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去了，我還看到你跟一個在機場摟摟抱抱！你敢說你沒出軌？！我問你你還撒謊，說你在市政府！”

“你今晚這麼晚才過來，肯定是跟那一起吃飯了吧？你們還做了什麼？你們是不是開房做——”

話趕話，周尤質問完，口而出：“我要跟你離婚。”

程禮聽到最后一句，臉驟然冷下來，車的氣氛也變得異常凝重。

本就封閉的空間此刻因為空氣無法流通變得特別仄。

周尤覺自己的心臟快跳到嗓子眼了，整個人像是被重力拋在了彈床上，因為慣被重重地彈起來，而后又速地掉落在地，張、懊惱、失重等緒也油然而生。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句話就那麼輕易地說出來。

大概是想著破罐子破摔，又或許是想用離婚的字眼刺激對方……總之，心其實并不是真的想離婚。

可是覆水難收，這句話從出口那刻開始就已經掀起了小面積的波瀾，殃及了池魚。

程禮從吼出那句“離婚”開始就一直沒吭聲，沉默為了他們之間的唯一主題。

周尤其實后悔了，可是礙于自尊心和某些難言的理由，也固執地扭過頭，裝作沒看到程禮眼底浮出的難過和不可置信。

現下大家緒都不穩定，程禮不想說話傷人，他緩了兩分鐘，默默啟引擎驅車回綠城。

路上他一直在整理緒，沒讓氣變尖銳的言語刺傷心的人。

四十多分鐘的路程里兩人誰都沒說話，期間程禮的手機進來幾個電話都被他無聲地掐斷了。

車死一般的寂靜，氣氛抑得厲害，周尤覺自己快要不過氣了。

降下車窗，腦袋趴在窗口，任由冷風襲擊的臉。

吹了不知道多久，周尤探出手臂想抓一下風。

剛出去沒一會兒就聽程禮教訓：“手不要了？”

周尤作對似地繼續往外探頭，程禮拿沒辦法，率先妥協：“危險，乖乖坐好。”

“我現在不想跟你吵架，等回去我們好好聊聊可以嗎？”

程禮給了臺階，周尤也沒再拿喬，故意不下。

收回手和腦袋，默默關上車窗。

三十分鐘后，車子開進綠城地下車庫。程禮將車穩穩停進車位，松開安全帶先一步下車去后排拿東西。

周尤坐了會兒，也跟著下車。

車位到電梯還有一段距離，周尤跟在程禮后走得特別慢。

程禮進了電梯發現人還沒跟來，默默按著按鈕等。

周尤本想讓他先走，自己一個人緩緩，沒想到他在電梯口等。

直到進電梯，程禮才按下樓層。

之前兩人只要待在一起，周尤都會粘著程禮，不是牽手就是挽手臂，要麼就是靠在他上沒個正行。

今天站得遠遠的，似乎不愿跟他拉近距離。

程禮有點失落，不過也沒說什麼。

電梯到達他們要去的樓層，程禮先一步出電梯，綠城這邊是碼鎖，之前的碼周尤老記不住，他前兩天換了周尤的生日。

輸記于心的數字，隨著“滴”的一聲，門鎖打開，程禮推開門，側過讓后的周尤先進屋。

周尤開始還有點忸怩，后來見他一直等著，只好著頭皮邁進門檻。

今日出門為了圖方便，穿了雙一腳蹬的白皮鞋。

彎腰從鞋柜里翻出一雙拖鞋，踢掉手腳上的皮鞋，腳剛穿進拖鞋，還沒來得及將皮鞋放進鞋柜就聽背后傳來砰的一聲。

下一秒，被人從后抱住在了玄關柜，周尤下意識驚呼，只是聲音還沒發出來就被掐在了嚨里。

男人掰過的下，態度強勢、霸道地吻上的。

這個吻帶著幾分急切，似在發泄什麼。

周尤剛開始還抗拒，后來因為男人的作溫下來，周尤張的緒被安下來，也不自覺地配合男人。

吻到最后兩人都氣吁吁，上凌不堪。

結束后，程禮雙手捧住周尤的臉頰，出大拇指指腹了周尤角的口紅污漬，彎下腰湊到周尤面前，記仇道：“還離婚嗎？”

周尤張了張，剛想說話就聽程禮說：“我是不是說過，我們可以吵架、可以鬧矛盾，但是不能離婚？”

“還有，你不問清楚就污蔑我出軌是不是有點過于武斷了？既然你在機場看到了我，為什麼不直接過去找我？”

