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呀！”

    福伯慘一聲，有一只煞鼠趁著他沒有注意的時候，在他的小上啃了一口，頓時，一大塊就沒有了。這只畜生一口把那塊吞了下去，眼珠溜溜地轉著，死死盯著福伯，似乎還想扯塊下來。

    這只煞鼠似乎不懼怕人，聽到張萌大聲呼喝地嚇它，反而是一臉兇地轉頭對著張萌，把張萌駭了一大跳。

    “媽了個的，這破鼠還要翻天了不！”趙三火大了，陡然抬起獵槍，一陣鐵皮碎片頓時呼嘯而去。那煞鼠尖銳地了幾聲，雖然型龐大，但是吃痛之後卻跑得賊快，一下就躥林子消失不見。

    病鬼趕給福伯檢查起了傷口，這一口可咬得不輕，起碼得給咬去了二兩，放在工薪階層可以做頓四喜丸子了。他給福伯上了藥，再用繃帶把傷口箍住，打了一針，這荒郊野外的，如果不打預防針，染起來就廢了。

    福伯臉煞白，畢竟年老弱，再加上那份疼痛，福伯的整個都忍不住哆嗦起來。

    “鬼公逛街，莫非就是這群死老鼠搞出來的……”

    “福伯，‘鬼公逛街’是什麼？”

    “在華北這一帶，經常有下葬的死人莫名其妙地在深山老林裡面瞎逛。以前小的時候，鄰居家一個老頭死了，幾天之後家裡人出去上茅坑的時候，一轉眼就發現這老頭在旁邊盯著自己，當場就嚇瘋了。後來，村裡人看到有死人在逛街，就在屋頭擺放一些紙錢什麼的，讓他們不要來顧。我發現這些煞鼠很喜歡人類的，‘鬼公逛街’十有**是這群小畜生給搞出來的！”

    福伯憤憤地說道。

    趙三這回把其他幾都給翻遍了，從耳朵裡面，鼻子裡，居然鑽出來一群大大小小的煞鼠，有幾只上，還叼著一截大腸，看的張萌心裡面直反胃。

    其中一只煞鼠被同伴啃了一口，整個頭頓時就被吞掉了，沒頭的左右翻滾，周圍幾只煞鼠頓時沖過去撕咬起來。

    陳瘸子吞咽了一下口水：“我道它們是怎麼活下來的，原來全靠吃同伴的啊！”

    “你們看。”福伯哆嗦著指著一個方向，張萌一回頭發就差點豎了起來，之前在山上棺材裡坐著的那個老嫗，在一棵樹後面出半個子來，角還出詭異的微笑，陳瘸子病鬼趙三他們幾個見過世面的還好，張萌和福伯早就嚇得沒了正形，也抖得跟篩子一樣。

    “趕走，這破林子邪門的很，不去管那個死老太婆了。”趙三也不願意多惹麻煩，天知道這死老太會弄出些什麼玄機來，不去管就是了。

    走了一會兒，總算是發現了一條一米多寬的小河流。

    “對了，順著這條河走，只要半天多的路程，就可以趕到邵山了……”福伯興的說道。

    陳瘸子卻皺著眉頭說道：“這水好像有些古怪，這味道好腥臭啊。”

    趙三聞言也點點頭，他把手中提著的強燈往水中一照，他們幾個人的臉卻變得極為古怪。這條河流裡面的水猩紅一片，好像是一樣，而且水裡有一難聞的臭蛋味，聞到了直教人反胃。

    “奇怪啊，我來的那會兒這河水還很清澈，裡面的魚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怎麼現在變得這麼渾濁了，這些不會都是吧？”福伯有些驚恐地說道。

    “不是，如果糞便雜太多，而且這河水是死水在循環的話，很有可能會發酵這種……”

    張紹鴻給張萌請過不教師，倒也教過一些化學原理，張萌趕出聲道。

    “沒那麼簡單，這水裡面有氣，很有可能是條河，走的時候別離這條河太近，到時候跌落下去給粽子勾到，就可能爬不上來了。”陳瘸子面凝重道。

    倒鬥的時候就怕遇到會水的粽子，一般的粽子皮都是經過藥理的，到水這些藥就要給浸沒了，所以有什麼危險直接潛到水裡閉氣就是。但這種會水的粽子在水裡面天生神力，湘西湘北那一帶也管它們做水鬼。

