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想聽嗎

賀徵朝為挑選的工, 做工細且昂貴，是專為定制的, 打開以後并不會有太大的震。

但突如其來的一通電話，著實把嚇得不輕。

溫知禾吊著心髒，一邊手把工關了，一邊跪走著忙把手機撈起來。

看見來電聯系人是賀徵朝，心裏松了口氣，又覺得哪裏怪怪的，時機未免太恰好些。

倘若是工作電話, 可能會覺得心虛恥，不好意思接, 但這是賀徵朝的來電, 不論如何都得接, 否則會被他罰，不論什麽理由。

上次沒接電話, 他就多打了十下。

溫知禾關掉工放一旁，還沒來得及穿好子，用枕頭稍微蓋了蓋才按下接聽鍵。

的心跳仍然很快，震得整個人都在發抖，手也冒汗。聽到耳畔的電流聲，才後知後覺想到要收斂聲息。

電話裏傳來極輕的一聲笑, 尾音上揚，帶著清淺的喑啞, 與心跳共振。

溫知禾抿抿，覺耳廓有些熱。

他偶爾會這樣, 只笑不說話，就等著出聲。

溫知禾垂下眼睫, 因為剛才的事，本能到心虛，說話也不再虛張聲勢：“……你要到家了嗎？”

賀徵朝“嗯”了下，不不慢：“在做什麽？”

他經常會這麽問，否則這些電話就不會稱為查工作。平時溫知禾順從他，會乖乖的如實回答，但剛才……

溫知禾咬了咬下，本沒膽量說出口，便隨口胡謅：“在想你呀。”

說這種甜膩的違心話，溫知禾已經極為信手來，并不會為此赧然。

雖說不能糊弄到電話裏這位，但總歸是心話，挑不出錯。

賀徵朝又笑：“是麽。”

“是想我，還是想和我作|.？”

他問得稀松平常，就好比問有沒有吃飯，吃的是什麽。

縱使被他揶揄了不止一次，溫知禾仍然會覺面熱。真的很好奇，他現在到底在哪裏，居然敢打電話和調.！

紐約難道不會有華裔華人嗎？就這麽視若無睹。

溫知禾攥著抱枕的掛穗，閉眼勻了回氣，用迂回的話應答：“……我現在在外面，你可不可以不要和我說這種話。”

“嗯。”賀徵朝回應得淡然，腔調慢條斯理：“但我看監控，你在暗室。”

暗室。

溫知禾心頭了一拍，下意識向屋頂的四個角，微張的雙抖了抖，震悚得說不出話。

“不用擔心，親的。”賀徵朝輕笑，嗓音如汩汩溪流清潤醇正，“我不會在我們的臥室、私|.場合安置這種不安全的設備，我說的攝像頭是門口。”

那你為什麽會知道我在暗室？

溫知禾不說話，心裏兀自發問。

他仿若能隔著電線，穿過耳廓傾聽腦海裏的心話，下瞬，賀徵朝便告知：“暗室的整面牆是指紋鎖，你不僅了，還用鑰匙解開，我的電子設備自然會有通知。”

“讓我看看，二十分鐘前。”他輕嘆，問得直白又不留餘地：“在這兒二十分鐘裏，你在做什麽？好孩子，告訴我。”

這些話落到溫知禾耳中，是真真切切往心口撞，撞得眼冒金，面頰徒然漲紅。

撒謊是被他明令止的，即便在他面前經常撒謊，可那些倘若沒有被證實是謊言，且說得聽惹他開心，賀徵朝是不會計較的。

但這種被他拆穿的、又裹挾在意裏的，往往比訓斥要可怕。

溫知禾皺著眉頭，呼吸停滯得快要不過氣。整個人都在抖，那點旖|旎的小心思頓時煙消雲散。

都快哭出來了，聲音怯怯的：“我就進來逛逛，沒做什麽。”

“明明是你給我鑰匙，讓我進去看的。你還……”

