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提升飛行高度,避開逐漸蔓延的黑邊緣。
而越往西飛,空氣中的靈力就越發稀薄,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窒息的抑。
劍明的冰魄劍開始結霜,寒千雪的鏡麵蒙上霧氣,就連王鐵柱的誅星刃也微微震,發出不安的嗡鳴。
隻有藍心似乎不影響,反而越發神。
站在海豚使者背上,藍發在風中飄揚,不時俯與路過的飛鳥流。
“前方有座城池!”
寒千雪突然指著下方。
過稀薄的雲層,一座宏偉的西方城邦映眼簾。
高聳的尖塔,圓頂的宮殿,與東方迥異的建築風格讓眾人眼前一亮。
但令人不安的是,城牆上站滿了全副武裝的士兵,而城外則聚集著數以萬計的難民。
“先下去打聽況。”
王鐵柱率先降落在城郊一片樹林中。
剛落地,一支箭嗖的一聲釘在他腳前。
十餘名穿銀鎧甲的士兵從樹後衝出,長矛直指眾人。
“站住,東方來的異教徒!”為首的士兵厲聲喝道,他頭盔下出一雙布滿的眼睛。
“立刻離開榮耀之城的領地!”
劍明冷笑一聲,手指輕彈,所有長矛瞬間覆上一層冰霜,“就這態度對待遠道而來的客人?”
士兵們大驚失,紛紛後退。
王鐵柱抬手製止劍明。
“我們並無惡意,隻是來幫助對抗黑。”
“幫助?”
士兵隊長狐疑地打量著他們,“東方修士會這麽好心?”
藍心從海豚背上跳下,蓮花印記微微發亮,“這位大哥,城裏是不是有很多人生病了?眼睛發紅,皮發黑?”
士兵們聞言臉一變,互相換著眼。
隊長猶豫片刻,終於放下武。
“你們……真的能幫忙?”
“帶我們去見城主。”
王鐵柱收起誅星刃,“越快越好。”
半響。
城主府大廳,一位須發皆白的老者坐在椅上,膝蓋上蓋著厚厚的毯。
令人震驚的是。
他的右半邊臉已經變了灰黑,皮下似有東西在蠕。
“我是榮耀之城大主教阿爾伯特。”
老者的聲音沙啞,“很抱歉以這副模樣見客,黑帶來的瘟疫,已經奪走了我們三分之一的人口。”
王鐵柱注意到大廳角落裏站著幾位穿白袍的醫師,他們手中拿著的水晶瓶裏裝著黑,與莫天機的熵核質極為相似。
“這瘟疫是怎麽開始的?”寒千雪警惕地問。
阿爾伯特點點頭,一名侍從推著椅來到窗前,指向西方。
“三個月前,黑從無盡之海蔓延而來,起初隻是海水變黑,漁民帶回的魚蝦出現黑結晶,後來……”
他的聲音突然中斷,劇烈咳嗽起來。
侍從連忙遞上一杯藥水,大主教喝下後才勉強平複,“後來飲用過汙染水源的人開始變異,先是皮發黑,然後神誌不清,最後……”
“變行走?”劍明接話道。
阿爾伯特渾濁的眼中閃過一驚詫。
“你們見過這種瘟疫?”
“不是瘟疫。”王鐵柱沉聲道:“是虛空汙染。你們的醫師手中那些黑,就是傳染源。”
大廳瞬間寂靜。
幾名白袍醫師慌忙放下水晶瓶,臉煞白。
“不可能!”阿爾伯特激地拍打椅扶手,“這是聖堂從上古跡中找到的聖藥,能緩解癥狀!”
藍心走到一個水晶瓶前,小手輕輕拂過瓶口。
蓮花印記亮起,瓶中黑立刻沸騰起來,發出刺耳的尖嘯。
“這不是藥,是毒。”
的聲音異常堅定,“它在慢慢吃掉你們的靈魂。”
大主教如遭雷擊,呆滯地看著那些黑。
就在這時,府外突然傳來急促的鍾聲和尖。
“不好!東城門被攻破了!”
一名衛兵慌張衝進來報告,“那些怪……它們會爬牆了!”
王鐵柱等人立刻衝上城牆。
發現千上萬皮漆黑的人形怪,正如同水般湧向城門。
他們作扭曲卻異常迅捷,有些甚至能在垂直的牆麵上攀爬。
最前排的怪突然張開,噴出黑黏,被擊中的守軍立刻慘著倒地,皮開始潰爛。
“這不是普通的虛空汙染……”劍明召出冰魄劍,“它們在進化!”
“劍明守東門,寒千雪保護民眾,我去找出汙染源!”王鐵柱當機立斷道。
“我應到了!”
藍心指向城西一座高塔。
“那裏有很強的虛空波!”
阿爾伯特被侍從推上城牆,看到高塔後臉大變,“那是聖堂庫!隻有大主教和十二聖騎士能進!”
王鐵柱二話不說,劍飛向高塔。
藍心乘著海豚使者隨其後。
高塔外本應有重兵把守,此刻卻空無一人,隻有地上散落的武和黑跡。
塔門閉,上麵刻滿了封印符文。
王鐵柱嚐試推門,卻被一反震力彈開。
“需要聖騎士的才能開啟……”
阿爾伯特的聲音從後麵傳來。
老人竟在侍從攙扶下巍巍地跟了過來。
“但我懷疑,十二聖騎士已經……”
藍心突然捂住額頭,蓮花印記劇烈閃爍,“塔裏有東西……在呼喚黑……”
王鐵柱不再猶豫,誅星刃全力斬向塔門。
鏘!
四十九品金蓮虛影在背後綻放,的瞬間,封印符文一個個破碎,厚重的金屬大門轟然倒塌。
塔景象讓人瞳孔一。
隻見十二穿著聖騎士鎧甲的圍一圈,中央懸浮著一顆黑晶,正是熵核的小版!
晶下方是一個複雜的法陣,不斷將黑輸送到全城的水源係統中。
“聖堂……竟然……”
阿爾伯特癱在椅上,老淚縱橫。
更可怕的是,熵核旁邊站著一個悉的影。
星袍破損,銀發染,正是玄羿!
“玄羿?”
王鐵柱警惕地舉起誅星刃,“你不是回星穹界了嗎?”
‘玄羿’緩緩轉,出一個詭異的微笑。
他的眼睛不再是星河流轉,而是一片混沌的黑暗,“守者大人……已經為了虛空的一部分……”
“他不是玄羿,是噬界者偽裝的!”藍心驚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