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穿著廚師服,口上帶著白的口罩,緩步往他的方向走來。
走近了些,裴硯才發現兩人是一男一,而且男人手裡還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面。
從他們前進的方向,好像是……沖他來的。
裴硯微微瞇眸,盯著男廚師後的廚師,抿的忽而翹起極淺的弧度。
第87章 真相往往是最殘酷的
一會兒工夫,兩人便到了裴硯面前。
戴著口罩的男廚師開口,聲音悶悶的:「先生,這是裡面的一位小姐特意點給你的。」
裴硯掀起角:「那位小姐?」
「姜姒,姜小姐,說,您跟了一晚上,辛苦了。」男廚師憋著笑,聲音變形。
裴硯著眉頭,輕嗤:「沒你們倆個辛苦,又是變裝,又是給我送麵條的。」
被看穿的秦司承不可置信地揭下口罩:「臥槽!你怎麼看出來的?我們可都是心裝扮過了,真是沒意思……」
裴硯不理秦司承,睨姜姒。
姜姒坦坦摘下口罩,看裴硯:「還是先生辛苦,護送了我一路,我們只是把麵條從餐廳里端出來。」
裴硯的眸子掩映著路燈餘暉:「我只是路過,正好看到你。」
姜姒拍著東風的車:「路過?還特意換了一輛這麼普通的車?先生是擔心我和別的男人約會,吃醋吧?」
裴硯的耳子微紅,他往後躺了躺。
車子座椅硌得他後背生疼。
「你想多了?」
「真的是我想多了嗎?」姜姒從車窗探頭,目一瞬不瞬盯著裴硯,「我送給魏書的排骨粥,也真的是被魏書喝了嗎?」
忽然探頭,眉目俏皮,宛如是靈,燈落在緻的妝容上,更是將的態一點點勾勒。
他心臟驟然狂跳,目癡。
片刻,才不舍移開:「我不清楚你們的事。」
姜姒此時才發現,原來裴硯也是會臉紅的。
不過,他不是臉紅,而是從耳垂慢慢地鋪滿整個耳廓,再由耳廓往脖頸蔓延。
姜姒的視線順著裴硯的脖頸落到了領……
過分熾熱的視線,讓裴硯不由得擰起眉頭,轉頭看向姜姒。
意識到在看什麼,裴硯手攏住領口。
「姜姒!」
低低的警告讓姜姒陡然意識到什麼,臉頰微紅,從車窗退了出去,夜風一吹,面恢復如常:「不能怪我。」
要怪就怪裴硯自己長得太帥了。
裴硯推門下車,對一旁看戲看得樂不可開支的秦司承道:「你車呢?」
秦司承:「在那邊。」
「送我。」
秦司承為難:「可是我一會還要回家,我答應了,今天一定要回去。」
「那把車子給我。」裴硯冷聲道。
「那我開什麼?」
裴硯抬起下顎。
秦司承巍巍指向東風:「你讓我堂堂秦家爺開東風,不好吧,別人要是見了,還以為秦家倒閉了呢。」
裴硯擰眉,顯然是不耐煩了。
姜姒瞅準機會,站在兩人中間:「秦,我送你回去吧?」
「好呀。」秦司承可不想開東風回去。
「那走吧。」
姜姒招呼著秦司承,往自己的車子走去。
臨走之前,還特意對著裴硯出一個甜甜的笑:「先生,一路順風。」
裴硯額角的青筋,在燈下若若現。
眼見著秦司承馬上就要上車,他拋下最後一理智,大步流星走向秦司承,一把抓住他的後領,將車鑰匙歸原主。
「你自己開車回去。」
說著,他便鑽進了車副駕駛,還綁好了安全帶。
秦司承:「?」
什麼病?
姜姒看著已經上鉤的「魚兒」,完全沒給反應機會,關上車門,衝著車外的秦司承愧疚招手:「秦,那我們先走了。」
秦司承目送著車子遠去,著後腦勺。
他怎麼有種又當了怨種工人的覺?
車。
姜姒問裴硯:「先生,副駕上有鐵釘嗎?」
裴硯攏眉:「什麼意思?」
「你看起來坐立不安,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裴硯:「……」
「跟我在一起,讓你很不自在嗎?」姜姒看著前方,一點點的敲擊著裴硯的心理防線,「既然不自在,為什麼你剛才不開秦的車子回去呢?
是擔心我和秦在一起,孤男寡,會發生什麼嗎?」
裴硯狠狠地擰起眉頭,不語。
姜姒繼續說道:「先生明明還我,但是就是不承認,該不會是有什麼苦衷吧?」
裴硯心臟一跳。
姜姒本就不需要得到裴硯的回答,自顧自說道:「是因為梅士嗎?」
話落,車子停下。
姜姒偏過頭,認真看著裴硯的側臉,聲音和,帶著幾分蠱:「先生,其實你本就不想娶棠藝暖,對不對?」
裴硯轉過頭,看姜姒,有一瞬,他那雙一向是清清冷冷的眸子,浮現出幾縷迷茫。
但極快,就像是煙霧散去。
又恢復清冷理智,不近人的疏離。
「這麼多年來,你唯一不變的,就是天真。
既然你非要刨問底,那我就告訴你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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