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商場后，林霧走在賀景洲側，垂著眼簾，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

賀景洲看了一眼，沒說什麼。

商場中心圍著塊面積很大的天場地，晚上有許多人擺攤，星星點點的小彩燈亮起，照亮琳瑯滿目的小件。

不遠，還有人抱著吉他唱歌，話筒前掛著收款碼，可以付費點歌。

兩人經過一個擊游戲的攤子。

老板大概是很久沒生意，主上前招攬，笑嘿嘿道。

“惹朋友生氣了吧，來玩把游戲把娃娃帶回家啊。”

賀景洲不咸不淡瞥他一眼。

20發擊中16發以上就送最大的娃娃，賀景洲沒有欺負人的打算，先從老板那里買了四十發。

然后把槍給林霧，“試試。”

林霧端起槍，嘗試著對準，可惜十發出去就中了倆。

想要冷靜再來，可越往后越急，便越，于是剩下十發全空。

不自覺繃著角：“……”

賀景洲只是悠閑站那，似乎并不打算幫。

老板都看不下去，這小伙子怎麼這樣。

上前不由分說往林霧手里塞子彈，又送了五次機會。

不好意思想要推辭，老板義正嚴辭，“我說送就送，最看不慣那種眼里沒有活的人。”

賀景洲被指桑罵槐地怪氣一番，表沒什麼變化，對上林霧些許局促的視線，抬了抬下，示意去玩。

老板見狀，眉頭皺得能夾死蒼蠅，不贊同道，“你咋那麼聽他話，談被吃得死死的可不行啊小姑娘。”

賀景洲淡淡開口，語氣有些涼，“做生意就做生意，別帶壞我朋友。”

怎麼個個都和江子昂一樣。

老板輕咳一聲，沒再說話。

五發結束，中了一個。

林霧有些憋悶。

賀景洲這才走上前，稍微指導下作，糾正姿勢，帶著薄繭的掌心握著的手，緩緩移到槍下方，“托穩。”

學東西很快，稍微提點，再舉起槍時，就比上次好許多，二十發中了九個。

但離想拿到娃娃還有不遠的距離。

賀景洲低聲問還玩不玩。

搖搖頭，就算再來六十發，也不可能一下子就中十六個以上，沒必要浪費。

賀景洲垂眼看著。

生表面上似乎沒什麼，但細細觀察便能發現眉梢眼角的沮喪，角都有些耷拉下來。

他不懷疑有沒有把自己的話聽進去。

以及有沒有把自己這個男朋友放在眼里。

輕嘆口氣，半晌，終于懶洋洋開口。

“要不要老公幫你？”

話音落下，林霧直接愣住。

……？

反應了會稱呼，騰地臉紅。

都還沒從賀景洲喜歡里回過神，這人怎麼可以這麼自然地……就？

賀景洲懶懶打量，似是不解：“怎麼回事，不知道找老公幫忙就算了，現在連話也不聽了。”

只想讓他不要再說下去，林霧趕把槍塞他手里，“你來。”

賀景洲裝不懂，微微揚眉，“這什麼意思。”

覺他是故意的。

怕他又講那些，在黑眸直勾勾注視下，林霧不得不忍著恥開口。

“我想要那個娃娃。”

頓了頓，聲音很小，“你幫我。”

林霧獨立得比較早，還從來沒這樣向誰直白地索求過什麼，說出來時有些艱難。

聞言，賀景洲很輕地笑了下，角勾起弧度，知道臉皮薄，沒再得寸進尺地糾正稱呼讓人重說。

“行，”嗓音著磁，懶洋洋地道，“老公幫你。”

林霧：“……”

搞半天這對小年輕是夫妻啊，老板瞟過戒指，暗自腹誹，嘖，這男的真是一肚子壞水。

賀景洲又買了二十發，垂著眼上好子彈，舉起槍，對準。

一連串砰、砰的聲音中，老板目瞪口呆看著他輕輕松松全中。

不是，他也沒看出來這人像當兵的啊。

以往出攤的時候，只要是板板正正一看就是當兵的人，他都拒絕做這個生意。

失策，早知道就不拉客了。

賀景洲放下槍，就見一旁的生眼睛亮亮的。

結微，淡淡思考著回去要怎麼接吻，先從眼睛親還是先從耳垂，好像耳垂比較敏，一下就紅了，但是眼睛也很漂亮，睫漉漉地抖。

他面卻沒有變化，問，“想學嗎。”

生點頭。

賀景洲笑，“那你要先學游泳。”

不等疑為什麼，男生慵懶嗓音傳來。

“哥哥親自教你。”

林霧：“？”

一共六十發子彈，老板在旁邊仔細算了算，還是賺的。

心不錯，將最大的娃娃取下來。

又多送了個小的，遞給林霧，笑容滿滿。

“剛結婚吧，小姑娘，新婚快樂啊。”

林霧嚇一跳，趕解釋，“不是不是，我們沒有。”

老板的笑容微凝，略顯尷尬。

咋回事，今天都搞錯兩次了。

一旁的賀景洲沒什麼表，眉眼平淡。

只是問還想不想玩別的。

林霧看向他的目期待，“什麼別的？”

附近最大的電玩城，中央大廳里擺了好幾排娃娃機，里面堆滿各式各樣的可玩偶。

賀景洲拿著一大筐游戲幣，站在林霧側，好笑地看滿臉嚴肅地作搖桿。

表變幻多端，從期待到懊惱，沮喪后又干勁十足，像在演畫片。

他拿出手機明正大錄了會，然后指尖點了點，聯系電玩城的老板，發信息讓他調整概率。

娃娃機里，金屬爪緩緩下降，包住了玩偶的腦袋。

林霧屏息凝神，盯著巍巍升起的爪子。

心也高高提起。

結果在即將到達出口時，啪嗒掉落下來。

轱轆滾到一旁。

已經用掉很多游戲幣，林霧不甘心地抿抿。

忽然想到什麼，緩慢眨了下眼，悄悄轉頭，看向側的賀景洲。

男生正懶散地站在機旁，察覺到的小作，他微微挑眉，目里帶著詢問。

林霧猶豫片刻，委婉開口試探：“那個……你會玩娃娃機嗎。”

見進步很快，賀景洲眼底閃過淡淡笑意，接著，慢條斯理開口。

“哦，現在知道要找老公幫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