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念意半張臉埋在枕頭里，就著這樣的姿勢和他親吻，他的掌心在膝彎，開剛穿上的睡。

瓣被人吮了又吮，咬幾乎無法滿足，所以越吻越深。

吻到快無法呼吸時，他退開，啄腫的，低到近乎無聲：“真的有那麼差嗎？”

許念意閉著眼，急急的呼吸著，正想說話，忽然被他到了傷。

眉心收，眼淚都要出來了，睫閃個不停。

謝厭聞一頓，剛才的憤怒因為那個親吻已經緩和許多，此刻更多的是張。

他偏頭，吻在耳，瓣挲著頸上的細膩，哄：“你乖乖的，別，我看看傷得重不重？”

許念意皺眉，“不用看。”

“念念……”

謝厭聞正想說什麼，目落在自己親吻的耳朵，發現耳朵此刻紅紅的。

他一愣。

這是因為被他親紅的，還是……

他角忽然彎了彎，沉悶了許久的心都好了幾分，忍不住又在耳朵上親了親，嗓音也輕快了些，“原來，念念也會害。”

他一直以為，這姑娘大膽到本不知道是什麼，想著應該怎麼樣才能讓也害一次。

可現在，在他懷里，就這麼紅了耳朵。

許念意將整張臉埋進枕頭，聲音就顯得更沉悶：“我沒有。”

謝厭聞也不勉強承認，他只是笑笑，特別喜歡紅紅的耳朵，用手指撥弄著的耳垂，又忍不住低頭含住，聲音也含糊：“嗯，念念沒有害，念念的耳朵是被我親紅的。”

許念意悶著沒說話，任由他親他玩，一不背對著他趴著。

兩人間劍拔弩張的氣氛到底還是慢慢緩和，又似乎多了幾分曖昧。

此刻的氛圍其實比開始之前兩人都倔強著不服輸好上許多，謝厭聞真想做什麼，大概也不會拒絕，哪怕還傷著。

可謝厭聞也不再玩耳朵，停下來，就這樣抱著。

安靜了好一會兒，謝厭聞才開口，“念念。”

許念意也沒有再沉默，“嗯”了聲，算是回應他。

他沒說什麼，只是又：“念念。”

又“嗯”聲。

“念念。”

他還是。

許念意沒有再回答，想到昨天晚上兩人在電梯間的對話。

他想聽什麼，明白了。

謝厭聞也沒催回答，只是繼續抱著，安靜等著。

好一會兒，許念意又轉頭看過來，親親他的臉，聲音溫：“我在呢阿聞。”

永遠都在。

謝厭聞輕聲喟嘆，抱著轉側躺，依然是從后抱著的姿勢，臉，“寶貝兒現在心有沒有好些？”

當然，他很清楚他們之間有些問題是說不清的，心也不太可能說好就好，所以說完不等回答，他又說：“如果沒有好些，晚些時候我再想辦法哄你開心好不好？現在，你還記得我跟你說今天晚上要給你介紹我小舅舅嗎？”

許念意當然記得，只是鬧脾氣所以一時顧不上罷了，此刻聞言糾結：“這麼晚了，還要去見嗎？”

謝厭聞嘆氣：“他還在等我們，再說，你不想幫阮云珩了嗎？”

許念意“哦”了聲，“要幫的。”

也終于想到去見他小舅舅最重要的原因了，是因為想求人家幫忙。

能不能救出許安虞的媽媽，關系著阮云珩后半生幸福，也不能因為一時鬧脾氣就不管了。

現在，遲到了這麼久已經夠無禮了，要是人家生氣了不幫他們了那阮云珩怎麼辦？

這個認知讓瞬間滿復活，什麼難都暫時拋到腦后，轉就推謝厭聞：“那你還磨蹭什麼呀，趕起來。”

“……”

謝厭聞角輕扯了扯，語氣酸溜溜的，“比起我，念念還是更在意阮云珩。”

一說到阮云珩，都顧不上憂郁悲傷了。

許念意“哦”了聲：“所以你還是選擇做我爸嗎，你要做我爸我也這麼在意你。”

“……”

這樣的話總是難免讓謝厭聞想起最初的尷尬，好不容易兩個人才走到現在，他可不想一朝回到解放前。

所以他選擇沉默。

許念意已經從他懷里坐起，要下床的時候又扯到什麼，形明顯僵了下。

謝厭聞角抿得的，也忙坐起勾住腰：“你別自己，我抱你。”

