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目啟時說好節制，于是買了三枚裝，打算兩周用。

現在不僅小盒換大盒，大盒的量也逐漸不夠用。

分開的那三年，他似乎想全部補回來。

周時亦哄著故意繃不讓他的人，含著耳垂，低聲喊了句寶寶，“聽話。”

鐘憶了心跳，這才放松。

第二天早上周時亦沖澡時，忘了避開背上的抓痕，疼得倒吸口涼氣。

后背有，腹也有。

脖子和鎖骨上都是嘬出來的吻痕。

以前就這樣。

昨晚也終于回到以前的樣子。

腹部上前幾個月的抓痕早淡下去，幾乎看不見，昨晚睡前親了下。

他以為只親一下就算了。

哪曾想，含了一口。

大約兩三秒鐘。

那一瞬，他險些失控。

沖完澡出來，床上的人還沒醒。

今天沒有早會，他關掉的鬧鈴，讓多睡會兒。

昨夜他凌晨求婚，算法和芯片團隊全員見證，將近十二點半才散。

寧缺與閆亭林商量后，決定今天上午推遲兩小時上班。

手寫的求婚詞還在桌上，周時亦拍下來，將這張紙收好。

求婚詞下面有的回應，比求婚視頻更珍貴。

手機振，母親發來消息：【求婚視頻給媽媽看看。】

周時亦：【季繁星還沒傳給我。應該沒剪輯好。】

時梵音：【我和你岳母都沒有求婚，鐘憶總算有了。】

周時亦：【我岳母有。只有您一人沒有。】

時梵音：“……”

周時亦：【我聽鐘憶說過，岳父求婚時，岳母當天沒答應，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勉強點頭。】他又補了句，【岳父是在出海的游上求的婚。】

回復過，他順手截屏發給父親。

周云鐮正在開會，兒子很發消息給他，以為是項目書截圖，便直接點開，看完眼前一黑。

這就是他一手帶大的大孝子，恨不得再多給他這個爹補兩刀。

周云鐮：【你就不能替我圓個謊？】

周時亦：【我從不撒謊。上次買蛋糕替你說兩句，因為是事實。】

周云鐮：“……”

他拿家里財政大權好不容易挽回了一點，兒子簡單幾句話，讓他們夫妻關系一夜回到解放前。

周時亦：【我媽最想要的從來不是錢，您為什麼還不明白？】

周云鐮：【那我總不能離婚，全和初吧？】

周時亦：“……”

周云鐮：【初送的巾，現在還綁在包帶上。都三十年了，也不嫌巾過時！】

周云鐮：【算了，跟你說這些干嘛。】

周云鐮：【下次回家，你仔細看看你媽包上的巾！】

周云鐮：【我又不是沒給買，從來沒想過換！】

周云鐮：【結婚時我想選28號，非選29號！2月29號，正常人誰選那天結婚？】

周云鐮：【我比初差哪兒了！】

周云鐮：【雖然生你是為完任務，但周時亦，你捫心自問，我這個爸當得合不合格？】

看來父親氣糊涂了，上一條剛說不跟他說這些，下一條繼續。

不僅繼續，還如竹筒倒豆子般。

周時亦沒回復，直接將和父親的聊天記錄截圖發給母親。

時梵音：【他倒委屈上了！】

時梵音：【他幾次幫前任，考慮過我的嗎？】

時梵音：【就算是聯姻沒，他那麼做有丁點顧慮過我的面子嗎？！】

時梵音：【他比我初，差了十萬八千里！】

時梵音：【不用你截圖，我自己發給他！】

周時亦：“……”

【您和我爸早該這麼開誠布公聊了。】

他又看了一眼對話框，那句‘差了十萬八千里’，足以讓父親破防。

果然，一分鐘后，父親發來：【知道我這些年過的什麼日子了吧？】

周時亦：【那是我媽氣頭上的話，您還當真了？】

周云鐮：【氣話最傷人，不是嗎？你和鐘憶當年分手，不就是氣話說多了？】

周時亦：【有我的前車之鑒，您別再口不擇言。】

周云鐮總覺得反了，別人家是父母教育孩子別重蹈自己的覆轍，他們家卻是父母別重蹈孩子的覆轍。

周時亦：【你們的問題自己解決，我忙了。】

剛回完父親，季繁星發來了昨晚慶生和他求婚的視頻。

保存下來，他轉發給鐘憶。

閆亭林發消息給他：【你不好意思發態，我替你發了。鐘憶生日，我沒禮可送，這個就當禮吧。】

周時亦點開朋友圈，兩分鐘前，閆亭林發了態，是他的求婚視頻。

配文：【婚禮沒趕上，求婚趕上了！】

閆亭林正回復態下的留言，唐諾允敲門進來。

“老大，今天還不測試？”

