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電梯口等電梯的時候,周斯琪不自覺的往后看了一眼,他還在剛才的位置上坐著。
不知怎的,看起來竟有些落寞。
雖然不應該,但周斯琪竟覺得他還有幾分可憐。
樓上,酒店房間,裴知雖然已經醒了,但還在床上躺著,眼睛直勾勾地著天花板,不知道再想些什麼。
聽到周斯琪進門的聲音,聞聲看過來,眼神里也總算是有了些焦距。
“知知,起來吃飯。”
視線落在周斯琪手里的早餐袋子上,頓了頓,但也沒有多問,只是說:“不想吃,你先吃吧!”
“不想吃,也多吃點兒!要,你看,蟹黃包,你最吃的那家!吃一點兒吧!”
裴知不愿駁了周斯琪的好意,起來象征的吃了一個,便也不肯再吃了。
“知知,對不起,要是我不讓你陪我去酒吧里,也就不會有這事了。”
裴知搖搖頭,跟沒有關系,他們的矛盾出在周斯禮上,就算不是因為這件事,以后也會因為其他的事發出來。
“一定要他給你下跪嗎?”周斯琪又試探的問。
雖然昨天周斯禮跟說的會去考慮,但以對周斯禮的理解,讓他做到這個地步,很難。
說來也是奇了怪了,他們沒在一起的時候,那麼排斥周斯禮跟裴知接,現在兩人要分手了,反倒又覺得可惜了。
其實問的這個問題,裴知昨天晚上就一直在想。
一定要周斯禮給下跪嗎?
或許不是!
就是憋著一勁兒想要周斯禮真正的低下頭來跟認錯,而不是像之前那樣高高在上的,連道歉都像是在施舍。
在他心里好像一直都比不過他那些所謂的原則,高傲,就是想讓這些都能為讓步一次。
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真的。
只是當時急之下,想不到別的方式,就說要他給跪下。
其實就算是現在,也沒有想到什麼其他的方式,那就當作是一定要他給下跪吧!
見一直沉默著,周斯琪便也不再問了:“反正是他有錯在先,你想讓他怎麼做,我都支持你,好了,不說這些了,先吃飯。”
裴知還是沒再吃,只是坐在那里陪著,周斯琪知道勸也沒用了,只是默默嘆了口氣。
晚上,周斯禮又來了,還是沒有上樓。
“現在怎麼樣了?”
周斯琪搖頭:“不太好,一天都沒怎麼吃飯了。”
“我帶了蛋糕,你拿回去讓吃點兒。”是之前公司聚餐的時候,他帶回來過的那家。
“知道了。”
“你問問,還有沒有什麼想吃的,帶去吃,或者我讓人送過來。”
“不用你提醒!”面對罪魁禍首,周斯琪這會兒也提不起耐心來了,早干嘛去了!
“哎,我昨天跟你說的那事,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周斯禮像是沒有聽到,他站起來:“我回去了,你上樓吧!”
“哎!”
周斯琪看著他的背影:“早晚有你后悔的時候!”
次日早上周斯禮照舊送來了早餐,他這次送的是家里廚房做的。
裴知或許看出來了,也或許其實昨天就知道了,但還是什麼都沒說,也多吃了一些。
“吃完飯,你就回去吧,我也要回去了。”
“啊?這就回去了!”聽這麼說,周斯琪心里莫名涌起一淡淡的傷:“再住兩天吧,我可以在這陪你!或者你要是有想去的地方,我們可以出去玩玩,出國也行,對了,我爸好像最近剛手了一個海島,要不,我們去那里玩玩?”
這還是周斯禮剛才來的時候提到的。
“不了,快要開學了,我想回家陪陪爺爺。”裴知笑了笑,只不過笑意有些寡淡。
周斯琪看著心里不是滋味的!也不想再強迫!
算了,就算是真的分手,那也是周斯禮活該!
“我的行李,還在……”裴知頓了頓,似乎是在糾結措辭:“還在那里。”
“吃完飯我陪你去拿。”周斯琪說。
“嗯。”裴知點了點頭。
另一邊,周斯禮正在書房里辦公,管家過來告訴他徐升來了。
“知道了。”
他從酒店回來的路上,徐升打電話給他,問他在哪里,他跟他說了馬上到家。
所以他會來,他并不意外,只是不知道他找他是什麼事。
把手頭的工作簡單做了下收尾,周斯禮并沒有立即下樓。
有了前天那件事,如果說他心里對徐升一點兒計較都沒有,那是假的。
可是再反過來講,徐升的那些話充其量也只是一個引子。
被他影響,不去相信知知,甚至連問都沒問,就定了的罪名,這些最終都還是他自己的問題。
想清楚后,他整理了緒,隨后才下樓。
“來了。”
“吶,畫,前天你走的太急了,忘拿給你了。”
“嗯。”周斯禮接過去,隨手放在了一旁。
“你不打開看看?”
這可是他求了他家老爺子很久,才求過來,差點兒沒把他給罵死。
他就這麼輕飄飄地給丟在一旁了。
“不了。”
“行吧!”反正,他愿賭服輸,東西已經輸給他了,他看不看的也在他。
“今天怎麼有時間在家里?”
要知道周斯禮一向都是工作狂的形象,早幾年的時候,恨不得都全年無休,工作日能在家里見到他,實在難的。
“沒什麼事,休息一天。”周斯禮解釋。
其實他也說不清是為什麼,本來是打算去公司的。
可從酒店里出來后,卻突然改了主意,就是想回家待會兒。
好像對之前興趣的事現在突然間就提不起興致來了。
只不過年人的悲哀就是,哪怕是沒有興致,有些事該做的,還是得去做。
“知知呢?”徐升想到了什麼,往樓上瞥了一眼。
“真分了?”
周斯禮抬眼看了他一眼,神不明,從鼻腔里沉沉嘆了口氣出來。
見他這樣,徐升便當他是默認了,也怪不得他覺得他今天狀態怪怪的。
“怎麼?看你這副狀態,難不是真上了?”
?周斯禮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只知道從宴會上見到裴知的第一眼時,他就覺得應該是他的。
后來,天遂人愿,差錯的住了進來。
沒有人知道,他當時是什麼心,就像是自己心心念念的寶,突然間就被人送到眼前,那種唾手可得的欣喜。
再到后來,也一如他想的,他的確得到了,一切都是那麼地順理章。
大概就是因為一切都太過順利了,所以他從來沒有去考慮過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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