    張萌聽陳瘸子說的嚴重，也是不由自主地遠離了幾步。幾個人走路特地放輕了力度，所以並沒有驚擾到那些煞鼠，除了有一些落單的，暫時還沒有遇到大規模的煞鼠群。

    “前面怎麼沒路了？”

    趙三臉一變，他們的前方，是一些七八糟的石塊，還有堆得比人還要高出幾米的堆柴火，把倆邊的路口都給堵死了。

    “不會啊，那時候這裡一片通暢，河流的倆邊都是些沙窪地，怎麼現在了這樣？”福伯也是滿臉疑。

    “這堆東西，倒像是把後路給堵住，打了一場伏擊戰。”趙三瞇著眼睛說道，他早年跟過一個軍閥混過一段時間，看這玩意特準。

    張萌的聲音有些哆嗦：“可是這裡一骨都沒有啊，會不會都給扔到河裡去了？”

    “這個還真有可能！”趙三想了一下點點頭。

    陳瘸子用折疊鏟撥了幾下搖搖頭，這些爛枝枯葉堆得太厚了，憑他們幾個人想要挖開是不可能的。

    “要不然，我們找些東西踩著上去？”張萌想了一下，試探地問道。

    陳瘸子搖頭道：“不行，這些柴堆不知道放了多久了，估計也腐爛地差不多了，到時候一踩空，直接把肚子給捅穿了也說不定。”

    “我覺的倒是可以做個竹筏！反正這裡柴堆多，找些堅的在水上劃一段路，應該問題不大。”病鬼突然出聲。

    趙三陳瘸子都是面出喜，病鬼平時很安靜，不過一說話往往能夠說到點子上去。

    說幹就幹，張萌幫忙劈開柴堆，一些比較的木料出來。

    陳瘸子和趙三用一些較小的木把這些木材固定住，再用繩子打了一個死結，一個小時過後，倒也像模像樣地做了倆艘簡陋的竹筏。

    “這裡水不淺，這竹筏撐起倆三個人應該沒問題！”福伯點了點頭，示意這些竹筏應該沒問題。

    趙三和瘸子還有福伯三個人在前面開路，張萌和陳瘸子在後面跟著，為了防止水流太急把竹筏給沖散了，趙三還特地拿了一條繩子把倆艘竹筏前後牽著，試探了一下沒有什麼問題之後，幾個人就跳上了竹筏。

    趙三拿著長長的子一點岸邊，竹筏就緩緩開始飄。

    “染征袍甲紅，當誰敢與爭鋒；古來沖陣護危主，只有常山趙子龍！”趙三撐著船，歌意大發，頓時就吼了幾聲，山穀回音傳來，趙三仔細聽了下自己的聲音，愈發是覺得滿意起來。

    這首長阪坡是他最喜歡的京劇，以前沒事兒的時候就會老哼上這麼幾句，不過自從去了羅布泊之後，他就很唱這首歌了，他怕想起倒在羅布泊的那些同伴。此時，趙三滿心愜意，之前的日子已經過去，現在的他早已放開了。

    “三叔，得得得！再唱下去等下那些公的煞鼠都要發了，到時候把你拖去做寨夫人你可別後悔。”

    “滾你的，當年我這首《長阪坡》，京城戲班的班主一聽就喜歡得不得了，非要我留在那邊當個臺柱子。要不是老子被你大伯給坑了，現在也是數一數二的戲劇名人了，你個刑子！”

    趙三氣得破口大罵，看到小倆口鬥，福伯樂的是哈哈大笑，之前遇到煞鼠的霾似乎也一掃而空。

    “咦，鬼叔你怎麼了？怎麼臉這麼難看的，不會是中毒了吧？”張萌回過頭發現病鬼的臉有些難看，他心理一突，焦急地問道。

    “我沒事，只不過我在想你三叔剛才說的事。”

    “唱曲兒的事？”張萌面有些古怪。

    病鬼搖頭道：“那個打伏擊戰的事，如果是這十多年來發生的，最有可能的是剿匪的行。照理說這些匪徒無惡不作，解放軍不管什麼原因都不應該放過他們，但是為什麼會留下這麼一條河沒有阻斷呢？”

    張萌想了一下，頓時就覺得骨悚然：“莫非他們認定，只要進了這條河就是死路一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