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一直在浴缸里待了很長時間,一直到水溫涼,一陣一陣的涼意傳來,才起離開浴室。
回到臥室里,隨便吹干頭發,森嶼便上床躺著。
頭暈腦脹,現在只想好好地睡一覺。
但還沒有睡,放在床頭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森嶼拿起來看了一眼。
當看清來電是顧敘白的時候,森嶼眸閃了閃。
就那麼拿著手機,許久沒有作。
直到電話快要自掛斷的時候,才慢悠悠的接起電話。
電話接通,男人聲音傳來,還是記憶中,那麼沉,似乎著無盡的深幽。
“吃過飯了嗎?”
森嶼抿,淡聲開口。
“顧先生那麼忙,還有空打電話來問我,有沒有吃飯?”
白天還在秦妤墨的病房,陪著一整天。
這會打電話來給,關切的應該不是,而是那能夠救秦妤墨的骨髓吧。
“還在生氣?”
森嶼笑聲很低。
“生氣什麼呢。”
見愿意接電話,也愿意開玩笑,顧敘白自以為,這是氣消了。
“我明天來周莊接你回北城好不好?”
“不用了。”
說完,在顧敘白還未開口的時候,先一步說。
“我在京都。”
話音落下,男人沉默了很久很久。
森嶼也不以為然。
他在沉默的時間里,大概是在想,要找什麼借口?
以前不知道的時候不算什麼,現如今知道了,總歸是要給他一些時間的,不然多不?
“我在京都,那我們明天一起回北城?”
一起回北城?
森嶼抬頭,看著酒店的天花板。
這一次到沉默了。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終于開口。
聲音很平靜,語氣很慢。
“好啊,回北城。”
關于,關于他,關于他們,總該是要有個了結的。
回答完,顧敘白的聲音就從電話里傳來。
“那我明天早上來你酒店接你,我們一起回北城。”
“嗯。”
顧敘白那邊停頓了一秒,而后聲音傳來。
“森嶼,對不起,關于媽離開之前,你給我打電話我沒有接到的事,我很抱歉,但是我跟你保證,以后都不會了,以后,只要是你的電話,不管什麼時候,我都會接,所以,我們就忘了那些事好不好?”
對不起?
忘了那些事?
森嶼一次一次在心里默念,心里沒有任何波,很冷靜,若是放在從前,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或許會真的因為他那麼誠懇的道歉而心里。
但此刻,聽到這些話,只覺得無比諷刺。
怎麼可能忘呢?
顧敘白,如果你只是因為忙沒有給我打電話,但是你不是。
你從一開始就在騙我,你接近我就是為了別人。
你娶我只是為了順利拿到我的骨髓。
顧敘白,就是這樣的開端,于我而言,它糟糕了。
……
翌日清晨。
森嶼起床,大概是昨晚在浴缸里泡的時間比較久,整個人都不太舒服。
頭暈腦脹,整個人都不舒服。
換了服,為了遮住不太好的臉,化了妝。
至于服,換了紅的刺繡長,外搭黑呢大。
八點左右,酒店房門被人敲響。
森嶼拿了行李,打開門。
來人站在門口,見打開門,他抬起頭來,眼神與森嶼相撞。
森嶼眉眼淡然平靜,再次見到顧敘白,似乎比之前在周莊的時候,釋懷了很多。
顧敘白的目停留在今天的穿搭上。
紅長,黑外套,搭配高跟鞋,靜靜的站在面前,顧敘白卻有種陌生的覺。
他凝視許久。
“買新服了?”
森嶼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他從不喜歡穿亮的服,他們在一起那麼久,他給買的服,大多是白系的。
“對啊,好看嗎?”
噙著,問的云淡風輕。
顧敘白睨著雙眸,隨后點頭。
“嗯,好看。”
森嶼不會傻到真的把顧敘白這句夸獎放到心里。
淡淡一笑。
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好了,走吧。”
說著,拿著行李,朝著外面走。
不遠,周圓也在。
見拿著行李,周圓走過來:“太太,我來吧。”
森嶼抬頭,看著周圓,靜了片刻,還是松手。
“謝謝。”禮貌而又疏離,周圓連忙接過。
可不知道為什麼,他總覺得,剛才太太看的那一眼,很奇怪,似乎是,有什麼想說,但是又沒有說出口的那種覺。
顧敘白走在森嶼的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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