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晉然的忽然到來讓會議室所有人都僵滯了片刻,剛才說話的人更是瞬間面容扭曲,他拍桌而起,罵道:“薄晉然,你就是這麼跟長輩說話的?”
這人在家族里也確實是薄晉然的伯伯輩了,可薄晉然不吃這套。
“長輩?”
薄晉然嗤的一笑:“在公司里可沒有長輩。”
他走進會議室,站在祁宸衍邊,抱臂環視全場:“就你們這些只會談資論輩的老古董,要我說早就該滾蛋了。也就是我爸,念你們那麼多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留你們繼續在公司當蛀蟲。可我不同,我見不得好好的薄氏被你們這些蛀蟲給啃壞了。要在公司跟我談輩分?對不起,我只會拿瓶殺蟲劑噴死你們!”
被一個小輩這樣當眾辱,眾人臉越發難看,只有祁宸衍笑笑。
他就知道,薄晉然能在20歲喪父后獨自撐起薄家和薄氏,沒有被這些人啃得骨頭都不剩,怎麼可能沒點本事。
薄于臣也不至于真把兒子培養傻子。
不過是因為薄晉然有人依靠,所以無所謂罷了。
祁宸衍還記得,薄氏本來就是很早接人工智能的一批,算下來,也就是薄晉然上位那會兒。
可現在能更早,掌握更多的話語權,以后也能在這個行業占據更優位置,自然是更好。
作為商人來說,賺的也更多。
剛才拍桌而起的男人更是整張臉漲豬肝,脖頸青筋突突跳,被堵得一時沒說出話。
“反了!薄晉然,你這是要反天啊!”
倒是另一個中年人尖著嗓子罵,“怎麼,你還沒接手薄家沒接管薄氏,就想要讓我們這些伯伯嬸嬸退位了?”
“天?你們算什麼天,充其量不過是腳踏板。”
薄晉然翻了個白眼:“所以你說得也沒錯,腳踏板用完了就得扔,而我早晚是要卸磨殺驢的,你們這些蠢驢不想死,最好趁早自己滾!”
這話是更難聽了,薄于臣的助理都了脖子。
二平時不顯山不水的,這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毒的?
接二連三說話的人被罵了回來,其他人一時間也都沉默。
畢竟這兩位已經算是跟薄晉然緣最近的親戚了。
薄晉然都不給面,他們開口只能更慘。
眼看著會議室里驟然陷安靜,或者說僵滯,祁宸衍慢悠悠看了眼那些剛才還格外囂張,這會兒卻臉發白的人,輕笑:“行了,別耽誤時間了,這個項目就這麼說定了。”
他把桌面上那份需要財務簽字放款的文件朝前一推,對財務負責人示意:“簽字。”
財務負責人面也是發白,畢竟他確實是他邊這位東一脈的,他要是簽字,那相當于背叛了。
可如果不簽……
他抖著手,拿起筆。
“不許簽。”
也是這時候,坐在角落一直沒開口的人忽然說話:“沒有見到薄于臣,這字就絕不能簽。”
所有人都朝他看去。
能直呼薄于臣姓名,說明這人份不低。
不過祁宸衍上周就已經弄明白了,這位老者,是薄于臣父親的親兄弟,也就是薄于臣的親叔叔,薄晉然的堂爺爺,薄良德。
薄氏這種家族企業雖然不上市,可也是分的,這位手中握著10%的份,話語權自然也是大的。
他這一開口,就好像是定心針似的,讓其他人穩住了心神。
都看笑話似的看向站在前面的兩位年,倒是要看看,這兩個小屁孩能有多了不得。
薄晉然還真能把這位也噴死?
只是對薄晉然來說,現在他父親還在醫院躺著昏迷不醒,什麼叔叔爺爺哪怕是他老祖宗坐在這兒,他大概也照噴不誤。
畢竟這些人不過就是猜測著他父親可能出了問題,所以才想試探,想立馬就謀朝篡位。
笑話。
真當他薄晉然是傻子?
他爸可以說他傻,這些人可不配!
薄晉然扯扯角,正要冷笑出聲,他邊的祁宸衍已經抬手,把本來放在桌面的另一份文件甩了出去。
文件砸在會議桌的中央,所有人驚訝的看著他的舉和那份落在桌面中間的文件,包括薄晉然。
薄良德瞇了瞇眼,“你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莫名其妙出現的祁家小孩,他讓人去查過,沒查出什麼來路。
包括京都祁家那邊,也沒有過這麼個人。
可這小孩確實不容小覷,老練至極。
他活了六十幾年,還第一次在一個小孩上到迫。
祁宸衍著他懷疑的眼神,彎笑笑,然而眼底明顯不帶笑意,反而含著冰渣:“意思是,老爺子與其關心公司未來的發展方向,關心董事長,不如先關心關心自己的寶貝孫子。我們為了公司未來,讓財務部簽個字放個款這麼難,可你寶貝孫子挪用公款的時候,好像很輕松啊。”
此話一出,會議室里空氣幾乎結冰。
財務部負責人那邊忽然哐當幾聲,是嚇得發一時間沒有支撐住,從座椅下。
眾人看過去時,他已經是面無人,冷汗布。
而他的反應也完全證實了祁宸衍的話,本不需要再看其他證據。
薄良德的手也抖幾下,目死死盯著那份還擺在中間的文件。
“董事長不手,是因為董事長念舊,這些東西便一直著。”
祁宸衍眉梢輕抬,“可對我們來說,要的是新世界。所以如果有什麼阻礙,那就只能把這些阻礙除掉。當然,我們是懂法的人,所以只會用法律允許的方式,那如果把這些東西送去警局,應該是最快的方式了吧。只是那時候,老爺子謀算半生的東西,就只能帶進棺材無人繼承了。”
那一刻,薄良德呼吸都變得急促。
他咬牙盯向祁宸衍。
沒想到,他活了幾十年,最后竟然被一個小崽子威脅了。
薄晉然還添油加醋的“嘖嘖”兩聲:“堂爺爺可別太生氣,氣進棺材,可就真見不到我父親了。哦,也沒人能去警局撈我那堂哥了。”
薄良德翻著白眼朝下倒,他邊的人忙扶住他,吵著救護車。
嘈雜吵鬧中,祁宸衍和薄晉然對視,同時轉離開。
一邊走,祁宸衍一邊輕笑:“不錯啊哥哥,毒。”
而他要的就是薄晉然這份毒,或者說住所有人氣勢的傲氣。
讓那些有異樣心思的人都明白,就算薄于臣不在,薄氏也不是他們能肖想的,薄晉然更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欺負打的。
相反,薄晉然不會給他們留臉面,薄于臣不在,若是薄晉然接手薄家,他們只會死的更快!
畢竟薄于臣也早已經替他兒子準備好所有能輕易扳倒一切阻礙的東西,就好比剛才那份證據。
這樣一來,那些人不敢再看不起薄晉然,也輕易不敢再胡來。
薄晉然傲輕嘖:“不然呢,真當我是二傻子啊?”
會議室外走廊,窗外徐徐灑落,將年意氣風發的眉眼映襯得更加明。
祁宸衍笑笑。
是那些人還不懂。
這天,早晚要變,因為這天,終究是年人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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