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云珩和許安虞果然是下午三點多才到的游樂園。
許安虞穿著套布靈布靈的小香風,帶著同系列的帽子和口罩,以及一副同樣能閃瞎人眼的鑲鉆墨鏡。
阮云珩替撐著傘,一副恨不得自己不認識這個人卻又必須任勞任怨的煩躁模樣。
也是許安虞這過于搶眼,游樂園來來往往的人都忍不住盯著看,看得非常不自在。
咬牙切齒的對旁阮云珩說:“我就說帶保鏢帶保鏢,你說你在就行,好了,現在這些人看得我很不舒服,你讓他們趕給我閉上眼不許看了!”
“大小姐,這是來游樂園,你帶著那麼多保鏢那要怎麼玩兒啊。”
阮云珩翻了個白眼。
他們這些人,暗地里誰還沒跟著幾個保鏢了,本沒必要大張旗鼓再帶著那麼多保鏢出街。
再說了,要是不打扮得這麼古怪,別人能這麼看嗎?
不過這話他沒說出來,而是說:“何況眼睛長別人臉上,就算你帶了保鏢,那你的保鏢也不能說讓別人閉眼就讓人閉眼啊?”
阮云珩語重心長的對說:“許七,你什麼時候才能認識到,現在已經是法治社會,不是封建社會了。”
“這說明你沒用啊?”
許安虞本不拿他的話當回事兒,只是抱著手臂冷笑:“我的保鏢如果在,這些人本不敢看過來。”
阮云珩也被氣到冷笑:“那我本來也不是保鏢啊,我長得不像你那些保鏢那麼面目可憎,長得英俊帥氣惹人注目也是我的錯嗎”
說到這里他忽然反應過來,“對,說不定這些人本不是在看你,畢竟你包得跟個木乃伊似的能看到你什麼啊?人家分明是在看我,你沒看看過來的大多是生嗎?”
他說完,對周圍朝他看過來的孩兒拋了個眼,引出一片低聲尖。
許安虞:“?”
皺眉,也看了眼四周,果然看過來的是生居多。
雖然還是覺得,那些生的目都落在布靈布靈的全球唯一一套的小香風上面,可那些人的目好像也的確都有朝阮云珩看。
哪怕不承認,阮云珩的確還是有幾分姿的。
意識到這些人可能不是在看,這讓許安虞舒服了很多,也后知后覺的反應過來:“不對,你說什麼來玩兒的,你不是說是許念意讓我過來要跟我決斗的嗎?”
“啊……”
阮云珩抓了把頭發,神瞬間古怪了點兒,“是,是說要找你決斗的。”
清清嗓子,他繼續編:“這人啊,對謝厭聞的占有那是特別的強,別的生多看了謝厭聞一眼都不了,那昨天晚上你開口要謝厭聞跟你一起走,這當然忍不了要找你決斗了啊。”
“不過你們生之間的決斗,我覺得還是溫點好,沒必要打打殺殺,當然是邊玩兒邊決斗就行了。”
許安虞輕嗤:“我知道不是你表妹,你也喜歡?”
阮云珩咳了聲:“真是我妹,不過的確不是表妹,是親妹。”
許安虞也沒太驚訝,只挑了下眉,“私生啊?”
在許家這種事兒太多了,的確不覺得奇怪。
可阮云珩搖搖頭:“不是,是我爸媽當年不小心流落民間剛找回來的兒。”
這是他們先跟他父母商量過后,給許念意安排的份,等他父親出院就會發給各家,給許念意開個回歸家族的宴會。
對外說辭就是小時候弄丟的兒,現在找回來了。
“親生兒?”
這下許安虞是真驚訝了:“怎麼以前沒聽說過你爸媽還有流落在外的親生兒?”
阮云珩冷嗤:“怎麼我們家的事兒,你知道的很多嗎?”
許安虞沉默了。
這在阮云珩看來倒是很難得,他忍了忍又問,“你在想什麼?”
許安虞抬了抬下,依然是那副不可一世的模樣:“我在想,你親妹妹要和我決斗,你會幫誰呀?”
阮云珩覺得好笑:“那當然是幫我妹了,不然幫你嗎?”
許安虞“哦”了聲,“是嗎?”
阮云珩:“不然呢?”
許安虞冷冷勾,忽然又發了脾氣:“他們到底在哪兒呢,腳都走疼了,我不走了,你車來接我!”
說著,走到旁邊的休息長椅,嫌棄的看了看,又看向阮云珩,“把你外套下來給我墊上,我要坐。”
阮云珩:“……”
這他媽才剛進大門沒幾步。
他煩惱的了把頭發,暗罵了聲,想到謝厭聞在電話里說的話。
這要是他老婆,也難怪他短命。
也不對,他老婆命比他更短?
