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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濕天氣》第63頁

老師們剛開始還管束他,后來見無藥可救,大家都忽視他。

也是后來周尤才知道,他父母在浙江開廠,是個十足的富二代。

周尤沒想到他也來了,愣了好一會兒才出聲:“林喻?好久不見。”

林喻掃了眼周尤旁邊的程禮,突然問:“你結婚了?”

周尤張了張,剛要說話就見一直沒吭聲的程禮站旁說:“對,跟我結的。”

林喻當然認出了程禮,他揚揚眉,故意說:“是嗎?怎麼沒見你戴婚戒。”

周尤心虛地了下無名指,真的搞忘戴了。

程禮瞄了眼周尤的小作,扣住周尤的肩頭朝林喻說:“我倆還沒來得及辦婚禮,到時候一定邀請你喝杯喜酒。”

不等林喻回答,程禮打斷談話:“抱歉,我倆還有點事兒,下次再聊。”

說完,程禮拉著周尤的手腕錯開林喻不由分說地往大禮堂的方向走。

這是周尤第一次覺到程禮的占有和不容忽視的敵意,眨眨眼,神納悶道:“……我怎麼覺得你有點不開心?”

程禮還是那副死樣子:“有嗎?”

周尤睼了一眼程禮,明顯不相信:“有。”

程禮失笑,大方承認:“有就有吧。”

周尤不解:“為什麼?”

程禮涼嗖嗖道:“看不慣他。”

周尤徹底納悶了,“……你倆有仇啊?”

程禮:“他是不是喜歡過你?”

周尤一臉懵,瞪大眼,滿臉寫著“不可思議”:“怎麼可能!他那時候喜歡隔壁班的徐嘉麗,就高考畢業晚會那天給你表白的姑娘。之前他還托我給那生送過書,我倆就是純粹的同學誼吧。”

說到這,周尤憋不住抓錯:“你說我!你跟那個徐嘉麗是怎麼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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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禮:“……”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從周尤書包里搜到的那封書是林喻寫給別人的。

意識到自己吃錯了醋,程禮道:“你自己清楚你高中有多張揚。”

周尤:“???”

這跟有什麼關系?

周尤吸了口氣,不想跟程禮打仗:“……這事兒都過去多年了,你怎麼還記得啊?”

程禮:“……”

要不是今天把誤會解釋清楚,他能記一輩子。

思緒到這,程禮猛然察覺到,他睨了眼滿臉坦的人,涼嗖嗖地質問:“他轉學那天是不是給你表白過?”

周尤見被拆穿,哈哈笑了兩聲,神心虛道:“……是有這回事兒,但是我拒絕了。”

“而且我覺得那也不算表白,就是提一。我估計他是因為暗失敗想轉移注意力才找的我……”

程禮抓著不放:“你聽聽這話可信嗎?”

周尤咬咬牙,手挽住男人的手臂,一邊搖晃一邊撒:“哎呀,這都陳年舊事啦,別提了好嗎~”

“再問下去會影響夫妻的~”

程禮被晃得沒了主見,他冷哼一聲,傲道:“下不為例。”

周尤其實想問他跟那個北京姑娘到底怎麼回事,不過話到還是默默咽了回去,是真的擔心,要是問出口,他倆的夫妻會不會影響?

不遠就是大禮堂,領導看到程禮,立馬迎著笑容走過來。

程禮也收起剛剛的「稚」,變了大人的模樣,跟校長互相恭維。

周尤在旁邊站了會兒,看著程禮在名利場游刃有余的模樣,覺得他真的變了很多。

大概聰明的人不管是在學校還是出了社會,依舊能夠很快適應當下的規則。

老校長跟程禮寒暄片刻,忽然將視線轉移到周尤上,不過他卻沒認出來周尤是誰,見他倆一塊兒過來,老校長試探地問:“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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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禮合時宜地牽起周尤的手,同校長介紹:“我妻子周尤,也是一中畢業的,跟我一屆。”

老校長愣了愣,裝出稔的態度道:“原來也是校友。你倆瞧著登對,祝長長久久~”

周尤尷尬地笑笑,站在那兒有些拘謹。

程禮主領了向外社的活兒,將過來打招呼的人照應得服服帖帖。

期間有好幾個校友過來恭喜他倆好事早,還說辦酒宴的時候一定要邀請。

周尤覺自己臉都快笑僵了。

好不容易過了寒暄環節,他倆被禮儀小姐安排到大禮堂第二排居中的位置,周尤落座,抬頭看了眼大屏幕才發現程禮給母校捐贈了一百萬作為教育基金。

扭頭看了看翹著二郎靠在座椅里無事發生的程禮,忍不住問:“……你給學校捐款了啊?”