倒打一耙的伎倆溫知禾沒用，但遠在上空飛機裏的賀徵朝不難聽出是真要哭了。

假哭真哭，聽多了他分辨的出來。所以他不難懷疑，他的小太太是做了相當愉悅的事。

但是在進行中還是剛開始，還有待考證。

只可惜……恐怕不會回答。

私人飛機的客艙裏，設有沙發與餐桌。結束手頭工作看見短信後，賀徵朝便連了這裏的WiFi，打開家門口的錄像回放。

即便短信有詳細的開門時間，但他還是更想看看，今天在國的溫知禾是什麽樣的。

錄像一遍遍放大，定格在單人畫面上，賀徵朝無法否認，很會據場所打扮。

漂亮且過分明張揚，像一只明能幹的小狐貍。

賀徵朝不認為打扮得漂亮被人窺見會如何，本質屬于他的，旁人看了也無用，他沒必要拘著。

的模樣能適應多種風格，嫵的清純的，亦或是樸素得沒睡醒的時候，都各有千秋，相當可。

雖然他更喜歡子到半截，撐起紅芘時的模樣。

賀徵朝瞇了瞇狹長的雙眼，指骨摁著，忽地輕哂。

“我是給了你鑰匙，但長在你上，我還能控制你走進去不？”

他說得很直白，直白到溫知禾啞口無言，咬了咬後槽牙，心底很憋屈。

不待回應，賀徵朝又嘆：“你好像還是學不會坦白。”

“這種事，很難以啓齒嗎？”

當然不。

和陳笛在一起時，們甚至可以當街對著帥哥醜男評頭論足，討論他們有多小有多黑。

可是和好友口嗨，與賀徵朝坦白，分明是兩碼事。

陳笛不會揶揄，賀徵朝緒難辨的態度卻會令無地自容。的害，的不忿，的一舉一在他眼裏，都是他的興||.劑，溫知禾始終清楚。

總是需要絞盡腦，想盡辦法去應對他，好讓自己不那麽被，陷由他編排、玩弄的境地。

溫知禾攥手機，悶聲吐息：“……獎勵。”

“我聽你的話進來了，做些讓你浮想聯翩的事回答你的問題，是兩碼事。”

“我完了任務，額外的……你是不是應該給我獎勵？”

每次說些越界的話，溫知禾心裏總打鼓。正所謂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産，都已經被他戲弄了，稍微要些好不過分吧？

“獎勵。”賀徵朝微微呵氣，卷翹的腔調似在含笑，“你想要什麽獎勵？”

一般而言，賀徵朝是不會拒絕的請求。不論什麽時候，他都會擺一副好說話的彬彬有禮紳士模樣，但這并不意味著能從他手中攫取到好。

他會在砒霜、毒藥上包裹層餞，并哄騙吃下去，還導這是可口味的恩賜。

和他周旋，溫知禾總要死掉一片腦細胞。稍微回答得不對，做得有問題，賀徵朝都會令嘗到苦頭。

十足十的惡劣老男人，也難怪年紀輕輕就能掌舵賀氏恒川。

“還想要錢，是嗎？”

良久不做聲，賀徵朝便以己度人地猜測。

溫知禾當然想要錢，可并不認為賀徵朝會這麽輕而易舉給，即便他在這方面很克扣且非常闊氣。他并不是百分百的慈善家，極其講究有得必有失。

溫知禾不輕易作答，輕聲反問：“除了錢之外，您還能給我什麽？”

這麽問實在有些危險。就像對他有著更深度、更別樣的慾。

但賀徵朝就喜歡玩這種游戲，說些讓人浮想聯翩的話，做些令人心生幻想的事，讓誤以為他是有幾分真在的。

溫知禾承認，是很年輕，見識得，閱歷也淺薄。但這不代表就會輕易對一個男人心，還是一個份年齡差距極大，各方面都碾、以絕對掌控姿態睥睨的男人。

無數次心的時刻，都姑且認為是對一個溫的異，而非的人。除了賀徵朝，換做誰都可以，不是嗎？

賀徵朝輕笑：“你盡管開口。”

“只要在我能力範圍，我應該都能滿足你。”

當然。他的能力對而言，已經足夠匹敵財神上帝。

閉眼三秒鐘，溫知禾又問：“那您是答應我了？”

“那你得告訴我，你做的是什麽讓我浮想聯翩的事兒。”賀徵朝低沉的嗓音徐徐耳，溫中帶有一蠱，“這可能沒法等價，但做易，總得讓我清楚商品的信息。”