這怕不是被自己作死的。
阮云珩心格外復雜,卻還是了上的外套給墊在了座椅上,“他們現在在過山車那邊,你等著我我觀車來接。”
觀車來得很快,等他們坐到過山車區域時,遠遠的阮云珩就見到了同樣坐在長椅上休息的謝厭聞和許念意。
只是奇怪的是,兩人坐得距離有些遠,就好像在中間給他和許安虞留下了兩個位置。
各自安靜的低著頭玩兒手機。
阮云珩:“……”
這古怪的氣氛,又開始玩兒什麼奇怪的陌生人play了嗎?
下了觀車,阮云珩走到兩人面前,“你們這是干嘛呢,不是說玩兒嗎,怎麼不玩兒了?”
許念意“哦”了聲,很平靜的說:“他生氣了,說不跟我玩了。”
“?”
你們兒園小朋友嗎?還不跟你玩兒了。
阮云珩無語,看向謝厭聞,雙手環語氣懷疑:“是真生氣了,還是又給我裝不了呢?”
謝厭聞頭也沒抬,語氣冰涼懶散,格外不給面子,“關你什麼事兒?”
這語氣說明,他的確心很不好,爸爸的面子都不給了。
“你……”
阮云珩皺眉正想說話,許安虞的聲音從他旁傳來,“許念意,你要跟我決斗什麼呢?”
這下,大家都看向了許安虞,連謝厭聞都忍不住抬了頭。
許念意看著面前同樣雙手環,高傲得揚著下像個人形鉆石芭比的許安虞,有些懵:“決斗”
決斗什麼?
許安虞不太耐煩:“阮云珩不是說你我過來決斗的嗎?”
許念意茫然的看向阮云珩,阮云珩正對眉弄眼。
很明顯,他為了帶許安虞過來,費盡心思。
“哦,決斗……”
許念意點點頭,“對,是我你來決斗的。”
許安虞:“你想怎麼決斗,輸贏怎麼算?”
許念意:“?”
遲疑了會兒,指向旁邊的過山車,“過山車,敢嗎?”
許安虞朝旁邊看了眼,輕呵:“這有什麼不敢的?”
一旁的謝厭聞輕“嘖”了聲,剛才讓許念意再跟他坐一次,就不坐了呢。
就是不他!
他冷颼颼盯了許念意一眼,輕哼,收回目。
許念意卻是遲疑的看著許安虞:“你確定你敢?”
昨天晚上在鬼屋,許安虞就不小心踩個骷髏就跟什麼似的,膽子看起來小得要命。
許安虞嗤笑,開口:“阮云珩。”
阮云珩像公主邊的大太監,聞言忙“誒”了聲,“干嘛?”
許安虞:“清場,消毒!”
“……”
你真的有毒。
雖然這是阮家的地盤,可臨時清場不太現實,畢竟這麼多游客呢。
阮云珩:“要不這樣,我找工作人員拿酒幫你消消毒?”
許安虞哼聲:“沒用!”
阮云珩:“……”
不過最終,許安虞還是答應了不清場,用酒消毒坐的座位就行。
許念意:“這游樂園最刺激的項目,我們都挨著坐一遍,誰不敢誰就輸了。”
許安虞:“好啊。”
許念意:“你要是輸了,以后不能再說喜歡謝厭聞。”
萬一真是媽媽,喜歡謝厭聞多尷尬啊。
“放心,我不會輸。”
許安虞冷笑:“那你要是輸了,怎麼辦啊?”
“我要是輸了……”
許念意莫名看了眼謝厭聞,而謝厭聞也正盯著,一臉你要是敢拿我做賭我就真不跟你玩兒了的怨氣。
許念意咳了聲:“我要是輸了,阮云珩就是你的了。”
阮云珩:“誰是的?”
許安虞:“誰要他啊!”
“……”
許念意很淡定:“就這麼說定了。”
反正肯定是不會輸的。
直到上了過山車,許安虞臉都很不好。
許念意還聽到很煩躁的說了句:“這套服又不能要了,討厭死了。”
這時候已經取下了口罩帽子和墨鏡,許念意不由偏頭近距離的看著。
越看,越覺得許安虞這張臉好看,但是,許念意覺得和自己其實不是很像。
而且看著看著,就覺得有些眼起來。
似乎在哪里見過?
許念意想著想著,驟然睜大了眼。
不對,的確見過許安虞。
許念意忽然就想起來了,其實三十年后許安虞都沒死。
不止沒死,甚至最后的許家是最大的掌權者。
雖然那時候的許家已經快不行了,可許安虞卻是整個海都最有權勢的人。
只是那時候不許安虞,許姝。
也是因為改名以及后面的作風和現在完全不同,才讓許念意一時沒想起來,后來那個海都最厲害的人許姝,就是現在潔癖和公主病晚期的許安虞。
所以許安虞大概不會是媽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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