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零碎的詞語在腦海中瘋狂打轉。
霧洲、人命、洗白、懸崖......每一個詞都像一把鋒利的刀,將所認知的周承胤一點點割裂。
認識的周承胤,是那個溫和的紳士,是那個雖然強勢卻總是小心翼翼哄開心的男人,是那個連皺一下眉頭都會張半天的男人。
可現在,這些碎片般的對話拼湊出的,卻是一個完全陌生的形象。
一個需要洗白份的人?
一個人把人命說得那麼輕而易舉的人?
溫念的呼吸變得急促,口像是了一塊巨石。
突然想起很多被忽略的細節。
比如他們上統一的黑紋。
那只可怕的蝎子。
不......
在心里無聲的抗拒著。
這不可能,一定是聽錯了,理解錯了。
周承胤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會和那些可怕的事有關?
他怎麼可能會騙。
不會的。
可理智卻在殘忍的提醒,路北他們分明就是周承胤最親近的手下。
那些對話里提到的先生,除了周承胤還能是誰?
夏日的晚風竟然變得刺骨,溫念不自覺的打了個寒。
著不遠那幾個仍在煙的黑影,突然覺得這個世界變得無比陌生。
到底還有什麼是真的。
一次次的重拾信心,鼓起勇氣去接新的生活,去相信這個世界上不僅僅只是謊言。
可現實卻一次次的給沉重的一擊又一擊。
溫家是這樣,周斯硯是這樣,穆嫣更是這樣。
而現在...周承胤。
他到底在瞞什麼?
溫念的手指慢慢松開,垃圾袋落進垃圾桶發出輕微的聲響。
靠在冰冷的墻面上,閉上眼睛深呼吸。
預在告訴,事沒那麼簡單。
因為周承胤對的好,不像是假的。
那個會在失眠時哄睡的男人,那個記得所有喜好的男人,那個看皺眉就張的男人...
這些細碎的溫,明明就裝不出來。
可是為什麼....
周承胤,他到底是誰。
決定這回,一定要冷靜下來,查個清楚。
.............
片刻,溫念回到公寓,關上門以后,便立刻掏出手機。
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找到穆嫣的聯系人,撥了出去。
“嘟...嘟...嘟...”
電話響了很久,最終轉語音信箱。
“不可能,怎麼會打不通。”皺眉,又撥了一次。
同樣的結果。
第三次,第四次...直到第十次嘗試,電話那頭依然只有機械的提示音。
溫念的手指開始發抖。
切換到社件,發現穆嫣的最后一條態停留在起碼兩周之前。
這個人可是極發朋友圈的,突然消失了兩周,怎麼想都不對勁。
但此刻本不在乎穆嫣是死是活,在乎的是,周承胤到底做了什麼?
那個會在做噩夢時輕拍后背的男人,真的會...殺人嗎?
溫念走到窗前,著遠的燈火。
想起某個夜晚,周承胤教下棋時,說過的話:“有時候看似最兇狠的一步,反而是為了保護最重要的東西。”
突然,一個可怕的念頭擊中:如果穆嫣真的想害,而周承胤.....
猛的搖頭,不敢再繼續想下去。
夜風吹窗簾,帶來一涼意。
溫念抱雙臂,突然意識到一個更可怕的事實。
剛剛竟然在為一個可能殺人的人找借口。
要知道,按華國的法律,殺人可是犯罪啊。
可剛剛居然有一瞬間,覺得穆嫣死了也是活該。
溫念覺得自己瞬間渾冰涼。
這時,手機突然震,來電顯示承胤兩個字讓的心跳了一拍。
盯著閃爍的屏幕,指尖懸在接聽鍵上方微微抖,最終用力劃開。
電話接通后,兩人同時沉默了幾秒。
“……”
周承胤的呼吸聲過話筒傳來,比平時沉重了幾分。
溫念握手機,指尖發涼。
該質問嗎?該假裝什麼都沒聽到嗎?
“在那邊...還習慣嗎?”周承胤先開口,聲音疲憊得厲害。
這個生的開場白讓溫念鼻尖一酸。
他總是這樣,明明想說的是別的,開口卻變最無關要的話。
“嗯。”輕聲應道,同樣避開了真正想說的話。
又一陣沉默。
溫念能想象他現在難過的樣子。
突然很想問他:你到底是誰?你手上沾過嗎?
可話到邊卻變:“你...吃晚飯了嗎?”
電話那頭傳來輕微的響。
“沒有。”他頓了頓:“你呢。”
“吃過了。”溫念無意識的挲著手機邊緣:“路北他們...很盡責。”
故意提起路北,想看看他的反應。
周承胤的呼吸明顯一滯:“他們..走了?”
“是,不過....我聽到了一些奇怪的話。”
電話那頭突然死一般的寂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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