員后知后覺抬頭，正對上賀景洲平淡的眼神。

“說啊。”他眉眼平靜，慢條斯理地把手機遞回給他，“怎麼不繼續分析了。”

員卡了殼，磕磕絆絆解釋。

“那個，其實說不定、說不定高中就是暗的部長您呢。”

見他臉更冷，趕改口。

“絕對就是演技特別好，部長您朋友真是天才，天選紫薇星！”

“散會。”

賀景洲懶懶站起，椅在地面出短促的悶響，走向門口時語氣平淡，“視頻發我。”

-

今年天氣古怪，換季時上午還是艷高照，到了下午，天忽而昏暗，狂風大作后氣溫驟降。

許多來買熱食的大學生涌進，在便利店排起了隊伍。

林霧正在熱食柜后忙碌地翻烤腸，熱飯團，以及水吧制作咖啡，旁邊的人負責收銀。

下一個人排上來。

“中杯熱拿鐵。”

悉的聲音讓林霧作一頓，驚訝抬起頭。

賀景洲就站在柜臺前，黑沖鋒襯得他愈發冷白，面部線條凌厲。

他懶懶垂著眼，仿佛沒看到，目漫不經心落在玻璃著的標簽，繼續點單。

“照燒串，章魚小丸子。”

忙碌中來不及思考，林霧拿杯子接咖啡，將牛加熱倒。

用夾子夾出烤串裝進紙袋，和章魚小丸子一起打包。

覺到視線落在自己上，作難以避免地變得別扭和不自然。

“你好，一共26元。”

遞過去時忍不住多囑咐句，“小心燙。”

賀景洲抬眸看一眼，角勾起抹似有若無的笑，“謝謝。”

在接過咖啡時，指尖似是無意蹭了下。

林霧趕收回手，以為他買完東西就走，沒多注意。

直到暫時結束完一個長隊。

靠玻璃的地方擺著桌椅供客人堂食休息，拿上抹布正要去清理，才發現那里坐著個悉的影。

賀景洲懶散靠在椅背，屏幕反一點冷在他的側臉，似乎在看著什麼視頻。

腳步停滯片刻。

他在這里坐了多久？

快步走過去，借著桌子的作微微俯，同他講小話。

“你怎麼還在這里，不回去嗎。”

賀景洲隨意退出視頻，無視群里被罰員的求，漫不經心抬眼，“等你下班啊。”

生桌子的手頓了頓，小聲道。

“現在這里環境不太好，人很多，有點吵。”

聞言，他目落在口牌子，淡淡開口。

“你工號多，我要找經理投訴，有員工不認真上班在這趕客。”

林霧驚得睜大眼睛，抹布都差點嚇掉，趕離開換到下一桌。

這人怎麼這樣。

半晌，后傳來一聲幾不可聞的輕笑。

夜幕漸漸降臨，人流量也逐漸減。

到下班時間，林霧換下工作服。

忽然發現還有個貨沒清點上，拿著單子正要去，被換班同事取走。

“行啦我來，”對方笑容曖昧，嘖嘖搖頭，“你男朋友都坐那等你一晚上了，剛談吧？真粘人。”

“快去快去，別讓人等急了。”

林霧被調侃得臉微微發熱，道了聲謝，拿起包走到賀景洲面前。

男生站起，自然而然地接過的包。

然后將一件寬大黑外套披到上，說道。

“手。”

林霧大腦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下意識聽話地抬起胳膊，穿進去。

過長的袖子把指尖都遮住。

目不由自主落在面前那雙冷白漂亮的手，指戒指泛著細碎銀，他輕住外套領口，替攏了攏。

拉鏈拉到最上面，將小半張臉擋得嚴嚴實實。

燈下，男生狹長瀲滟的桃花眼微垂著，影打出溫弧度。

林霧緩慢眨了下眼睛，怔怔著他。

腔里漸漸被一種奇怪的，酸脹的緒占滿，像起伏漲的海水。

賀景洲把的頭發整理好，見生愣愣模樣，解釋道。

“今天降溫了，外面很冷。”

他牽著的手走在前面，玻璃門推開，涼意撲面而來。

林霧臉頰被吹得有些涼，可從下就包裹嚴實，暖意從他外套里慢慢出來。

低頭看看自己，又看看賀景洲。

抿扯了扯他的手。

“我不冷，你穿吧。”

賀景洲：“好巧，我也不冷。”

林霧眉間微蹙，不冷為什麼會帶外套。

企圖勸說，“其實生比男生扛凍，我現在都有點熱了。”

說著還作勢要拉開拉鏈。

賀景洲聞言停下腳步，似笑非笑掃一眼，語調散漫。

“素質這麼好啊，那看來扛點別的也可以。”

林霧愣了下，“別的什麼。”

賀景洲懶洋洋盯著，漆黑視線有些意味深長。

福至心靈，耳漸漸泛紅，林霧默默埋頭往前走。

賀景洲不不慢跟在后，若無其事地重新牽起，指腹輕輕挲細白指尖，似是關心詢問，“還熱嗎？”

“……”

悶頭走出一段距離，林霧忽然想到什麼，視線看向兩人握的手。

“你剛剛買的東西……都吃完了？”

男生隨意點了點頭，“味道好。”

林霧有些意外，還以為他會吃不慣這些。

畢竟他應該也沒喝過12元的拿鐵。

“學妹手藝不錯。”

……哪有手藝，“那都是半品。”

賀景洲皺眉不贊同道，“半品不也要做，你怎麼這麼看不起自己的勞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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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程的車，前方十字路口亮著紅燈。

林霧才發現微劇社社長給發了很多消息，大概是短片效果很好，不僅有流量扶持，學校還發了獎金補助。

修長手指在方向盤上輕輕敲擊，視線掃向，隨意問道。

“給學校拍了視頻？”

林霧聞言心一。

“你……你看到了啊。”

捕捉到閃躲一瞬的目，賀景洲神淡下去。

“怎麼，我不能看。”他說。

“不是，”林霧尷尬輕咳一聲，“我演得不太好。”

“有嗎，”男生眉眼平靜，“我看好的，很充沛。”

覺他的這話聽起來有些奇怪，有種莫名的怪氣，林霧不知道說什麼，只能干道了聲謝。

車氣似乎更低了。

紅燈時間漫長。

等待過程中，賀景洲忽然開口。

“想著誰演的。”

眼底沒什麼緒，“高中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