立馬飛奔進來,“哎喲我小祖宗你怎麼下床了!醫生說你現在的傷還不能下床走。”
向遠卓看到人來,才收斂不,向太太皺著眉頭著宋知蘊滿狼狽,“死丫頭,讓你照顧個人你都不會,你把我兒子害得還不夠慘嗎!”
宋知蘊無聲張了張。
算了,如今的解釋在向家人面前沒有意義。
向遠卓現在傷后大變,人前裝好人,人后就各種變著法兒就惡心、折騰他。
“媽,沒事,知蘊也是為了照顧我不小心倒出來的,您原諒吧。”
向遠卓又重新換了一副和善模樣,仿佛剛才那個大發雷霆的男人不是他一樣。
向太太:“廢丫頭,還不滾下去!”
向遠卓又說還想和知蘊說幾句話。
不愿靠過去。
向遠卓用極低又病態的嗓音說:“換完服,就快點回來,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寶貝。”
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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