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諾允直截了當：“我考慮過后，還是想加。”

“可以。”閆亭林把冰咖啡遞給，“還有別的事嗎？”

“……”

唐諾允來之前已打好腹稿，在腦海中羅列了想加項目的充分理由，結果一個字都沒用說。

顯然，還沒適應這位新老板的工作風格。

“沒其他事了。”

閆亭林：“明早八點半，準時到算法那邊會議室開會。”

“好。”

坐下來還不到一分鐘，唐諾允拿著那瓶冰咖啡離開。

此前，常聽同行說閆亭林的團隊沒有辦公室政治，他向來對事不對人，公私分明，不會偏袒任何人。

在他團隊只需考慮一件事，把自己分的工作做好即可。

待唐諾允離開，周時亦開口道：“唐諾允的母親和我岳父的關系，你不知道吧？”

“知道，鐘憶剛發消息跟我說了。”

“你們兩個團隊合作天然就有矛盾，鐘憶和唐諾允關系本又敏，哪天出現意見分歧，你好好理。”

閆亭林當然會好好理，他打趣道：“分歧不可調和時，不是還有你這個甲方？你來協調。”

周時亦：“別指我協調。鐘憶在我這兒，錯的都是對的，我沒法向著別人說話。”

閆亭林的手機又振了，他邊喝著冰咖啡，邊回復。

周時亦見他回復得那麼認真：“鐘憶給你發消息了？”

“是。沒發消息給你是吧？我看你不時看手機，又不打字。”

“……”

閆亭林抬頭，提議：“要不建個三人小群？以后在群里聊。”

周時亦：“我有病，天天看著你們倆聊天？”

閆亭林笑得嗆了口咖啡：“你這人，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建群不比現在你干坐著強？至還能打幾個字兩句話。”

“你讓周肅晉那邊把的良率數據給我，這影響芯片設計。”

周時亦：“馬上。”

他當即發了消息給堂哥。

閆亭林和他總能在科打諢后迅速回到工作狀態，且從不耽誤正事。

“走吧，先去吃飯。”

閆亭林拿上公司新配的飯卡，卡里余額就算天天躺著吃也吃不完。

從辦公大廈出來，月朗星稀。

北城郊區能看到星空，雖只是星星不如小時候多。

回來第二天，時差還沒倒過來，仍是灣區的作息，這個點他本該在吃早飯。

二十天前，他還在考慮如何擺父母的嘮叨。

母親去灣區看他時恨鐵不鋼：你看看周時亦，人家都結婚了！

他說：要不我去他們家，湊合著過一下，就當我也結了。

母親氣得踹了父親一腳。

今天母親看了他朋友圈，才得知他回來。

起先母親不敢相信，擔心他發的是僅一人可見的朋友圈。直到看見相關新聞推送，京和與坤辰的票漲停才敢信。

母親打電話問他，怎麼突然決定回來。

母親又說：不用擔心我和你爸，我們坐得長途飛機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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鐘憶回到家已近十點半，洗完澡出來，周時亦仍未回來。

明天是兩個團隊的首次周會，又去了書房，把需要會上討論的問題過了一遍，防止有疏。

晚上閆亭林告訴，唐諾允已加他的團隊。

閆亭林說，項目需要這樣的人才。

核對過所有問題，鐘憶關電腦。

無意間掃到周時亦那邊柜子上的一摞文件，想到去上海出差的前一晚，曾在撞掉散落一地的文件中瞥見過一份珠寶鑒定書，后來忙項目，便把這事拋到了腦后。

好奇心驅使，過去一看究竟。

然而將那摞文件從頭翻到尾，也不見那份深封面的珠寶鑒定書。

“鐘憶？”

走廊上，周時亦的聲音傳來。

“在書房。”

鐘憶放好那摞文件，迎出去。

“怎麼這麼晚才回？”

“我和閆亭林又跟周肅晉開了個視頻會，中間辰辰醒了，他哄孩子哄了半小時。辰辰睡覺必須抱著哄才行。”

鐘憶聽爸爸說過，小時候睡覺也必須抱著，在大人懷里能睡三四個小時不醒，一放床上就立馬睜眼。

擔心：“不知這個會不會傳。”萬一以后孩子也隨。

周時亦：“沒事，傳的話我來哄。”

