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府后,池宴沒有耽擱,第一時間找了大夫來,顧念沈棠寧傷,還一并請了個醫。
大夫在里頭看診,他在屋外候著,一抬頭便瞧見自家親娘急匆匆趕來。
“什麼況?出去一趟怎麼還請上大夫了?”
這麼大的陣仗自然瞞不了池二夫人,得了消息就趕了過來,一顆心一路懸著,這會兒只見池宴沒瞧見兒媳,更是心里一咯噔。
天殺的!
兒媳婦活蹦跳地出去,該不會出事了吧?
池宴正準備解釋兩句,池二夫人已經急不可耐推開他:“哎呀你別擋路!棠寧,娘的好兒媳,這是怎麼了……”
池宴著門邊,看了看他娘風風火火的背影,又低頭看了看自己,一時忍不住懷疑人生:
不是,他是親生的嗎?
池二夫人也顧不得其他,火急火燎沖進了室,就瞧見沈棠寧趴在榻上,衫半截出一截細腰。
白皙,后腰一塊淤青也分外顯眼,淤青泛著紫紅,乍一看上去有些目驚心。
池二夫人瞪大了眼,又是震驚又是心疼,想上前又束手束腳:“這是怎麼回事?”
醫正在給按傷,沈棠寧忍的極為辛苦,額頭滲著細冷汗,努力出一抹笑:“不小心摔了下,不要的,娘。”
“摔一下能摔這樣?池宴那小子干什麼吃的!”池二夫人對這個說辭不太相信,猛地拔高了音調。
沈棠寧:“……”
外頭的池宴:“……”
“這事兒還真不怪夫君。”神言又止,難免要為池宴說兩句公道話。
“回頭再說!”池二夫人憂心忡忡問醫,“姑娘,我兒媳這傷勢如何?可要?”
醫善意地笑了笑,語氣寬:“夫人放心,夫人這傷只是看著嚇人,并未傷及骨,淤散了,再抹點活化淤的藥,過幾天就好了。”
好歹是沒傷到骨頭,也就是沈棠寧,看上去才有些唬人。
池二夫人松了口氣。
“這治外傷的傷藥早晚各抹一次,記得別沾水,飲食盡量清淡一點,差不多就這些注意事項。”
大夫向池宴代了注意事項,他一一記下。
沒一會兒功夫,池二夫人從室出來,瞥了眼人沒好氣道:“你媳婦兒讓你進去。”
他眉眼掠過怔,抬腳進了室。
空中彌漫著藥香縈繞不散,含著一清冽。
沈棠寧伏在榻邊過來,衫些許凌,小臉紅撲撲的有了幾分,一雙眼眸水瀲滟。
乍一撞上的目,池宴不敢多看,垂下眼簾磕磕:“你,你我?”
沈棠寧沒想那麼多,微一抿:“我行不便,有一件事想勞煩夫君幫忙。”
池宴心里一跳,猛掐了下掌心。
該不會想讓自己給上藥吧?
雪青呢?
秦嬤嬤呢?
們是干什麼吃的?!
池宴耳朵不自覺紅了,干地問:“什……什麼事?”
沈棠寧兀自沉了眼,徐徐道:“我既已險,今日的賬便要算上一算,王管家那邊勞煩夫君跑一趟。”
池宴一愣:“就這個?”
疑地看過來:“不然還能是什麼?”
“……”池宴心虛地左顧右盼,“哈哈,沒什麼,小事一樁,我這就去拿人!”
他說完便急匆匆轉離開。
沈棠寧一頭霧水。
秦嬤嬤聽聞事大致經過,怒火中燒:“小姐想如何置那老東西?”
沈棠寧角勾起,眼神微冷:“這是侯夫人的人,你家小姐我可沒權置。”
秦嬤嬤冷哼一聲:“買兇害主,這樣的下人合該扭送府!豈是侯夫人想包庇就能包庇的?”
福了福,眼底亮的驚人,“小姐安心養傷,這點小事犯不著您親自出馬。”
沈棠寧角帶笑:“那就勞嬤嬤費心。”
暫時拿三皇子沒辦法,還不了池府一個管家麼?
今日這口黑鍋,他背定了!
……
王管家打從得知沈棠寧回府便一直坐立不安。
不是說好的明早再送回來?
那群人怎麼不按規矩辦事?!
除非是中途出了什麼岔子!
他一顆心跳得厲害,突然為自己的沖行事后悔不已,那群混混要是把他給供出來怎麼辦?
越想越心驚,王管家果斷收拾東西,打算告病回家躲兩天!
剛收拾到一半,門被人敲響,傳來小廝阿輝的聲音:
“王管家,您這會兒得空麼?”
他這會兒正心煩意,哪有功夫管其他?
“去去去,你王爺忙著呢!”
阿輝覷了眼臉莫名的二公子,只見他角浮起耐人尋味的弧度,眼神卻冷得厲害。
“砰”地一聲,門被一腳從外踹開,王管家做賊心虛,嚇得一個激靈,還沒看清便下意識罵:“狗東西,作死麼!”
接著,高大頎長的影大步進門,他看清楚來人是誰的同時,口也結結實實挨了一腳!
王管家被踹倒在地,池宴揪住他襟,俯懶散一笑:“狗東西,看清楚爺爺是誰?”
王管家心驚跳:“二,二公子!”
……
在池宴將王管家拿去正院的一路上,此人都在囂:“二公子,我是夫人的人,您沒權利這麼對我!”
這番陣仗引起了不人的注意。
池宴不耐回眸,薄薄的眼皮垂著,眉眼生出淡淡戾氣,他驀地一笑:“行啊,那就去找能置你的人。”
來到東院,侯夫人也是早早地聽到了靜,橫眉冷冷瞧著池宴拿人進門這一幕,心里已是怒極:“一個兩個,都當本夫人是柿子不?”
在池宴進門請安的時候,便按捺不住了,冷冷一扯:“宴哥兒,好大的派頭啊,拿著我的人氣勢洶洶來我院子一副興師問罪的模樣,你這是在打誰的臉?”
侯夫人邊的江嬤嬤也肅容道:“二公子,你平日里不著調也就罷了,夫人不同你計較,如今這麼荒唐的事你都做得出來?奴婢便要斗膽問問二老爺,是如何管教的兒子了!”
池宴不是聽不出的譏諷,他不痛不地站直了子,眼神玩味:“侯夫人莫怪,事急從權,我這也是不得已為之,否則等京兆尹府上門來要人,那丟的可就是整個池府的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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