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園燈火通明。

劉媽知道葉綿綿要回來，熬了爛香濃的燕窩。

這幾天在葉家別墅，葉綿綿很辛苦，一方面要跟周雨然通工作上的事，另一方面要千方百計的哄爸爸吃藥、吃飯、開心。

另外，還要擔心厲玨M國之行是否順利。

所以沒吃好睡好。

一回錦園，疲憊頓時襲了上來，勉強喝完燕窩上樓就睡。

厲玨洗完澡出來發現小人兒睡得正香，舍不得打擾，又去衛生間沖了冷水澡，然后才在葉綿綿側躺下。

夜深人靜，室一片祥和，厲玨側摟著纖細的孩兒，兩人得嚴合，像一幅好的畫卷。

“嗡——”厲玨的私人手機響了。

只響了一聲，他就機警地清醒過來，搶在它響第二聲前接通電話，另只手輕輕拍著睡小人兒的肩膀，生怕把吵醒。

“喂——”惺忪的聲音帶著一喑啞。

“三爺。”屠涂打來的。

厲玨聽到他聲音響起的一剎，就知道有不好的事發生。

“屠爺走了。”

厲玨沉默了幾秒，才啞著嗓子回答：“知道了。”

掛了電話，厲玨下床，坐在床邊久久沒有。

噩耗不算突然，在他知道屠雷生病后就在等這一天，但當這一天真的降臨時，他還是有些難過。

背上像是背了一座山，被彎了。

他的親人，一個個在他生命中消失。

上天剝奪一個人的幸福時，從不給他打招呼。

“你怎麼不睡？”后忽然傳來葉綿綿的聲音，厲玨雙手抹了一把臉這才轉，低聲道歉：“不好意思，吵醒你了。”

他順手要把床頭燈關掉。

葉綿綿睡覺不喜歡開燈。

“你哭了？”葉綿綿發現他眼睛紅紅的，爬過去，抱住他，兩只手捧著他的臉頰，不準他關燈，心疼地問：“發生什麼事了？”

“屠雷死了。”厲玨嘆息一聲。

這一刻他很難過。

像個可憐的孩子，又像個無奈的老人。

臉上充滿無力。

葉綿綿從未在他臉上看到這種表，把他抱進懷里，摟著。

外面都說厲玨心狠手辣喜怒無常，但只有知道他多麼脆弱多麼念舊。

他的苦楚，以前只有他一個人知道，好的是現在懂了，可以分擔一二。

“我陪你去吊唁。”

兩人穿戴整齊，收拾了簡單行李，下樓的時候，傅良時和屠敏一起來了。

厲玨有私人飛機，乘坐他的飛機可以節省時間。

一行人一起去機場，路上都沒人說話，只聽到屠敏抑的嗚咽聲，傅良時坐在邊摟著，拍著，哄著。

飛機是早上8點到的漾市，屠涂來接機。

原本還是低聲啜泣的屠敏，見到屠涂的一剎，哭得驚天地，差點暈厥。

靈堂按照華國的風俗習慣設在屠宅，青幫會的管事姚大爺一手籌備。

屠靈是正兒八經的M國人，8歲被屠雷收養，十幾年的共同生活，幾乎都忘了自己是個M國人，跟華國下屬一樣，披麻戴孝，跪在靈堂燒紙念經。

見屠敏回來了，屠靈對著屠雷的靈位磕了個頭，然后起把位置讓給屠敏。

屠敏只是哭，一個勁的哭，畢竟才十九歲，什麼都不懂的年紀。

厲玨走過去，跪在側，從兜里出一煙點上，然后恭敬地擺在屠雷靈位前。

葬禮總是讓人傷心難過。

哪怕沒有緣關系，甚至連屠雷面都沒見過的葉綿綿，心里像下過雨一樣，的。

陸續有人過來吊唁。

屠雷生前在東南亞無人不知，去世后威名還在，M國有頭有臉的人都來送他最后一程。

接待的事落在屠靈上。

屠敏太小，鎮不住場子，況且未來走的也不是這條路。

厲玨在一旁配合，只需面，告訴別人，屠靈是他罩的就行，不用多說什麼。

他讓人把葉綿綿和屠敏帶下去休息，屠雷一死，肯定有人會趁機作，這種場合不適合們。

葉綿綿不想走，想時刻和他在一起。

“乖。”厲玨輕哄。

葉綿綿知道他難過，也知道他擔心自己，只好聽話的離開。

厲玨給了傅良時一個眼神：“你跟上去保護他們。”

傅良時心里了然，今天怕是要發生些小曲。

臨走前，他拍了拍厲玨的肩膀，叮囑：“注意安全。”

偌大的靈堂，送走一波又一波人，厲玨有些疲憊，點了煙，問屠靈：“這兩天有沒有什麼異？”

屠靈眼睛有些紅，也不知是沒休息好還是煙熏的，眼神依舊明亮堅毅。

給屠雷添了一柱香：“有，已經被我打發了。”

只要在，哪怕進屠宅油的老鼠都要被打折。

“雙麗瓏呢，放了嗎？”厲玨總覺得有些事沒理好，心里有種不安的覺。

屠靈收了收腰帶，哪怕在屠宅的靈堂，上也掛滿了武。

斜了厲玨一眼：“我剛才看到你的小妻了，那一個，你就別惦記其他人了。”

厲玨被噎了一下，之前都沒發現跟屠靈通這麼困難。

手里的煙頭彈了出去，天邊響起一道悶雷，看樣子要下雨了。

“薩魯也將軍派人前來吊唁——”門外響起一道當地語音。

厲玨跟屠靈對一眼，薩魯也跟他們青幫會可謂水火不容，一個想南征一個想北討，況且也沒人邀請他，以薩魯也的地位，是不可能自降價派人來這的。

屠靈的手按在腰側的沖鋒槍上，做好戰斗的準備。

厲玨也蹙起眉頭，就在他準備跟姚大爺要家伙時，看到穿著艷麗紅的雙麗瓏朝他們這邊走來，后跟了七八個被卸了武的當地男人。

雙麗瓏化了致的妝，看上去神又充滿魅力，五大氣又明艷，很難讓人不多看兩眼。

走到厲玨面前，先跟屠靈打招呼：“屠將軍。”

屠靈微微放松戒備，問：“你到底是薩魯也的什麼人，他竟然派你當代表？”

雙麗瓏笑了笑，眼神落在厲玨上：“三爺，等我祭拜完屠爺，能否和你私下聊聊？”

話音剛落，不待厲玨回答，就去了靈堂前從姚大爺手里接過一炷香，虔誠地跪拜。

做完這些，再次走到厲玨面前，做出邀請：“三爺，我們聊聊。”

眼里帶著迫切的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