昨天鐘憶發給他們的測試需求被擱置，老大沒讓測，所以遲遲無法回復鐘憶。

閆亭林抬頭：“明天測。今天他們求婚的大喜日子，測了多半添堵。”

唐諾允點頭：“好。”

如老板所料，第二天測試報告出來，模型需要調整。

鐘憶收到報告，只低落了幾分鐘，便迅速投工作。

寧缺先前玩笑說，如果不是早產，等到十一二月份足月生，閆亭林就能突破瓶頸。

后來發現，別說足月等不到，就是再推遲兩個月出生，還是等不到。

而此時已是一月初，北城正值深冬。

鐘憶今早不到七點便起來，拉開窗簾，眼前一片銀裝素裹。

昨天夜里下雪了。

去年這個時候下雪在公司加班，太晚了，沒回去。

誰能想到就是那天，周時亦去了家給爸爸送文件。

今天接實車測試，匆匆吃過早飯，直奔實驗樓的調試中心。

邵津安也到了，早飯比還簡單，豆漿油條。

閆亭林最后到，昨晚四點才睡，早上鬧鈴響了數遍才掙扎著從床上起來。

“早飯還沒吃吧？”邵津安問道。

不等閆亭林回答，將另一油條給了他，“對付兩口。”

測試場在江城，最近幾天天氣都不錯。

視頻接，所有人開始準備。

鐘憶雙手抱臂，一瞬不瞬盯著大屏。

正常路況下，自駕駛沒有任何問題，但當左右方向有車突然沖出來時，系統響應出現明顯延遲。

而這種延遲，極其致命。

閆亭林安說：“沒事，繼續優化完全能解決。”

測試結果不盡如人意。

所有人忙到一天下來只吃了兩頓飯。

鐘憶全天沒離開實驗樓，晚上八點，還有夜間測試。

手機在包里，一天沒看。

周時亦知道今天忙，沒打電話，只中午時發了條消息，叮囑按時吃飯。

白天的測試不理想，晚間測試時，鐘憶的心不由懸了起來。

結果還沒開始測試，車輛剛一啟，系統直接宕機。

唐諾允說：“電源出問題了。”

忙到快十一點，問題依然沒能解決。

閆亭林發話：“今晚都回去好好休息，不差這一天。”

鐘憶：“你也回去吧。”

閆亭林笑說：“我肯定得回去休息，不然撐不住。”

鐘憶到了樓下，一樓大廳坐著個悉的影。

像回到學校那會兒，從實驗樓出來就能看到他。

“等多久了？”

“沒多久。”

周時亦接過的帆布包，牽著出門。

雪從傍晚又下起，洋洋灑灑，沒有要停的意思。

剛掃過不久的路面很快又落了厚厚一層。

周時亦清楚今晚的測試結果，什麼也沒多問。

回到酒店洗過澡，他抱著便關燈休息。

“睡吧。”他親了親額頭。

鐘憶抱他：“晚安。”

瞇上眼，心里有事，即便是聞著他上的氣息也很難睡。

不知過了多久，耳畔男人的呼吸聲漸漸均勻。

他最近幾個月一天沒休，往返于江城與北城。

直到他睡，鐘憶松開他，將他搭在腰間的手拿開。

沒開燈，借著手機屏幕的微索出臥室。

凌晨兩點，鐘憶穿上厚外套，拿上手機和車鑰匙出門。

雪大，走去實驗樓太慢，開了閆亭林送的那輛越野車。

到了實驗樓樓下，車剛停穩，又有輛車拐了進來。

邵津安開門下車，看清對方是誰，兩人皆啞然失笑。

多余的話沒講，一起上樓。

調試中心有人，半小時前，閆亭林去而復返。

第六十九章

周時亦一覺醒來, 懷里是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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