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與以往不同的是, 鐘憶手心被燙得灼人, 像回到他們第一年剛在一起的時候。
沒堅持到第三分鐘, 松開他。
沾著他溫與荷爾蒙氣息的手, 一時無安放。
鐘憶幾乎下意識地,在他浴袍上了。
周時亦牽過那只手,握扣住。
“剛才,算哪一種?”
鐘憶知道他是在問,剛才攥著他是在撒,還是在煎熬他。
只回看他,不言語。
周時亦著:“今天新婚,不親我一下?”
鐘憶依舊沒應聲,卻雙手環住他脖子。
周時亦配合著低下頭來,含住他的。
他溫熱的氣息拂過鼻尖。
時輕時重地吻著他。
吻得輕的時候, 是想到那面花墻。
用力咬他時,是因為分開三年后再次親,陌生又悉,心緒難免復雜。
知道, 此刻他的心緒和差不多。
甚至多了一種難以釋懷的緒。
提分手這件事, 在他心深諱莫如深。
就在扣住他后頸吻他時,周時亦的手落在的馬甲線上。
“這幾年在練瑜伽?”
“嗯。”
回國后,堅持練瑜伽, 再加上平時跑步,馬甲線還是很清晰的。
他沿著馬甲線,指腹覆上他以前經常埋頭親的位置。
鐘憶對他修長又的手毫無抵抗力。
曾經是。
現在依然是。
周時亦左手抱,吻著的:“不我?”
上午接親時沒答的問題,他在夜里繼續追問。
問的時候,右手指腹打著旋挲。
在這個時候,鐘憶一點不想認輸。
他不再問,頂開的深吻,指腹始終打著旋。
鐘憶躲不開。
漸漸地,不自回吻他。
此時周時亦的右手,從手心到骨節分明的手指,似了一手的洗手。
特殊的洗手晶瑩粘稠,帶著似有若無的柑橘香。
鐘憶最終還是回應了他那個問題。
三年不曾在一起,以為要花幾分鐘才能適應他全部。
但有著曾經的記憶。
不知過了多久,他吻著說道:“以后不許再跟我提分手。”
聲音著長久運后的低沉沙啞。
鐘憶緩了緩氣息,咬著他的:“不到相不下去,誰想分手?我等了你半年,就當你出差了。想著會不會我們哪天都想通,不再計較,還會在一起。給你定的西裝送到家時,我不知該怎麼辦了。”
話音落,被子到地上。
這場,有想念,有貪,還有那麼些不甘在里面。
鐘憶洗過澡,累到不想再,不想再說半個字。
周時亦從浴室出來,關了燈,將人抱在懷里。
不管怎樣,不用再擔心夢到他離開。
也不用再擔心萬一半夜醒來,翻想找懷抱時,邊是空的。
周時亦這幾天忙婚禮,夜里幾乎沒睡,這會兒也困了。
兩人很快睡著。
醒來已是次日上午十點。
周時亦先醒,懷里的人還是昨晚的睡姿,許是太累,連翻的力氣都沒有。
他理了理的短發,輕放下,起。
床頭柜上一片狼藉,昨晚沒力再收拾。
他將紙團和幾枚包裝紙收拾進垃圾桶,把丟在上面的巾送到浴室。
等他洗完澡穿好服出來,床上的人還沒醒。
周時亦端了杯溫水,到臺打電話給母親。
電話接通,他問母親北城哪里的栗子蛋糕味道好,推薦幾家。
時梵音:“鐘憶喜歡吃?”
“嗯。”
今天5.20,給慶祝一下。
時梵音關心道:“餐廳訂了吧?”
“訂了。”
周時亦抿了口水,問母親:“您和我爸怎麼慶祝?”
時梵音:“沒空和他慶祝,我和你岳母約了吃飯。”
周時亦正要接話,聽到那邊傳來自己的聲音——正是婚禮上他的證婚詞。
“媽,您一早看這個干什麼?”
