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里一片混沌，之前的計劃完全用不上了，葉綿綿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卻不能表現出來。

厲玨腳步聲靠近，他知道醒來了。

葉綿綿不能繼續裝睡，慢悠悠睜開眼，男人的臉頓時在面前放大，他有些憔悴。

看樣子像是一夜沒睡好。

傅良時也走了過來，他比厲玨還憔悴，胡子拉碴，乍一看葉綿綿都沒認出來。

他們都很擔心傅良辰。

“醒了？”厲玨手探向的額頭，昨晚后半夜燒的很厲害。

葉綿綿瑟了一下，躲避緒明顯，暗示自己不能這樣。

吃力地從床上坐起來，問：“我怎麼在醫院？”

厲玨見發干，倒了杯水遞給，扯嘲笑：“真是燒糊涂了，都忘了怎麼來的醫院，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葉綿綿現在對他的一切都很防備，只是抿了口他遞來的水，回憶了下才想起暈倒前發生的事。

他——

臉頰一紅，還真是王八蛋，差點把弄死。

男人真可怕，一方面假戲真做，另一方面狠心算計。

傅良時拍了拍厲玨的肩膀：“既然人醒了，那我就先上樓了，小丫頭昨晚也難的哼唧了一夜。”

厲玨黑沉的眼里著擔憂，說：“你照顧好。”

他們都很擔心傅良辰。

葉綿綿忽然有些羨慕，家世好，邊的人都，不用被人算計，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傅良時捋了把凌的發，回應：“還用得著你說——”

人都走到門口又退回來半步，眉梢朝葉綿綿挑了挑，視線才重新落到厲玨上：“那什麼，若匹配上了，你打算怎麼辦？”

葉綿綿心里咯噔一聲，確定傅良時說的是。

還真是不把人當人看，這麼直接了當的談論的。

果然越有錢的人越肆無忌憚。

藏在被子下的手猛地收，關節發疼。

看著厲玨。

心底還抱著一不切實際的期盼。

厲玨的視線慢慢從傅良時臉上挪到葉綿綿上，勾笑：“還能怎麼辦……”

他抬手，把葉綿綿凌的發到耳后，淡淡道：“到時候只能犧牲一下了。”

葉綿綿漂浮不安的心猛地墜谷底，像是爛了一個，冷風呼呼往里灌。

厲玨多無啊，連半點掩飾都沒有。

直接把推出去。

沒有半點憐惜。

睡了三個月，哪怕睡只狗，多也能睡些真實出來吧。

在他心里連只狗都不如。

痛苦的閉上眼睛，掩飾心底的慌，狠狠在大上掐了一把，告誡自己不要哭，要冷靜。

這些日子，唯一的收獲就是學會冷靜。

再次睜開眼，傅良時已經走了。

葉綿綿假裝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故意問：“你跟傅醫生在打什麼啞謎？”

厲玨拿了巾，一點點的臉，生病的人氣差，但毫不影響的。

真他媽會長。

手指在臉上了：“瘦的都相了，最近沒有好好吃飯？”

顧左右而言他。

葉綿綿知道從他里問不出什麼來，便作罷。

“我想吃粥。”不想看到他，怕一時忍不住會失控。

厲玨出手機讓阿八買蝦仁粥上來，沒有離開的意思。

葉綿綿不確定他是不是在監視自己，自己勢力太小了，知道的又，況且現在太虛弱了，沒有力跟厲玨周轉。

需要一個人靜一靜。

病房有獨立衛生間。

下床：“我想洗澡。”

昨晚吐得難，雖然厲玨給收拾過，但還是有氣味。

厲玨起，扯了扯領：“一起。”

葉綿綿下意識地將他推開，厲玨變了臉，在他發作前，葉綿綿輕言細語：“你確定你能把持的住？”

厲玨勾笑了，還是了解他。

“行，我在外面等你。”

進了浴室，葉綿綿打開淋浴，水嘩嘩流了出來，終于，找到一方屬于自己的天地，暫且容納自己的絕和無助的庇護所。

熱淚順著臉頰跟熱水匯。

怕聲音太大，蓋住水流聲，雙手捂著，只傳出輕微的嗚咽。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已經落魄到這個地步，連哭的自由都沒了，流淚還得。

有那麼一剎，真的很想沖出去，沖他咆哮——厲玨你個王八蛋，你不我，為什麼還要招惹我。

但還是克制住了。

雖然活得累，但爸爸還沒自由，姐姐也沒回來，這些未了的心愿就是最后的牽掛。

得活著。

浴室里待了沒多久，斂好自己的緒，葉綿綿出去了。

不想讓厲玨懷疑。

厲玨沒有走，躺在的床上睡著了。

可能是太累了。

男人的睡依舊好看，睫翹，凌厲的五籠罩在一片和中，乖得像個孩子。

多好看的男人，卻想要的命。

葉綿綿苦笑一聲，心痛地像是要碎掉，一個人走出病房。

還是住院部五樓，之前葉綿綿住院時住的樓層，不管是哪一次，都沒有資格住進頂樓。

住院部左邊是厲玨的私人空間，也是葉綿綿住的地方，右邊是幾間套房，里面分別住著幾位重的醫生，其中一位是急診科主任，葉綿綿跟他有過好幾面之緣。

敲門。

過了很久，門開了。

禿頂的主任站在里面，氣息不穩。

葉綿綿知道自己來對了。

主任十分驚慌：“太太……”

葉綿綿笑了笑，自顧自地走了進去，客廳凌，地上是潔白的大褂。

“讓里面的人離開。”

篤定里面有人，上次住院時就發現中午有個護士鬼鬼祟祟的進了這道門。

后來才知道主任早已結婚，老婆可不是護士。

再后來陪周雨然來看病，也看到那個主任跟護士出雙對一起去飯堂吃飯。

主任還想狡辯，葉綿綿沒那麼多時間跟他周旋，直截了當：“我有你們的視頻，需要我在醫院大廳循環播放嗎？”

主任頓時蔫了，又害怕又疑地讓里面的人離開。

護士捂著臉不敢看葉綿綿。

肩而過時，葉綿綿警告：“管好你的。”

護士不停點頭，走后，屋里就剩下葉綿綿和主任。

“跟你做個易，你聽我差遣幾天，視頻我還給你。”葉綿綿坐下，以厲太太的份跟他談判。

小小的一個人，坐那里卻有千軍萬馬的氣勢，得主任抬不起頭，說什麼，主任都答應。

代完，離開。

角還帶著鎮定的笑，其實心慌得一批，手里哪有什麼視頻，不過是詐他的。

回到自己病房門口，門還沒推，就自己開了。

厲玨站在門，冷眸凝視著，像是要在上看個出來。

“上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