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容的別墅很大，長長的法式旋轉樓梯蜿蜒，客廳中空挑高，水晶吊燈垂落，墻壁懸掛著排排油畫。

給林霧準備的臥室由意大利設計師專門設計，真床幔垂墜下來，羊絨地毯，占據幾面墻的帽間里掛滿了當季新品。

母倆有著說不完的話，直到天漸暗，才依依不舍結束。

晚上，林霧穿著凌容準備的公主風睡，盤坐在床上寫論文。

臨近期末周，一些公共課不用考試，只需要完結課論文就行。

鍵盤敲著敲著，作頓了頓，拿起手機，打視頻給賀景洲。

對方接得很快。

屏幕里，男生優越眉骨深邃，高的鼻梁在側臉投下一道影，薄薄的眼皮半垂著，著一冷淡懶散。

說話時語調不咸不淡，“終于想起我了？”

林霧輕咳一聲。

“我在寫論文，”林霧將手機擺靠在電腦右下角，還輕拍了拍，“把你放旁邊。”

賀景洲嗯了聲，“謝謝公主賞賜。”

怎麼怪氣的。

林霧把注意力放回論文上，可寫著寫著， 目不自覺瞟向手機屏幕。

結果正對上賀景洲的視線。

慌一瞬，故作鎮定地快速移開視線，假裝專注盯著電腦，仿佛無事發生，指尖在鍵盤上敲得飛快，實際打出一排碼，又掩飾般趕刪掉。

“怎麼學習不認真，”聽筒里傳來男生散漫的聲音，“還看我。”

耳尖一熱，林霧拒不承認，“我沒有。”

賀景洲只慢條斯理道：“我錄屏了。”

林霧：“……”

“我只是看眼時間。”說。

賀景洲挑眉，慢悠悠道，“我怎麼不知道自己改名字了，公主真是好大的權力。”

林霧噎了噎。

認真思考片刻反駁他的方法，說道。

“是你先看我，才知道我有看。”

賀景洲只覺得怎麼這麼可，坦然承認，“是我先看你啊，我看我朋友怎麼了。”

林霧下意識開口，“那我看你怎麼了。”

賀景洲散漫點頭，“不怎麼啊，你本來就應該多看看我，不用看。”

突然意識到被繞進去了，林霧覺自己浪費了非常寶貴的五分鐘，繃著臉盯回屏幕。

沒安靜多久，賀景洲又突然說道。

“晚上門窗別關太。”

愣了愣，林霧手指頓住，疑看向他，“你要干什麼？”

賀景洲神自若：“翻進你家把你裝麻袋走，早上再還回來。”

聞言，林霧不好意思道：“可是今天晚上我要和媽媽睡。”

賀景洲：“？”

正如所說，這幾天晚上都是和凌容睡在一起。

就像以前那樣，抱著媽媽的手臂聊天。

只輕聲細語說著瑣碎的小事，教授布置的論文題目，學校路上粘人的小貓……始終刻意避開去知道，媽媽有沒有新的小孩。

白天回學校上課，凌容送到門口。

走進校門，就見賀景洲眉眼倦怠站那兒等。

林霧彎彎眼睛，主上前牽他的手。

賀景洲這才滿意，修長的手指順勢的指，十指相扣。

林霧仰臉看他，關心道，“你沒睡好嗎。”

賀景洲目淡淡瞥向。

眨了眨眼，林霧突然福至心靈地哦了一聲。

“那你上課睡吧，我幫你擋著。”

期末周的課程，老師基本會劃重點，所以逃課的也了，教室坐得滿滿當當。

德語一班的同學已經習慣大爺來蹭課，對此從剛開始的震驚到現在已經是見怪不怪。

林霧認真做著筆記，窗外線照在側臉，能看見細小絨。

賀景洲盯半晌，手輕輕一下。

見生疑過來，神自若。

林霧抿了抿，小聲問他，“你不睡覺嗎。”

賀景洲：“想和你睡。”

他還心地學放輕聲音。

林霧別開視線，裝聽不見。

下課后，賀景洲自然地接過的包拿著。

走在學校路上，林霧好奇詢問，“去哪？”

賀景洲輕笑了下，“把你賣掉。”

他牽著到辦公樓。

外聯部的私人辦公室。

里面沒有開燈，厚重的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線昏暗。

門外偶爾有老師經過的腳步聲，文件紙張翻的沙沙聲。

以及走廊約傳來的討論。

“期末放假時間安排通知下去了嗎？”

“已經通知了。”

“哎李老師，”一個聲突然抬高音量，在空曠的走廊上顯得格外清晰，“中午一起吃飯啊。”

一門之隔。

林霧被材高大的男生在門板親。

屏住呼吸，手指不自覺攥著他前襟，眼尾潤。

布料細微聲中，被得凌，林霧耳幾滴，努力抑制著嚨聲音。

這時，有人敲了敲門。

嚇得猛地僵住，霎時繃。

“有人在嗎，來送資料。”

賀景洲微微松開，聲音異常平穩。

“放門口就行。”

那人應了聲好的，蹲下。

文件從門塞進來，就在林霧的鞋跟旁邊。

心跳失序紊中，腳步聲漸漸遠去，林霧這才放松下來。

“這麼張做什麼。”賀景洲低頭看著，“我們又沒干什麼壞事。”

這還不算嗎？

不敢置信看他一眼，林霧抿：“你怎麼可以在學校這麼神圣的地方這樣。”

“哪樣？”他問。

見目控訴，賀景洲沒什麼誠意地道歉，“對不起公主，不該在神圣的地方親你。”

接著惡劣補充，“還……”

林霧慌忙捂住他的。

賀景洲自然地著手腕親一口。

握住把手將門打開，他把文件拿進來。

隨手放在桌上，目掃過旁邊的長沙發，挑眉問道。

“一起睡覺嗎。”

林霧：“……”

最終還是被按在沙發上休息片刻，賀景洲手臂圈著的腰，下抵在發頂，呼吸平穩。

睡到中午，兩人出去吃午飯，在學校閑逛了會。

等下午的課上完，很快又迎來分別時刻。

林霧坐在轎車后排，按下車窗，眉眼彎彎和賀景洲揮手說拜拜。

他目很淡，手的臉，微微用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