他總用最漫不經心的口吻說最令人討厭的話。

溫知禾不忿地輕哼，假模假式地關心：“我要說的信息，可能并不適合在公衆場所聽，您確定要聽嗎？告訴我，您在哪裏。”

學著他的口吻，說這種話。裝腔作勢，還有幾分譏諷。

賀徵朝邊笑意更深，倒也算配合：“要視頻看看麽？”

溫知禾：“……”

視頻，視頻。

可能看到的并不是什麽新奇的，但這個男人絕對會想看更私人……

好險。要不是想到這一步，差點兒又要被他引進陷阱裏。

“不用了，這裏信號不好，先生。”溫知禾一口回絕。

“是麽，那我回頭讓人再裝個更好的WiFi。”賀徵 朝的語氣有些憾，不過并沒有就此糊弄過去，回答了，“我在飛機上，大約還有一會兒就能到。”

飛機上，居然還能打電話？

恕溫知禾沒見過世面，還是頭一回聽說這種事。

糾結這種問題也毫無意義，反正他絕對是在私人飛機的私人房間裏和打著最私人的電話。

溫知禾“哦”了聲：“我知道了。”

沉默須臾，溫知禾看向櫃臺，剛剛拿來的工還擺在那裏。

其實并不打算配合賀徵朝，利用電話玩這種游戲。可是驚嚇褪去，聽著他低沉好聽的聲音，卻本能地又有了熱意。

他不在的時候，溫知禾確實想他。想他的那些dirty talk，想他半是哄騙的甜話；想他毫不留的掌印，想他過後溫暖的安；他在隙裏穿梭的，燥熱又解|.。

這是的慾念。

除此之外，惡從心起，很希他在飛機上自|.被人所發現。

他會不堪嗎？

越是這麽想，溫知禾心跳就越快，膽子也越大。

慢慢吐息，說出面熱的話：“我在嘗試孖，是你打擾到我了。”

電話短暫停息，賀徵朝嗯了下，嗓音略沉：“是嗎？那很抱歉，親的。”

“是打算繼續，還是要結束？”

裝模作樣的狗男人。溫知禾心輕嗤，聲說：“當然要繼續。”

下定決心般：“……您想聽嗎？”

溫知禾想，這恐怕是最膽大妄為的一次。

可這個男人既然存了心要戲弄，為什麽不能反過來也利用他？

他的聲音確實好聽，已經有覺了。

“嗯，放著不用掛。”

賀徵朝答。

溫知禾聽到他呵出了一口很沉的氣，又聽他溫詢問：“好孩子，告訴我，你用了什麽讓自己舒服。”

……這未免太順其自然了。

溫知禾真是無時無刻被他壞心眼刷新三觀。

“好好回答我的問題，獎勵不會。”賀徵朝又忽地說道，不著痕跡地加碼，帶著笑腔，“讓我知道，你是不是進步了。”

聽他的口氣，就像是在給上一堂課。溫知禾不用閉眼都能幻想出來那種場景，他是位學識富的斯文教授，而是講桌下唯一的學生。

許多時候，為了更盡興，他會用言語描繪出不同尋常的場景。一開始溫知禾知，喊不出口，直到次數的遞進，不論是“哥哥”或“daddy”，都能口而出。一般來說，最常喚他的就是“daddy”“爸爸”。

“老師”的恥度可沒這麽嚴重。

溫知禾心跳如雷，適應得很快。長摁工的按鍵，放到話麥旁邊。

雖然它的聲音很小，但這麽放是個人都能聽見，除非賀徵朝耳背。

溫知禾開的外放，這樣更能解放雙手，剛打算起換個姿態，好讓自己彎曲疊的舒適些，卻聽見賀徵朝又笑：“你放在我耳邊，怎麽讓自己舒服？”

雖然他并沒有說太過分的話，可溫知禾還是被他擾得面熱。

悶聲回答：“……我這不是讓你聽聽嗎？”

“嗯，我聽見了。”賀徵朝嗓音溫和，“你完全可以放在你那裏，再把手機的話麥對著那兒。”

溫知禾頓了下，想象到那種畫面，面容怔忪又發燙。

但電話那端，賀徵朝的語氣卻不容置喙：“照我說的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