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時星的沒有什麼問題,當天就出院,在家里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就飛去了帝都。
想去看看薄于臣。
知道有這個父親后,從來沒有去看過他。
安明虞下葬的時候也沒去。
因為那時候的薄于臣對而言,雖然名義上是爸爸,卻也只是個陌生人。
還是個不知道到底怎麼樣的陌生人。
不想去看,覺得沒必要。
然而現在,想去,又不敢去。
害怕看到。
明明對來說,一天前爸爸還在面前,笑著跟說:
“爸爸會很星星,很疼星星。”
“注意安全,爸爸等你回來,給你做你最喜歡的香辣蝦。”
可是現在,在面前的,就已經是一塊冷冰冰的墓碑。
讓怎麼敢去?
剛到墓園門口,就已經想掉頭離開。
祁宸衍握著的手,“不想去的話,就等過段時間再來?”
在前面帶路的薄晉然也回頭看,“如果還沒做好心理準備,就先回去?”
時星閉了閉眼,搖頭,“我要去看他。”
得去。
薄晉然點點頭,重新轉頭朝墓園里去。
時星牽著祁宸衍的手安靜跟著他,在他們邊,還跟著薄云宴。
今天天氣其實很好,很明,就連墓園里都和時星想象的沉森冷不同,走進去,就好像走進了特別漂亮的公園。
公園里有湖有亭,有各種甚至不出名字的花。
薄于臣的墓,就在靠湖的一花圃中。
時星站在墓碑前那瞬間,眼淚就落下來了。
松開祁宸衍的手,蹲下去,把手中的花放在薄于臣的墓碑前,然后抬眸看墓碑上的照片。
墓碑上的照片是黑白,男人的容永遠留在了48歲那年,溫的和對視。
“爸爸。”
時星抬手,去照片上不存在的灰塵,眼淚模糊的幾乎看不清照片上的人。
“星星回來了。”
說:“對不起,現在才來看你。”
手指從照片上過,“你在另一個時空一定要幸福,如果還能再重來,我還是想做你的兒,好不好?”
時星哭著說話,也讓后三個人同樣難。
薄于臣,在以前的祁宸衍心中,是一個名字,是英年早逝的商業大佬世家之主,冷冷冰冰。
而現在,是他人的父親,是和他相了兩年的長輩,雖然話里話外對他嫌棄,可其實心是很欣賞他,也一直在教導他。
畢竟有時候在公司里他也會遇到很多不知道怎麼解決的問題,薄于臣的閱歷經驗自然比他富。
薄于臣是個很溫的人。
又或者說,是個非常有修養的人。
就算是祁宸衍,這兩年也是真心拿他當父親的。
現在用這樣的方式和薄于臣再見,他也很難過。
至于薄云宴,他是來過的,可他對薄于臣也沒有什麼,所以也不會覺得難過。
哪怕聽時星說了很多關于薄于臣的事,只是沒有真正相過,他也沒有辦法想象那個人的溫。
所以就算此刻,跟在時星邊,也很平靜。
只是看著時星難過,哭得那麼厲害,才會覺得有點難過。
所以他說:“哥哥也陪著你,你做他兒,哥哥就繼續做他兒子。”
不得不說,他這話讓人哭笑不得。
就算哭得很難的時星也忍不住回頭看他,看了片刻,忽然說:“哥哥也很像爸爸。”
是真的像。
當然,也很像很像年輕時候的薄晉然,只是薄云宴現在就已經老沉沉的,沒有年輕時候的薄晉然那樣有活力。
時星覺得難過。
如果爸爸在,哥哥也會長和那個時空的薄晉然一樣吧,而不是像現在,因為小時候被驚嚇,去到寺里,從小就清規戒律的。
薄云宴倒是沒有那麼多想法,在他看來,現在的他就是最好的。
所以他想了想,只是說:“那你想他的時候,就看看我。”
時星還在掉眼淚,又忍不住彎了彎,笑得倒是比哭還難看。
重新回頭看薄于臣的照片,“爸爸,你看到了嗎,我現在也很幸福,我有很多人疼著著,你不要擔心我。你好好照顧自己,等我再來做你的兒,好不好?”
時星沒有跪下去,沒有磕頭。
因為在看來,爸爸沒有死,他在另一個世界,很幸福的活著。
薄晉然始終很安靜,在一旁站著。
這里他自然是常來,就算對薄于臣還有怨氣的時候,每年該來的日子,也都會來。
只是沒有一次,像這次般心波起伏,酸濃烈。
薄晉然著墓碑上照片里的人,陌生又悉。
才驚覺,原來,自己早已經長了他的模樣。
只是自己到底比他更幸福。
幾個人在墓園待了很久。
要離開時,時星才最后再了照片上的薄于臣,輕聲說:“爸爸,我你,我會經常來看你的。”
站起,祁宸衍適時彎腰扶,防止蹲久了麻摔倒。
時星握著祁宸衍的手,就好像那天年夜要離開時一樣,同薄于臣揮揮手,彎笑著,說:“爸爸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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