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心！”

“二小姐！”

“二姐姐……”

一時間，客廳里作一團，大大小小，全都站到了何鄭心邊，試圖勸，又不敢靠太近。

被何鄭心打回去的杯子，剛好砸在老爺子面前。

上了年紀的人，舉起手，想要教育，卻只能氣重復：“你給我滾出去，何家沒你這樣的兒。”

何鄭心冷笑。

想趕？

晚了！

就算是同歸于盡，大家一起死，也不會隨便走出何家。

“心心啊。”

一旁，媽媽總算有點緒，無神的眼神里滿是無措，勉強開口。

何鄭心口窒住，暗罵無數遍臟話，才忍住緒。

扯出笑，對鄭雪意道：“媽，來，到我這邊來。”

鄭雪意像懵懂無措的孩子，聞言，不明所以地點頭，扶著椅子，小心地往那邊走。

何鄭心牽住，把護到了后。

抬眼看去，雙目鷙，有，看得人背脊發寒。

張雅茹早知道厲害，但幾年不見，實在沒想到，脾氣變這樣。

一時間，下意識拉住何琳，對老爺子道：“爸，要不我跟琳琳先走吧，耀先沒回來，我們是不應該隨便登門。”

老爺子本就是為了要何琳牽制何鄭心，才讓們母回來的，怎麼會讓們隨便走。

然而他還沒開口，何鄭心聽到那聲爸，眼里寒意驟起。

“走？往哪兒走？”冷冷開口，指向門外，“你們今天怎麼走進來的，等會兒出去，就怎麼給我爬著出去！”

“你好大的口氣啊。”

渾厚冷沉的男聲，忽然出現在門口。

鄭雪意聞言，哆嗦了一下。

何鄭心拍著的背，用臉著的臉，無聲地安著。

眾人往門邊看去。

何清漾先回過神，“爸！”

何耀宗沒應，銳利目直盯何鄭心后背。

他在部隊里待過，形高大不說，年近五十，腰板筆直，雙目如炬，只是站著，目掃過客廳，便是不怒自威。

一屋子人，都是屏氣凝神。

老爺子臉緩和，坐直了些。

何鄭心深呼吸，輕聲哄鄭雪意：“你先回小樓去，等會兒我去找你。”

“心心……”

“聽話。”何鄭心朝微微一笑，旋即人過來，“送夫人回去。”

阿姨趕照做。

見這樣，三叔清了下嗓子，對何耀宗道：“大哥，我們，我們先回去了。”

“一家子吃飯，你也是瘋子嗎？吃個飯都坐不住？”何耀宗反問。

何老三閉了。

何清漾臉發白，想制止爸，已經是于事無補。

沒辦法，只能看向何鄭心。

何鄭心沒接的視線，轉而笑著問何耀宗，“大伯是嫌棄我媽是瘋子？”

何耀宗沒接話。

接著問：“我媽是怎麼瘋的，大伯難道不清楚？”

何耀宗：“那是們鄭家造孽！”

說到這兒他就來氣，要不是娶了鄭雪意，家里也不會鬧這樣，害得他三十出頭，親媽就腦溢沒了。

何鄭心點頭，眼里笑意虛假。

“是，都是我媽活該。”

何耀宗皺眉。

何清漾站出來，搶話道：“爸，你別錯怪了心心，今天不是有意的。”

說著，眼神示意何耀宗看何琳母。

何耀宗進門時就看到了，雖然覺得老爺子做得不對，但對比何鄭心的囂張，那本不值一提。

“別的是我錯怪，對你爺爺不敬，也是我錯怪了？”

“爸……”

何耀宗轉向何鄭心，態度堅決，“看在你媽的面子上，今天我不追究你，給爺爺道歉，這飯我也不勉強你吃了，去你媽的小樓思過吧。”

去你媽的思過。

當場宰了老爺子的心都有。

何鄭心無于衷，顧及何清漾懇求的眼神，才沒回。

拿上車鑰匙，準備直接走人。

往常就算了，何耀宗今天卻不打算繼續慣著。

大步向前，用對敵人的方式，準備從后方將擒拿。

然而何鄭心早有防備，一個轉，正握小刀，當面劃過。

寒一閃，眾人看清手上的折疊刀，都是一驚。

何耀宗沒有防備，手側被劃開口子。

他瞪大眼，沒想到何鄭心膽子這麼大。

回過神，怒火中燒，毫不猶豫再次手。

然而何鄭心作更快，單手切換握刀方式，加快腳步，正面攻擊。

何耀宗武力值不低，就算是家里的男孩子，也不是他的對手。

但面對何鄭心，他心驚覺，竟十分棘手。

何鄭心太狠了。

一出手，不是扎脖子，就是捅膛。

他想不通，一個丫頭片子，對家里至親哪來這麼大敵意。

忽然，手間一個失誤，寒人。

他瞪大眼。

“心心！”何清漾尖。

千鈞一發，何鄭心往的方向看了一眼。

也就是這一眼，何耀宗回過神，一把抓住手腕，另一只手掐住脖子，將按在了墻上。

砰得一聲。

是后腦勺撞上瓷磚的靜。

眾人心驚。

何耀宗“死里逃生”，怒不可遏，手上力道沒輕沒重。

何清漾上來拉，被他一手推開。

“來人，把這個忤逆東西給我捆起來！”

何清漾慌道：“爸，你要做什麼？”

“讓去雨里站著，清醒清醒！”

“爸！”

何清漾哭求，三房一家也回過神，圍上來勸說。

幾個孩子嘰嘰喳喳，求他趕放手。

“二姐姐好像快死了！”

快死了嗎？

沒有。

早著呢！

他們都沒死，怎麼可能死！

何鄭心漲紅臉，死死瞪著眼前人。

何耀宗想起十歲那年放過的狠話。

等著。

等我長大了，殺你們！

他背脊一陣發寒，收手的同時，命令保鏢：“手！”

何鄭心下，跪倒在地，雙手前撐才避免趴下。

大口大口氣，抬眸，隔著散落頭發，看清近的腳步。

要束手就擒，除非死。

忍著嚨口腥味，試圖爬起。

忽然，客廳里傳來急促腳步聲。

管家聲音焦急：“大爺，陳，陳家大公子來了！”

何耀宗皺眉。

管家以為他沒聽清，重復一遍：“陳總，跟二小姐定親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