時梵音:“放給你聽聽,怕你忘記昨天說了什麼。”
他自己承諾過的,怎麼可能忘。
一場婚禮辦下來,朋友圈全是這段視頻。
還有岳父掉眼淚那段。
時梵音說:“我希你不僅僅是為了婚禮圓滿,說給賓客聽。”
和母親又聊了幾句,周時亦掛電話回房間。
床上空著,浴室傳來水流聲。
鐘憶洗漱完,去帽間找了襯衫長換上。
脖子往下沒法看,全是周時亦留下的痕跡。
周時亦上也是,抓痕更深。
所以襯衫領口的扣子只能松開一顆。
鐘憶對鏡穿系著襯衫上方的幾個紐扣,這件白短款襯衫臍,平常除了上班也不出去逛街,買來兩三年了,今天還是頭一次有機會穿。
換好服出去,周時亦正整理新婚禮。
昨晚只整理了一半,今天繼續。
“早飯想吃什麼?”周時亦問。
鐘憶的目從他手上挪開,彎腰端起他那杯溫水喝了幾口。
“今天5.20,要慶祝嗎?”
“要。餐廳訂好了。”周時亦把剛拆開的對表放面前茶幾上,“這麼重要的日子,還能不給你慶祝?”
還沒向他提,所以不確定。
鐘憶看著深璀璨的表盤:“這對腕表是誰送的禮?”
“我送的。”
“……”
鐘憶在對面沙發坐下,掃視一圈堆滿地毯的禮:“除了虞老師那兩個包,其他都是你送我的吧?”
周時亦極淡地“嗯”了聲。
其他人送的禮,姜伯還在統計,沒拿上來。
鐘憶:“…你送我,怎麼自己拆了?”
周時亦道:“時間太久,我也不記得這里邊是些什麼禮。”
鐘憶錯愕地看著他,以為他是專門為婚禮買的。
周時亦:“只有巾是新買的,別的不是。”
那款限定巾的適合短發發型。
說話間,他又裁開一個禮盒的外包裝紙。
這些禮都是分手第一年買的,每到一地出差,他還是習慣會給挑禮。
從幾百到幾百萬的都有。
后來就沒有再買過。
裁開的包裝紙放一邊,周時亦打開盒子,是兩把含有風車元素設計的長柄杓,長柄頂端是磨坊風車,有次去荷蘭出差買的。
方便給放在咖啡杯里舀紅豆吃。
他將兩把勺子遞給:“一把放家里用,一把放辦公室。”
鐘憶接過勺子:“謝謝。”
如果是當時收到,一定是無比驚喜。
現在收到,酸大于驚喜。
周時亦接著拆其他禮,看一眼:“婚禮過去了,就不坐我旁邊了?”
鐘憶剛才只是順勢坐了下來,并沒有不愿坐他旁邊。
沒多言,起坐過去。
和他挨著,不到半拳的距離。
“這些是你三年里買的?”
“第一年買的。”
鐘憶懂了,分手第二年和第三年,他沒再買。
看著他拆禮,不覺陷過去那些回憶里,忘記說話。
周時亦偏頭看:“這幾年里,有什麼特別想要的嗎?”
鐘憶回神:“你。”
如此直白,周時亦倒是一下沒接住話。
頓了頓。
周時亦道:“得到的不算。還有呢?”
鐘憶把話挑明:“還像以前那樣,心都徹底得到了是嗎?別我只得到了一樣。”
“……”
周時亦對著手中快涼掉的溫水抬了抬下,“先喝水。”
鐘憶不,放下水杯,幫他一起拆禮。
周時亦有時拿沒辦法,端過水杯遞到邊。
鐘憶一怔,是真不,他卻以為沒得到他正面回答,在委屈。
既然他愿意喂水,就著他的手喝了兩口。
周時亦將剩下半杯水自己喝,杯子順手擱茶幾上,接上剛才的話頭:“我心里在不在意你,你覺不到?”
“覺得到。”鐘憶轉臉迎上他的視線,“可能是以前你對我太好了,有對比就難免會有落差。”
“從第一次見面到今天才兩個月。”周時亦哄著,“總得給我點時間。”
鐘憶問清楚:“還是什麼要求都得我自己提嗎?”
“不需要。”周時亦看著,“昨天證婚詞不是說了?”
因為在此之前,并不確定,證婚詞是為了說給賓客聽,圓滿完婚禮流程,還是給的表白。
周時亦放下手中拆到一半的禮:“走吧,出去吃飯。”
鐘憶看看時間,早午飯要一起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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