心里卻想著，好像真的傷得很重？

晚上回來還是得幫看看，再買點藥好了，只是有這種傷的藥嗎？

他想著待會兒上網搜搜，一邊抱去帽間，然后才把放下來，轉去幫拿服：“穿什麼，我幫你。”

他從帽間里拿出一套和他款的運套裝，覺得這時候穿這個應該會更舒服。

正轉要問可不可以，忽然在他轉過來時上前一步，抱住了他的腰。

謝厭聞一手拎著服一手條件反摟住，“怎麼？”

許念意將臉埋進他肩窩，抱住他，像抱著半生歡喜半生憂愁，聲音也而啞：“我在想，如果我們，從一開始就相遇在你19歲這年，該多好。”

謝厭聞結滾幾下。

他又怎麼不想呢？

可有時候，上天的安排，也許就已經是最好的。

所以他說：“雖然我們最開始沒有相遇在這一年，可我們終究還是在這一年相遇，這是上天給我們重新來過的機會，讓我們都更懂得去珍惜，不是嗎？”

他單手托著臉，讓抬頭看他，很認真的同說：“念念，這一生，我都會在你邊，陪著你，你。

你現在不信沒有關系，你想怎麼折騰我都陪著你，10年、20年、30年或者更長的時間，我總會讓你相信我。”

就因為他現在才19歲，所以他有很多很多時間來向證明。

許念意著他的眼，沉默了好久，最后點點頭，“那你還是先多練練技吧，不然我怕我堅持不了那麼長時間。”

“……”

總是有這本事，在正經的時候讓人一秒破功。

謝厭聞磨牙，捧著臉的手又忍不住掐臉頰：“這東西我一個人能練嗎？”

許念意忽然好奇：“那你看過嗎？”

“看什……”

還沒問完，謝厭聞忽然反應過來，他眼神微閃，不太自在的別開目，“不怎麼看。”

這東西，應該沒幾個男生不看吧？

只是謝厭聞的確看得很，以前偶爾邱昶安他們在宿舍里看的時候，他跟著瞟幾眼就覺得太浮夸。

而且說實話，沒有許念意之前他學習很忙，一周七天課幾乎全滿。他和別人不同，他上擔子其實很重，稍有放松，謝家可能就落不到他上。

而他現在有了，把時間出來，除了學習就是陪，那方面的心思真的很。

“那就是看過了。”

許念意也表示理解，只是疑問他，“既然看過，就一點兒都沒學到什麼嗎？”

謝厭聞太突突的跳，“你是不是真的不想管阮云珩了？”

許念意一愣：“哦，差點又忘了。”

松開謝厭聞，接過他手中的服，“我自己來換吧。”

謝厭聞沒勉強，主要是怕又‘口出狂言’，所以只說了句：“有事我。”

然后離開帽間也去換了服。

等兩人磨磨唧唧收拾好出門的時候，距離謝厭聞他小舅舅給他打電話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他看眼時間，距離最開始約好的七點，他們已經遲到了一個多小時了。

好在約的地方距離學校不遠，開車過去也就十來分鐘。

許念意也知道他們晚太多了，太不尊重別人了，糾結的問：“你小舅舅會不會很生氣啊？”

謝厭聞一邊開車一邊嘆氣：“現在知道了。”

“對不起……”

許念意坐在副駕駛，扯著安全帶，乖乖低頭道歉。

這會兒倒是老實得很。

謝厭聞也舍不得怪，畢竟那什麼出軌對象冒出來的太突然，一時間被刺激到難接想作一下也是正常的。

所以他趁著紅燈時，抬手頭，嘆聲低哄：“別太擔心，小舅舅除了花心點兒沒別的病，人好的，會理解的。”

他時間給小舅舅解釋一下就行了。

“花心？”

許念意若有所思：“原來他從很年輕的時候就很花心了嗎？”

不過想想也是，人也不可能是忽然花心的。

幸好謝厭聞在這方面沒像他舅舅。

好奇的問：“那他現在就喜歡包養小明星了嗎？”

謝厭聞挑眉：“原來他幾十年后還死不改啊？”

“……”

許念意腮幫子鼓了鼓，回憶著：“大概快50了才稍微沉穩點吧？反正那之前我見他，都是那種輕浮浪子的覺，就最后一次見到他時，覺得他沉穩了好多，而且后來那幾年也確實沒怎麼聽到他的花邊新聞了。”

