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聽到的聲音,祁晏總算是松了口氣,如果這一次還不接的話,他就打算采取其他方式了。
可隨即又聽出了聲音里的不對勁,聽起來好像有氣無力的。
“你在哪里?”
“在家呢,是有什麼事嗎?”
祁晏這會兒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我在門口,你開下門!”
“我已經睡了,有什麼事電話里說或者明天再說好不好?”語氣里不自覺的帶了些祈求。
祁晏聽著心里莫名一酸:
“你到底怎麼了?”
“沒怎麼啊!”
“黎安,把門打開!”
祁晏又重復了一遍,他直覺肯定是有什麼事,如果不見一面,他沒辦法放心。
“我真的沒事的!”
祁晏沉默不語,卻也沒有掛斷通話,在無聲中同對峙著。
黎安心知祁晏倔起來是有多倔,無奈地嘆了一聲:“碼是我的生日,你自己進來吧!”
通話掛斷后,黎安掙扎著起,總不好這樣在床上見他。
可剛一坐起眼前就一陣暈眩。
祁晏輸了碼,開門進來,屋里漆黑一片,他把玄關上的燈打開。
借著上面薄弱的燈,打量了眼的住。
如果不是知道就在家里,祁晏會認為這里已經很久沒有人住了,沒有煙火氣,就只有一件件冰冷的家,換句話說,是沒有人氣。
想到這里,他眸一,邁開步子。
兩家的戶型一樣,不用費力便找到黎安臥室的位置。
指節在房門上扣響。
等了片刻,沒有等來開門,也沒有回應。
祁晏已無心再去顧慮其他,直接將手放在門的把手上,往下一按。
沒有鎖,門開了。
臥室里更是漆黑,如果不是有玄關上的那點兒照過來,幾乎都看不到任何一點兒亮。
他手到門口墻上的開關,眼前瞬間明亮起來。
可床上黎安的模樣,卻把他給嚇了一跳。
呆坐在那里,眼睛看似是看向了正前方,可視線卻沒有落點。
眼神空,沒有焦距。
就像是一個,被掉了靈魂的布娃娃,只剩下一個軀殼。
“你到底怎麼了?”
“嗯?”這才找回了些神智,視線朝他緩緩移了過來:“哦,沒怎麼!”
“不好意思啊!”不想這樣見他的,可還是這樣了,實在是不想。
祁晏沒理會的道歉,知道從里是問不出什麼來了,他干脆直接上前,用手在額間試了下溫度。
背上傳來的熱度,燙的厲害,都不用溫計去量。
“你發燒了!”
“是嗎?”
原來是發燒了啊!
抑郁期又上了發燒,怪不得會這麼難。
祁晏聽著的話,發覺怎麼好像對自己的況一無所知的樣子。
是小孩子嗎?難道發燒了,自己都覺不出來?
“起來換件服,我帶你去醫院!”
“不用了,我沒事的。”
“你都已經燒這個樣子?要什麼樣才算有事?”
祁晏語氣沉了沉,已經快要不住心底的火氣了。
“我真的沒事的,你快回家吧!我自己會看著理的!”
“你打算怎麼理?如果我不來,你就打算一直在這里躺著?坐著?”
祁晏又不在想,發燒是從今天才開始的嗎?
還是說,他沒見到的這幾天里,一直都是這樣。
然后還什麼都不做,就只是睡覺。
“起來!”
“我等下,等下就自己吃藥,你快回去吧!”
黎安這會兒好累,連說話都覺得好累,可祁晏在這里,又不得不去回應他:“你不要再管我了!快走吧!我想一個人待會兒!你走吧!”
這副對他避之不及的態度,讓祁晏眼底閃過一抹痛意。
“你就這麼討厭我?”所以之前在他面前那副做小伏低的模樣,就都是裝的:“現在終于裝不下去了,是嗎?”
“不,不是的。”黎安聽著,清醒了很多,可也慌到不行,之前已經那麼傷害他了,現在不可以讓他再難過了。
“不是的,我只是生病了,然后很難,真的很難,才會這樣的,對不起,我沒有討厭你,對不起祁晏,對不起……”
一時間著急,懊悔,疚,很多種緒都雜在了一起,讓崩潰大哭。
祁晏看哭這樣,心也一下了下來:“別哭了,藥呢?”
藥?
床頭的柜子里應該是有的,剛想指給他,可又想起來里面還有其他的藥,不能被他看到。
見遲疑,祁晏以為是本就沒有,剛才那麼說不過是搪塞他的。
他輕嘆了一聲,轉從臥室里出去,然后回自己家去找了找。
找到一板退燒用的膠囊,看了一下日期,還在保質期。
他拿上,回了黎安那里。
還在哭著,雖然不像剛才那麼厲害,但還是不停地落著淚。
見他進來,抬起漉漉的眸子朝他看過來。
雖然不想承認,可他的確有點兒不了,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想要好好疼,想要把拉過來,用力的按在懷里,抱。
“。”他從的床頭柜子上了張紙巾給。
黎安接過去,吸吸鼻子,將臉上的淚痕干。
“把藥吃了。”
水也是他從家里帶過來的,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家里會不會有可以喝的熱水。
杯子是新的,之前沒有用過,他洗了兩遍。
這會兒他端在手里,然后黎安就著他的手把藥喝了下去。
“多喝點水。”
一整杯水,黎安喝下去一半,然后擺了擺手:“不想喝了。”
看的樣子,也的確是喝不下去了。
祁晏轉過把杯子放到床頭的柜子上,剩下的藥也給放在了上面。
可再一轉臉,卻看到蹙著眉頭,小臉痛苦的皺一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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