程禮抬抬下,“嗯。捐了點。”

難怪校長剛剛看到他臉都快笑爛了,恐怕恨不得這樣的財神爺多來點。

周尤,豎起大拇指,夸了句:“小程總真大氣。”

程禮擰眉,“我怎麼覺著不是什麼好話?”

周尤嘿嘿一笑,否認:“沒有呀,我夸你呢。”

程禮思索兩秒,解釋:“這筆款項是專門給那些支付不起學費、生活費的貧困生用的。”

周尤聽了,立馬明白了程禮的用意。

愧疚地笑笑,小聲道歉:“對不起,誤會你了。”

“還能捐嗎?我也捐五萬?”

程禮:“我捐了,你還捐什麼?”

周尤:“咱倆各論各的?”

程禮冷笑:“你什麼時候才能認識到,咱倆是夫妻的事實?”

周尤啞然,心虛道:“……我認識到了認識到了,真的!”

校慶典禮瑣碎又漫長,一套套環節下來,周尤都看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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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在座椅里,眼皮半耷著,已經沒了剛剛的新鮮勁兒。

到程禮致辭時,臺下掌聲連綿起伏,作為學校多年的“神話”和宣傳單,程禮已經了西坪一中的「代言人」。

再加上他剛捐了款,底下的議論聲更激烈了。

周尤也在這場喧鬧中醒過來,抬起頭看向舞臺,只見扣好西裝外套的紐扣,不慌不慌地走向固定高腳話筒的位置。

他今日穿得格外正式,西裝三件套襯得他肩寬腰細,修長的似乎占據了整個人。

舞臺束打在他的上,將他的氣質凸顯得格外清冷、

眾目睽睽下,他站在臺上不慌不忙地掃了一圈四周,最后握住話筒,輕輕咳嗽一聲,沉穩發言:“大家好,我是12屆的畢業生程禮,今天很高興能作為校友代表在這里致辭……”

周尤看著臺上熠熠生輝的男人,突然覺得此刻的他距離自己特別遙遠。

臺下人的目都聚焦在他上,仿佛無數星星都圍繞著月亮一般。

周尤已經聽不清程禮在說什麼了,直勾勾

地盯著他,好像在看一個遙不可及的人。

過了不知多久,臺下響起熱烈的掌聲,男人也離開聚燈,一步步地走向邊的位置。

重新落座那刻,周尤看著邊的人,忽然又覺得他倆的距離又拉近了。

程禮察覺到周尤的異樣,小聲詢問:“怎麼了?”

周尤肚子,心口不一道:“好像有點了。”

典禮差不多要結束了,已經有人陸陸續續離開大禮堂,程禮看了眼時間,發現已經快六點,他出聲道:“出去吃點東西?”

周尤悶悶地點了下頭。

走出大禮堂,周尤興致依舊不怎麼高。

程禮看不大好,以為懵了,直接帶去了一食堂。

點了從前幾樣吃的菜,程禮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陪一起吃。

吃到一半,周尤手機響了。

周尤撈起手機一看,瞥見「媽媽」備注的字樣,驟然松了筷子。

吧嗒一聲,筷子掉落在桌子上砸出清脆的響聲。

周尤舉著手機,猶豫了許久才接通電話。

電話剛接通,就聽楊麗茹在那邊大聲質問:“你結婚了?”

周尤聞言虎軀一震,盡管已經做好了斷一輩子的準備,可是聽到母親的聲音那刻,周尤還是條件反地害怕起來。

抖著,將手機拿到另一側,神不自然地扭過頭看向窗外,小聲承認:“對。”

電話那端的人沉重地呼了口氣,接著破口大罵:“你還要不要臉??”

“你結婚經過我和你爸爸的同意了嗎!?要不是小魚告訴我,你還打算瞞我到何時?”

“跟你結婚的男人到底是什麼人你搞清楚了嗎?你不怕被騙婚??你什麼時候才能懂點事兒!不讓我跟你爸爸心?”

“你還有臉去參加一中的校慶,你是生怕你還不夠丟人嗎!”

楊麗茹嗓門特別大,即便周尤有意減了音量,坐在一旁的程禮也將對方說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

周尤剛開始還能維持理智,到最后滿臉灰敗,神難看得像是從泥潭里滾過一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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