“50？”

謝厭聞想到什麼，輕嗤：“那可能也不是他自己想沉穩，是心有余力不足了吧？”

許念意：“……你這話讓你小舅舅聽到，他可能不會幫我們了。”

謝厭聞：“念念現在知道我有多好了，像我這樣一輩子只有你一個，技暫時差點兒那也是因為沒有練習對象而已，你還不滿意什麼？”

他這時候倒是很大方承認自己技不好了。

許念意瞥他一眼：“你是不是還想說，多練習練習，自然就好了？”

謝厭聞微笑：“所以，念念愿意陪我練嗎？”

許念意別開目看向車窗外，不想搭理他。

果然，再純的男生，只要過一次，就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現在還后悔，真想念純的阿聞。

兩人這樣一路說著話，沒有人再提什麼出軌對象的事，氣氛倒是還好。

似乎一直都是這樣，每次難，心中的結開始折磨的時候，就會作一作，而謝厭聞心甘愿陪鬧一鬧，一切又都恢復如常。

可結沒有真正解開，就會一直梗在那里。

特別是現在那個出軌對象還莫名其妙跑了出來，謝厭聞能很明顯的覺到，再怎麼恢復如常，也是不一樣的。

哪怕他已經盡量不顧臉面在同玩笑。

這次，許念意的緒一直都不怎麼高，不怎麼笑，說話的語氣也總是著自己都無法自控的邦邦。

到了約好的西餐廳，謝厭聞握許念意的手跟侍者前往包間，同許念意低聲：“待會兒見到人了，你跟著我小舅舅就行，不用太擔心，給我。”

說完想到什麼，他又提醒：“對了，小舅舅還帶了個人，應該是他的新歡，不過暫時還不是朋友。”

許念意點點頭，出來見外甥都帶著的人，看來應該是蠻喜歡的。

只是也很清楚，崔錟以后是要聯姻的，他的妻子也是q國那邊的大家族，而且如果他記得沒錯，崔錟結婚也就是這幾個月的事兒了。

所以說，他再喜歡的人，也不了他的朋友。

到了包間外，侍者輕敲門，同包間里的人說：“先生，您等的客人到了。”

沒有人回答。

侍者疑，謝厭聞和許念意也疑。

難道等不及，已經走了？

謝厭聞正要拿出手機給崔錟打電話，就聽到男人低沉略顯沙啞的嗓音，“讓他們進來。”

侍者這才禮貌的將門輕推開，側讓謝厭聞他們進去：“兩位客人，請進。”

環境優雅的包間里線曖昧，只在長條方桌的燭臺上點著兩支香氛蠟燭，角落的留聲機正放著低低的，娓娓道來的浪漫音樂。

不知道的以為是跟人來約會，哪里是來見小舅舅的。

謝厭聞顯然也有些詫異，進門時頓了頓，然后目落在坐于首位的男人時更是皺眉，抵拳在清清嗓子：“小舅舅，過分了吧？”

被他牽著手的許念意看向那個穿著銀灰西裝的男人。

看著24歲的崔錟，朦朧線中和謝厭聞有五六分相似的臉。

幾乎覺得，可以從崔錟的臉上看到幾年后的謝厭聞長得更開的模樣，的確是俊無雙。

蠟燭溫暖的籠在他俊的面上，抬眸朝他們看來時，芒都在眼底流轉，輕挑卻不會讓人覺得輕浮。

當然，如果忽略他懷里抱著的那個姑娘。

他懷里的姑娘將臉盡數埋進他頸窩，黑直長發順垂下，被男人繞在指尖，溫。

他聽著謝厭聞的話，淺淺勾：“怎麼就過分了，許你們放我一個多小時的鴿子，不許我這一個多小時跟我心肝兒親近親近麼？”

許念意尷尬的別開目，不好意思多看。

可很快，眉心輕，心跳忽然有點加速。

又忍不住重新看回去，或者說，重新看向崔錟抱著的人。

那頭黑長直，好眼啊。

而崔錟說完，他低頭看懷中人，調笑道：“別害了，都說了是我外甥，有什麼好害的？”

那姑娘沉默了好一會兒，或許也覺得這樣不是很好，到底還是忍著從他懷里抬了頭，朝謝厭聞和許念意看過來。

一時間，許念意竟是徹底怔住。

那被人吻得紅微腫，眼眸，含帶怯的姑娘，不是陳依然還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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