“這件事我確實有錯，我向你道歉。你問的時候我確實有心瞞，不過我沒出軌，而是沒想好該怎麼跟你說這個事。”

程禮的眼神特別專注、認真，一直盯著周尤不放，而且神特別坦，沒有一心虛。

周尤本來還有點生氣，結果被程禮這麼一坦白，的底氣驟然泄了大半，心底的懷疑也被打得個七零八落。

終于肯冷靜下來，聽程禮解釋。

大概是清楚周尤的子，程禮換了鞋陪走到客廳，什麼都沒說，反而拿起手機撥出一個電話。

他開了免提，完全不避著周尤。

徐硯霖都準備睡了，沒曾想被程禮一通電話打擾，他語氣不太好，“大半夜的有事兒？”

程禮看了眼抱著膝蓋屈坐在沙發上，直勾勾地瞧著他的周尤，對著電話里的徐硯霖徑直問：“這些年我跟徐知夏到底什麼關系你應該一清二楚，我想問，我跟是不是什麼事兒都沒有？”

徐硯霖一頭霧水，他剛開始還以為是徐知夏做了什麼蠢事讓程禮生氣了，可是聽這口吻又不大像。

深思片刻，徐硯霖沒猶豫，老老實實回：“你倆不是什麼事兒都沒有？真要算，也是這些年單你。當然，作為朋友兼合伙人，我確實撮合過你倆，不過看你沒這意思，我便沒再歪心思。”

到底不放心，徐硯霖忍不住多問一：“是不是知夏做了什麼？跟你老婆吵架了？”

“需要我親自向你老婆解釋一下？我明天上午飛西坪親自接回去，不會讓破壞你們夫妻的。”

徐硯霖出生京城，又是大院子弟，良好的出讓他自帶矜貴、驕傲，對于破壞他人家庭的事兒他向來不屑，當然，也不會讓妹妹做這些掉面兒的行為。

思緒活躍到這，徐

硯霖態度堅決道：“你放心，我不會讓知夏胡來。當然，應該也不會當小三。”

周尤已經聽清了兩人的對話，見程禮這般坦、毫不避諱，周尤心底的那點疑慮已經消失殆盡。

大概是冤枉了程禮，周尤現在生出一強烈的自我厭棄。

討厭自己的敏、尖銳，一遇到事就會往最壞的方向想，甚至不惜傷害對方、傷害自己。

解釋完誤會，程禮跟徐硯霖簡單聊了兩句家常便掛了電話。

客廳陷短暫的沉寂，周尤自知自己做錯了事兒，也不好意思面對程禮，找借口說：“……我去洗澡。”

程禮還想說點什麼，周尤已經穿上拖鞋，迫不及待地逃離客廳。

大概是有心事兒，周尤這個澡洗了快兩個小時。

程禮中途催了一次，周尤倉促地回了句快了，又繼續回浴缸里。

平時洗澡的時候喜歡放歌，剛剛忘了帶手機，靠在浴缸里不能刷視頻、帖子，只能胡思想。

等手掌心的皮快泡皺、浴缸里的水變冷時，周尤覺自己快缺氧了才慢吞吞地從里面爬起來。

作磨蹭地干上的水漬，穿上睡，又翻出吹風機將頭發吹得八九分，最后又對著鏡子涂抹一番，直到確實沒事兒可干了才不不愿地走出浴室。

程禮已經洗了澡，這會兒換了套灰家居服，不過他沒像往常一樣靠在床上看書，這會兒他坐在主臥的飄窗，兩條大長疊在地板上，目平靜地落在周尤上。

周尤看著架著姿態有話要說的程禮，雙不自覺地酸。

老實說，重逢以來程禮對的態度都很溫和、寵溺，以至于覺得他這個人好像沒什麼脾氣，很好欺負的樣子。

可是此刻看到他蓄勢待發、滿臉凝重的樣子，周尤突然意識到，他只是在面前裝得很紳士而已。

周尤已經猜到接下來要面對什麼樣的場面了，老實說有點慫，也不想直面問題，所以在程禮看過來的那一剎那，了，故作鎮定道：“……你不困嗎？我有點困了，想睡覺。”

程禮見逃避，皺眉問：“不是說好了聊聊？”

明明是問句，可程禮態度不容置喙，沒給周尤留一息的空間。

大概是今晚知道躲不過去了，周尤攥了攥腰側的子，破罐子破摔道：“談吧，你想聊什麼？”

程禮見語氣邦邦的，沉默兩秒，出聲：“聊聊今晚的事兒。”

周尤慢慢挪腳步走到床邊，背對著程禮，不著痕跡地坐下，上乖巧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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