孩子目前不在兩人的日程上，便沒多聊。

“加完班怎麼沒給我電話？”

說罷，將攬懷中。

鐘憶知道他也累，手抱抱他：“你不是和閆亭林約了談事？就沒打擾你。”

周時亦垂眸看，是第一次這麼用力抱他。

“謝謝。”

鐘憶茫然，不知他為何說謝謝。

周時亦低頭吻：“不打擾。覺得打電話不方便，下回可以發消息給我。”

鐘憶點頭，“好。”

在想著，他會把那份鑒定書收在哪里。他沒給之前的聯姻對象訂過戒指或項鏈，所有珠寶應該都是給的。

若沒有特殊緣由，他不該收起來。

“珠寶鑒定書我看見了，不用再收起來。”

周時亦不聲：“嗯，看到了里面夾的是什麼？”

“……”

居然不上當。

肯定沒夾東西，真要夾了比較重要的紙條或其他，他不會這麼問。

鐘憶不說話，含住他的回吻。

周時亦不再追問，將橫抱起來親。

以前不想讓知道那枚戒指，是顧慮他自己面子。

現在不給看定戒指時間，是不愿自責難。和好后再看以前做的那些事，不管是提分手還是刪了他，都在自責，覺得不該。

就讓誤以為戒指是分手前訂的，分手后旗艦店才送來。

回到臥室，他去洗澡，鐘憶在床上等他，差點睡著，直到男人發間的水珠蹭在額頭，睜眼：“洗好了？”

“嗯。”

鐘憶抬手抱住他。

還是決定每晚回來住，在他懷里，所有的疲憊瞬間就消散了大半。

“老公，晚安。”

“終于肯這麼喊我了？”

分手前鐘憶常這麼喊他。

重逢至今，頂多喊他名字，有時連名字都不喊。

周時亦輕吻眼睛：“以前你只要閑下來，哪怕一秒都會發條消息給我。”有些話，他直接問了出來，“現在不發，是因為我上一段聯姻和見過雙方父母，你覺得跟我還有距離？”

他開會或商討事時，依舊習慣隔一兩個小時就看手機，怕發消息，他沒及時看到。

結果有時兩天不見得發一條。

他的吻從鼻梁過，落到間。

被他吻著，鐘憶無法出聲，便默認。

周時亦的吻從下下，落在頸間。

他猜測著，或許是他曾經打算聯姻，的很多習慣才沒回來。

以前喜歡攥著他，久久不松手，偶爾會含一下。

如今這些事對來說，十分陌生。

婚禮那晚，攥了不過兩三分鐘，就像攥燙手山芋一樣，忙不迭松開。

鐘憶在他洗澡時被困意席卷，這會兒整個人卻異常清醒。周時亦發間的水掃過側，掠過的馬甲線。他頭發未干，涼涼的水珠也滾落在了芳澤的叢林間。

涼水珠被他溫熱的舌吻去。

鐘憶不像婚后第一次被親吻時那樣繃了，他遞過一只手讓握著。

抓那只修長有力的手，在他間到陣陣悉的洶涌。

周時亦起，吻落回耳畔。

在環住他脖子那一刻，他直貫而。

周時亦吻著，聲音沉啞：“像以前那樣。”

鐘憶雙攀上他的腰。

……

翌日清晨七點，鐘憶匆匆吃過早飯，驅車趕往公司。

昨晚跟周時亦商量，以后幾個月得節制一點。

他點頭應下，又叮囑工作累了要告訴他。

只是口頭應著，再累也不會說。

周時亦承的力更大，坤辰高端車型被銳馳打得沒有毫息機會，價格戰膠著，輸贏未定，明天又是中端車型kun系列發布會。

他又決定自建超充網絡，但技瓶頸尚未突破。

杜總反對自建超充網絡，因價格戰公司的利潤空間被，高端車型銷售不理想，又投了芯片研發，為確保資金鏈安全，也不該這個時候再投大項目。

周董觀點和杜總一致，讓周時亦慎重考慮，不可破釜沉舟。

鐘憶到辦公室還不到七點半，寧缺正要去吃早飯。

“早飯吃了嗎？給你帶一份？”

“吃過了。”鐘憶想了想，又改口說，“給我帶杯甜豆漿也行。”

寧缺比了個OK的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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