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兩人安靜地抱在一起。

見賀景洲緒仍然不太好，呼吸慢而重，林霧劍走偏鋒。

“那要不……”頓了頓，“我也再去談幾個假的？”

原本以為，他會立刻的臉，冷聲說不準，而笑著保證自己不會那樣做，事就這樣打鬧中過去。

可賀景洲只是手臂微微僵。

良久，才勉強開口。

語氣很輕。

“……好。”

腦袋空了一瞬，意識到他在說什麼后，林霧愣住。

高中時期的絕對想不到，那個離很遠很遠的賀景洲，會在未來某一天，頹然低下頭，為曾經的年輕狂，高傲自負而向認錯，求得原諒，甚至……做出這樣的讓步。

林霧莫名又想掉眼淚了。

間像是堵著一團浸了水的棉花，努力忍回去，“你……你別這樣，我開玩笑的，喜歡你是我自己的事，那不是你的錯啊。”

賀景洲聲音低緩，“可這樣對你不公平。”

他已經失去了機會，無法再給最獨一無二的。

“沒有不公平，”林霧認真道，“我也騙過你，讓你以為我喜歡別人，已經扯平了。”

“我們都忘記以前的事好不好，重新開始。”

賀景洲只是環著的腰，低頭埋在頸窩。

“對不起，”他頓了頓，“讓你遇見了現在這個最不好的我。”

如果能回到過去，他一定會告訴自己，不要自負地看不起。

林霧搖頭，“從以前到現在，你一直都很好。”

賀景洲沒有說話，沉默地握著的手，修長手指包裹的指尖，指腹無意識地挲冰涼的銀戒。

半晌，輕嘆口氣，嗓音低緩。

“寶寶，別對我太心了。”

越好，他就越想將牢牢錮。

“而且我也要說聲對不起，”林霧垂下眼，指尖在他掌心輕輕蜷，“是我太膽小，沒有面對的勇氣。”

“第一反應總是逃避，才讓你和felix擔心。”

賀景洲不贊同地了下的手，淡道，“說什麼呢，公主能有什麼錯。”

……好雙標啊。

林霧有些想笑，努力下快要上揚的角，點頭認真道，“那我們都沒有錯。”

“我不會再逃跑了，”林霧說，“好好睡一覺，好不好。”

下輕輕抵在肩窩，賀景洲沉默半晌，偏頭在側頸落下一個輕吻。

“嗯，公主陪我。”

-

亮過玻璃照進來，將厚厚的窗簾拉上，房間頓時陷寂靜的昏暗，林霧蜷在他側，這次睜著圓溜溜眼睛，十分警惕地盯他。

賀景洲好笑。

“寶寶，你這樣我睡不著，只會想親你。”語調慵懶。

說著，裝模作樣請示。

“能親一口再睡嗎。”

林霧抿思考片刻，一臉認真地拒絕，“睡完再親。”

賀景洲微微挑眉：“邊睡邊親不可以嗎？”

覺到他話語里的歧義，林霧低頭閉眼，轉移話題，“我睡著了。”

“這麼無啊寶寶。”賀景洲笑。

俯將臉埋進頸間，懷里的溫讓人安心，收攏手臂，將人更深地按進懷里，他終于舍得闔上眼。

一直睡到下午三點。

賀景洲漸漸醒過來，發現林霧還乖巧地一不待他懷里，拿著舊手機在玩不聯網的單機小游戲，屏幕跳的映在臉上，襯得專注的側臉格外。

沒說什麼，瞥眼時間，指腹慢條斯理地到小腹上方，不輕不重地按了按。

“怎麼沒醒我，”剛睡醒的嗓音微啞，“肚子不？”

被他突如其來的作嚇到，驚得手一抖，手機差點落，慌忙攥了才沒掉下去。

“還好……”話還沒說完，肚子就發出清脆聲響。

賀景洲微微挑眉，散漫開口。

“哪里的樂隊在打鼓，這麼好聽。”

林霧：“……”

耳發燙，看男生懶洋洋地起。

見賀景洲走去廚房，林霧跟在他后。

將鍋放在電磁爐上，賀景洲燒水煮面，蒸騰間，修長手指握著筷子隨意攪，冷白腕骨凸起的弧度在熱氣中若若現。

林霧走進去，在旁邊水池仔細清洗著新鮮番茄，將去除。

香氣彌漫開來，兩碗清湯面很快上桌，細白面條上臥著人的溏心蛋，切片的番茄整整齊齊擺著。

“先填填肚子。”賀景洲拿雙筷子遞給，又問，“晚上想吃什麼？”

林霧對上次沾滿調料的牛，以及糯Q彈的蝦仍有些念念不忘，“火鍋吧。”

“行。”

面的分量剛剛好，吃完后，林霧迫不及待去看自己的粘土，并排的三塊作品都已經烤得干。

見賀景洲目落在第三個小人，介紹道。

“這是福利院的孩子給我的，的手特別巧。”

賀景洲點點頭，“很可。”

隨即問道，“是扎著麻花辮的那個孩嗎？”

林霧有些驚訝，“你怎麼知道？”

“我看到和你講悄悄話，還看了我一眼。”他懶洋洋開口，“都說我什麼了？”

聽到這個問題，林霧緩慢眨眨眼睛。

“什麼壞話啊寶寶，”賀景洲挑眉，“這麼難回答。”

“不是壞話。”解釋。

仍有些不好意思，林霧試圖囫圇過去，“小雨說你一直盯著我看，應該很喜歡我。”

最后幾個字說得很快。

賀景洲輕輕“嗯？”了一聲，似是沒聽清。“應該什麼？”

林霧只好重復一遍。

然而賀景洲還是沒聽清，面疑，“寶寶，這麼小聲干什麼。”

驀地抬高聲音。

“說你應該很喜歡我。”

見人急了，賀景洲沒忍住笑，點點頭，“小小年紀眼還毒辣的。”

林霧耳尖泛著熱意，低頭輕輕起那個烤干的粘土Felix，制作時特意在頂部用牙簽留了個小孔，現在正好可以穿進細繩。

felix還在它的房間睡覺，從玄關拿過項圈，仔細弄好后掛在上面，搖一下，迷你粘土版felix晃來晃去的，很是可。

賀景洲看了，淡淡問道，“我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