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看著他朝自己走來，直到他拔的軀遮住了眼前的線。

“你真的就這麼想跟我離婚嗎？”

他不是第一次問。

但這次，他的語氣與以往頗為不同。

沈初怔了數秒，忽然想到禪房屏風后晃的簾子，“你剛才在里面？”

“是。”他一雙眸子微黯，“我都聽見了。”

深吸一口氣，“霍津臣，其實我們早該結束了。”

“為什麼？”

他靠近一步，“是因為我還收留著聞希嗎？我知道你介意他，所以我才將他養在林姐的名下…”

“你覺得是因為聞希嗎？”沈初仰頭直視他，“霍津臣，我不會跟一個孩子計較。我跟你之間，也從來不是因為這個孩子。他就算不存在，你也會因為聞楚選擇忽視我，刁難我，不是嗎？”

他呼吸一窒，紅了眼，“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了？”

“我給了你六年，還不夠嗎？”沈初仰起頭，抑著緒，“霍津臣，你不是問我，當年我為什麼要嫁給你嗎？你不是想知道答案嗎？”

“宋雨初的救命之恩是頂替了我，我才是那個跟那你被綁架，在人販子手里待了整整八天的人！”

霍津臣背脊一僵。

沈初看著他，“你背后幾道劃痕，是當初我們躲進荊棘堆里，你護著我時留下的，連你自己都不知道吧？”

霍津臣神驀然恍惚。

他知道他背后有疤，并不深。

但他并不知道這些疤痕是怎麼來的。

他嗓子發，“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你那時對我的態度，我就算告訴你，你會信嗎？”沈初苦一笑，“只是我沒想到，你會忘了而已。”

“我…我母親說我發了燒，綁架的事我便不記得了，沈初，我真的不知道。”

強忍著眼淚，笑了聲，“無所謂了，反正都要離婚了，想不起來就算了，也不是什麼好的回憶。”

“沈初。”霍津臣將輕輕撈懷中，可仿佛隨時會碎掉一樣，令他那樣的不知所措，心也揪。

半晌后，他再度抱，“我答應離婚。”

沈初在他懷中愣住，“你…說什麼？”

“我說，我答應離婚。”霍津臣埋在肩頸，不愿把自己最狼狽的一面展示在面前，“我們去辦手續。”

不知道怎麼回答的。

只知道回過神來便已經在他車上了，轉頭看著注視前方專注駕駛車輛的男人，“你真的…同意了？”

他啞著聲，“你想反悔也可以。”

沒說話。

“份證帶了吧？”

“嗯。”

沈初收回目，視線落在窗外，們真的是去民政局離婚了。

求來，盼來的離婚，終于可以結束了？

“沈初。”

“嗯？”轉頭看他。

他說，“我同意離婚不是因為我放棄了，而是我對你了，我承認我上你了。這輩子，我不會再娶別的人。”

沈初詫異地看向他。

突然，一輛貨車直直地朝他們撞了過來。

沈初瞳孔一，幾乎失去了所有反應。

霍津臣眼疾手快打了方向盤，將駕駛室面向了貨車的撞擊。

只是幾秒鐘的功夫。

車翻滾在地，一路帶著花火撞向了高架橋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