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善戰這一等，就是快七個小時，從中午等到了傍晚，終于看到了喬蘊雪的影——還是和陸曄一起回來的。

傅善戰看到從駕駛座上下來的陸曄，以及他手里拎著的購袋，實在是忍無可忍了，他們兩個看起來像是過日子的夫妻似的，就算沒有親作，也實在刺眼。

傅善戰打開車門下了車，大步流星走到兩人面前，擋住了他們的路。

喬蘊雪原本正在跟陸曄說話，看到突然出現的傅善戰，嚇了一跳，臉上的笑瞬間消失殆盡，眉頭微微皺起：“你怎麼過來了？”

一句再正常不過的問題，此時落傅善戰的耳朵里，就變了帶著責怪的質問，仿佛是在嫌棄他打擾了他們的二人世界。

傅善戰深吸了一口氣，“你今天畢業。”

喬蘊雪：“是的，你找我有事兒麼？”

有點兒納悶傅善戰怎麼知道今天畢業的，之前應該沒跟他聊過這事兒——他是因為畢業專程趕過來的？那更沒有必要了，以他們現在的關系，他沒那個義務。

“我有話跟你說。”傅善戰掃了一眼喬蘊雪邊的陸曄，“你先走。”

陸曄沒回應傅善戰，而是看向了喬蘊雪，征詢的意見。

“你先上去吧。”喬蘊雪給陸曄使了個眼。

陸曄點點頭，他也沒計劃留在這里打擾他們談話，“那我先上去做飯，你們聊。”

話落，陸曄便要邁步離開。

然而，他剛走了一步，傅善戰忽然一把抓住了他的領口，殺氣騰騰地看著他，“我說讓你走，不是讓你上樓，從這里滾，聽懂了麼？”

“傅善戰，你干什麼？”喬蘊雪沒想到傅善戰會忽然手，看著他那隨時要把人弄死的眼神，下意識地擔心陸曄。

傅善戰一直都很會打架，又是過專業訓練的，陸曄只是個普通人，哪里是他的對手。

更何況，陸曄什麼都沒做，他上來就這樣，怎麼都說不過去。

“你先冷靜一下吧。”陸曄也提醒傅善戰，“有問題你可以說出來，對我手不是明智的選擇。”

陸曄猜到傅善戰可能是來找喬蘊雪談他們兩個人關系的，但傅善戰現在這狀態，對于聊這個話題沒有任何幫助，甚至還會起反作用。

傅善戰現在怎麼可能聽得進去陸曄的話？他的提醒，傳到他耳朵里，那就是赤的挑釁，火上澆油。

傅善戰直接掄了他一拳，重重的一下，當即便砸得陸曄角出了。

“你在得意什麼，別以為我看不出來你什麼心思！”傅善戰咬牙切齒地看著他。

“你有病麼？！”喬蘊雪看到陸曄角被打出來的，直接沖上去拽住他的胳膊，不耐煩地看著傅善戰：“你要發瘋就去找別人！”

傅善戰看著喬蘊雪對陸曄的維護，再次笑了起來，“你說得沒錯，我是瘋了。”

被瘋的。

那一晚的意外之后，愣是躲了他兩年多，他為了不讓分心，為了讓平穩完學業，竭盡全力抑著自己，好不容易等到了的畢業典禮，興致地趕過去，卻看到邊站著別人……他只是個普通人，不是神仙，忍耐是有限度的。

“如果你找我就是來吵架的，那你可以走了。”喬蘊雪深吸了一口氣，聲音有些發抖，扶著陸曄的手指也在。

有些應激了。

一看到傅善戰這個態度，喬蘊雪的腦子里立刻就浮現起了他們兩個人吵得最兇的那個階段，想起的不是傅善戰的表現，而是自己的。

那個歇斯底里、蠻不講理，像瘋子一樣的自己，也是這幾年唾棄不已，最不愿意回憶的景象。

真的不想和他吵架，更不想被他卷這種緒里，他們兩人對彼此都太了解了，深知說什麼樣的話能把對方點燃——傅善戰剛才那句話就是沖著吵架來的。

喬蘊雪扶著陸曄要往樓宇門走。

傅善戰看避如蛇蝎的模樣，直接抓住了的手，喬蘊雪下意識地掙扎，傅善戰便抓得更，顧不得力道，就這麼把從陸曄那邊扯了過來。

喬蘊雪的小臂和手腕的位置都出現了紅痕，的力氣本比不了傅善戰，傅善戰這樣為難，掙扎不了不說，還疼得不行。

“傅善戰。”陸曄看著喬蘊雪發紅的眼眶，厲聲提醒傅善戰：“你弄疼了。”

傅善戰：“這是我和的事兒，不到你來開口。”

陸曄：“如果你真是來和通的，應該擺出通的態度來，你這樣子，沒有人會想和你通。”

傅善戰更加不耐煩：“我讓你滾，聽不懂人話？”

“該滾的人是你！”喬蘊雪趁傅善戰和陸曄說話，一把甩開了他。

這下也用了一百二十分的力氣，一個耳直接就揮到了他臉上，“啪”一聲之后，傅善戰的臉上便浮現出了清晰的掌印。

陸曄看著劍拔弩張的兩個人，腦子很疼——他知道傅善戰介意他，這個時候他應該走人，把空間留給他們兩個，可眼看著兩個人鬧得這麼兇，他怎麼可能放心走？

他走了，他們兩個恐怕又要抓得彼此遍鱗傷。

但他如果不走，就是在這里僵持。

進退兩難。

“我滾？滾了全你和他？”傅善戰了剛剛被打過的地方，忽然笑了起來。

他長一邁，直接攔在了喬蘊雪面前，一把將扛起來，“我不該忍這幾年，別做夢了，有我在一天，你就別想跟他在一起。”

“你放我下來！”喬蘊雪騰空，被他掀得眼前發黑，雙手不停地在他肩膀上砸著道，“你再不放我報警告你擾！”

“你報！”傅善戰毫沒被威脅到，大步流星朝樓宇門的方向走。

陸曄抬起手臂攔住他，最后一次提醒：“別做會讓自己后悔的事兒，有話好好說吧。”

傅善戰：“我最后悔的事兒就是沒把你弄走，一直讓你在面前蹦跶。”

陸曄還沒來得及回話，傅善戰已經扛著喬蘊雪進了樓宇門。

他了太。

現在跟進去也無濟于事了，還是想想別的辦法吧。

陸曄停了幾秒，之后迅速邁步上了車，發車子，朝傅家老宅的方向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