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朱氏重拍桌案，“你一個婢，哪來的底氣在主子面前說這種話？”

九兒回懟：“表夫人方才是問我為何發笑，我如實回答，錯在何？”

“你……”

方梨見不得母親被制，便將矛頭轉向姜歲歡。

“嫂嫂連邊的奴才都管教不好，日后如何勝任那至高的位置？也難怪表哥一門心思要將蕭家將娶為正妻。”

方梨針對姜歲歡，蓋因年時便心儀表哥秦淮景。

奈何歲月蹉跎，待到了出嫁的年紀，表哥已經娶了人。

如果秦淮景還是從前那個家道中落的皇室宗親，方梨未必有那麼大的心理落差。

得知對方不久后將為世間最尊貴的男子，才意識到與皇后的位置失之臂。

不理會小朱氏和方梨的挑釁，姜歲歡出其不意問向秦淮景。

“為了蕭令儀與腹中還未出生的孩子，你是不是非要將我絕境。”

此言一出，屋眾人齊齊變臉。

什麼？蕭令儀有了孩子？

反應最大的當屬大朱氏。

“淮景，方才所言可是真的？”

大朱氏并不反對兒子另娶，也對未來兒媳即將被封為第一侯倍榮幸，卻不代表能接兒子的妻子還沒進門便失了貞潔。

傳揚出去，秦家的臉往哪放？

家淮景，可是有皇位要繼承的。

秦淮景沒想到姜歲歡敢將此事公之于眾，對的不滿愈加升華。

“姜歲歡，你休在這里胡言語。”

蕭令儀是他此生摯，絕不容忍心之人嫁過來前名聲辱。

姜歲歡一下一下地捻著佛珠。

“堵我的輕而易舉，堵伽藍寺門前香客的可有些難度。”

大朱氏沒聽懂話中含義，小朱氏卻聽懂了。

“所以你當著外人的面，把蕭令儀懷孕的事放出去了？”

小朱氏臉上故作驚訝，心底卻樂開了花。

好好好，蕭令儀的名聲毀了，家梨兒說不定可以撿。

大朱氏后知后覺的意識到什麼，頓時對姜歲歡惡橫生。

“你怎能在外損毀夫君的臉面？”

眼看大朱氏越來越不掩飾眼底的惡意，姜歲歡漸漸止了盤佛珠的作。

“婆婆對我發難時，怎麼不問問那蕭令儀對我做了什麼？”

“今日上午剛出廟門，就被攔住去路舉鞭相向。”

“我并不清楚份來歷，耐著子與理論，還勸多行善事，為腹中孩兒多積德。”

“婆婆也知曉我略通醫理，有孕沒孕一看便知。”

“哪曾想我一番好意提醒，對方竟變本加厲要置我于死地。”

“生死關頭夫君出現，我以為他是為救我而來，結果是我天真了。”

“夫君要救的哪里是我，而是同對方聯手辱于我。”

“也是那個時候我才知道，夫君不但在外面有了人，就連孩子都懷上了。”

秦淮景喝斥：“閉！”

姜歲歡反問：“你扯著嚨讓我閉，怎麼不讓姓蕭的閉？”

“但凡忍耐幾日，待你編排個借口把我休了，就可以正大明的帶著崽子嫁秦家。”

“誰料那麼沉不住氣，我這個正妻還沒退位，便急吼吼來我面前找存在。”

“咱們大晉朝這第一侯，可真是呵呵。”

秦淮景氣得抬手就要耳。

這一次不用阿忍阻攔，姜歲歡握住他的手腕，笑容輕蔑。

“想用暴力解決問題，在我面前是行不通的。”

手腕被握住的秦淮景心頭一驚。

是他的錯覺嗎？

這小人表面看著文文弱弱，力氣卻大得他招架不住。

骨頭被到的地方，仿佛下一刻就要碎裂。

再看臉不紅，氣不，就連眉頭都未皺一下。

“姜歲歡，你松手。”

戰場上殺敵無數的秦淮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有朝一日，他連一個小人都對付不了。

姜歲歡果然很聽話的松了手，不過松手前，反手了他一耳。

這一掌看似不重，凌厲的掌風卻得秦淮景角出，臉頰也瞬間腫脹起來。

大朱氏和小朱氏都驚呆了。

小白兔一樣的姜歲歡，竟然也會出手打人？

方梨尖聲道：“姜歲歡，你怎麼敢手打我表哥？”

姜歲歡從九兒手中接過帕，了掌心并不存在的臟污，聲細語地說：

“不好意思，本能反應。”

抬手了秦淮景被得紅腫的臉，姜歲歡故作一臉心疼。

“很痛吧，我其實也不忍對你，誰讓你做了讓我生氣的事主討打。”

“記得下次學乖點，別不識好歹的惹我發火。我的火氣，你這小板可承不住。”

完秦淮景的臉，再次用帕子了手。

完，還一臉嫌棄地將帕子丟了出去。

一系列反人類作，驚呆屋每一個人。

阿忍和九兒毫不意外小姐會有這樣的舉。

在秦府裝了一年零八個月的小妻，小姐似乎有些膩了。

秦淮景無法形容此刻的心。

剛剛那一掌，他得大牙都松了。

可他明明沒看到姜歲歡下手的時候有多用力。

所以是怎麼做到的？

大朱氏難以接這樣的局面，“姜歲歡，你知不知道忤逆夫君，是要被休出家門的？”

事已至此，姜歲歡也懶得再與這些人演戲。

“即便我不忤逆夫君，秦家似乎也容不下我。一個兩個都我離開，倒不如談談和離事宜。”

姿態閑適地坐回原位，指尖又捻起那串佛珠，說話的聲音也輕輕。

“我給蕭令儀和腹中的孩子騰地方也不是完全沒得談。”

“只要如數歸還我這兩年在秦家的每一分花銷，正妻的位置，我立刻奉還。”

小朱氏夸張的大喊：“歸還所有的花銷？你在做什麼夢？”

姜歲歡嗤笑，“請姨母吃大戶的臉不要表現得這麼明顯好嗎。”

“你打聽打聽，我與秦淮景親時，他家里窮什麼樣子？”

“外人只以為我一個商戶嫁給皇室宗親是高攀了，沒想到皇家也有窮親戚。”

“也不想想，與秦淮景親的這些時日，我為秦家付出了多。”

“修葺宅院不要銀子？家仆發餉不要銀子？婆婆的參湯補藥不要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