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詞揪著季雨的領，氣得臉冷沉。

“季雨你瘋了嗎？你在玉家地盤上跳樓，存心給我惹簍子是吧！”

季雨臉蒼白，不敢吭聲。

商蕪擋在季雨的面前，蹙眉：“看你把嚇什麼樣了！就算是做錯事，也是對不起我，就算有罪，也不能被你別墅里面的人番上陣折磨吧？不跳樓自殺才怪。”

周言詞一愣，沒想到都知道了。

商蕪問：“你才是害跳樓的罪魁禍首，你有什麼資格找要說法？”

被劈頭蓋臉一頓數落，周言詞委屈：“可我也是為了你好，是為給你出氣……”

“現在鬧出這麼大的靜，就是為我好了嗎？”商蕪不耐地收回目，抱著胳膊，“從現在開始，季雨我來管著，你去理好別墅區的麻煩。”

周言詞無話可說，只能點頭。

商蕪睨他一眼：“事出在你上，別指著任何人給你解決。”

曾經那個在乘舟叱咤風云的周氏總裁，此刻被訓得黯然傷神。

周言詞無奈：“阿蕪，你不能對我好一點嗎？我怎麼覺得你原諒我之后，不我了？你是不是我以前對你有救命之恩，現在才勉強跟我在一起的？”

商蕪眼底劃過一抹嘲諷。

以一句萬能公式回復：“你要這麼想我也沒辦法。”

周言詞一口氣差點沒提上來：“可季雨這個人我還是要帶走……”

“我不喜歡我的話說第二遍，現在是我管著的了，懂？”商蕪打斷他。

周言詞握拳頭，眼里起了怒。

商蕪隨即反問：“還是說，你為了強行帶走，想跟我爭吵分手？”

話里帶著威脅。

周言詞攥著的拳頭松了又。

在商蕪的面前，他此刻卑微到連給提鞋都不配。

至于嗎？

就好像出一次軌，就永遠的被釘在了恥辱柱上。

要是未來商蕪一直是這個態度對他，那豈不是比死還難！

剛才周言詞來病房的時候，又看到了陸讓。

他說的話在商蕪面前一點都沒有奏效嗎？

為什麼商蕪還是走到哪兒都帶著陸讓！

周言詞腦海里瞬間閃過許多雜的念頭，最后只能點頭。

“行吧，那我現在就離開這里，不管這邊的事了，你不要生我的氣好不好？”

他出手揪了揪商蕪的袖。

商蕪揮開，又拍了幾下被他抓的位置，像是覺得臟了。

周言詞咬咬牙，既傷心又生氣。

可一想到現在是他理虧，只能生生忍著。

反正商蕪態度不可能一直這樣的。

等消了氣，等日子久了，還會乖乖唯他是從。

他就等著那一天。

周言詞自我安著，離開了這里。

商蕪一回頭對上季雨見鬼似的表。

季雨已經傻眼了，震驚了。

“以前你在周言詞面前百依百順，低眉順眼的，怎麼現在變他在你面前不敢再吭一聲？你用什麼辦法把他搞這樣的？”

覺得在被關進別墅的時候，周言詞已經逐步準備踢開商蕪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現在周言詞在商蕪面前卑微如狗。

公司家產什麼的，都被商蕪掏沒了。

他到底干什麼吃的？

季雨心里面一陣惡心，愈發后悔。

早知道商蕪這麼聰明有手段，就不該跟周言詞聯手。

回想起以前的那段日子，商蕪對確實是沒得說。

什麼吃的穿的都拿給用，把當做自己的親姐妹一樣對待。

如果當初沒有站隊周言詞，而是選擇依附于商蕪，現在商蕪是商家的千金，就是商家的半個千金，有大好人生。

什麼樣的好男人，商家不變著法的給挑？

要就算是要某個臨城權貴，商家也會掏心掏肺為了去牽線搭橋，為促一門好姻緣。

越想這些，季雨越是看著自己的境追悔莫及。

見商蕪想要走，弱弱開口。

“阿蕪。”

被這麼，商蕪比吃了一塊豬油還覺得膩。

回過頭面無表道：“你又有什麼事？”

季雨眼神閃爍，撲簌簌掉下淚來：“我知道錯了，我真的對不起你，我現在才發現，原來兜兜轉轉，你是對我最好的那一個，如果我真心懺愧，你能原諒我嗎？”

商蕪的眼神剎那間變得冰冷，沒有毫溫度。

“我可以原諒你，只要你把我哥哥坐牢的那些事，全部都從過往中抹去，讓我哥變優秀坦，沒有任何犯罪記錄的商家爺。”

季雨張了張口，一瞬間眼里失去了所有的彩。

“你明知道這是做不到的。”

“是啊，你對我們商家人所有的傷害沒辦法彌補，你這輩子就該像的老鼠，待在暗無天日的監獄里面好好的贖罪！我不會原諒你，也沒有資格替我哥哥他們原諒！”

商蕪轉，走得頭也不回。

季雨心如死灰地倒在了床上，忍不住哭出聲來。

商蕪走出去，陸讓并不在。

環顧四周沒有看到人，正要下樓去找，卻看到安全通道的樓梯拐角，陸讓正在跟一個人相對而立。

下意識地屏住呼吸，靜靜地躲在旁邊。

人嘆了一口氣：“如果不是我今天到律所去找你了，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跟我說真話？正好好的當著律師，為什麼要跑去乘舟集團做什麼法律顧問？聽說你還是跟著那的，從給辦案到做顧問，你到底想干嘛？”

人的話比起來質問，更多的是無奈。

陸讓沉默片刻，低聲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我不管你誰管！”人更加生氣了。

商蕪忍不住探頭看了一眼，這一眼直接僵在原地。

那人，是周言詞發來的照片上的人。

陸讓的未婚妻。

心中一沉，就要回避，轉卻差點撞到墻上。

商蕪倒了口氣，后退兩步。

樓梯里瞬間沒了說話聲。

陸讓走出來，看到在外面，眸微微一暗。

“你怎麼在這兒？”

商蕪下意識向他的后，卻發現人已經走了。

愣了下，索直說：“剛才你們說的話我都聽到了，那個人是你未婚妻吧？”

陸讓訝異挑眉：“未婚妻？”

“既然你有未婚妻了，就該說清楚的，那次那個吻，你怎麼不躲開？”

商蕪說到這個，不尷尬懊惱。

冷聲道：“以后我們合作的時候，別距離太近，我不想讓你未婚妻誤會，你幫我辦案，我幫你扶持鼎對付金水，我們之間的合作明公正，這就夠了。”

一通話說完，要轉離開。

忽然，商蕪的手腕被攥住。

回頭撞上陸讓似笑非笑的眸子。

“你這兩天對我冷的厲害，就是因為相信周言詞的挑撥，覺得我有未婚妻？”

商蕪問：“難道沒有？剛才那個人不是你未婚妻嗎？”

“是我姐。”陸讓語氣輕緩，細聽之下還有些笑意。

商蕪愣住。

“你，你姐？”

“我還有個姐姐。”陸讓定定看著，“現在你知道是誰了，還冷我嗎？”

商蕪說不出話來，下意識掙了他的手。

“我只是跟你保持適當的距離。”

轉就走，步子很快，陸讓卻始終跟著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直到站在電梯口，他與并肩。

“能不能不冷了？”陸讓側目盯著。

商蕪抿，心里的堵悶全部都不翼而飛。

抬眸，把頭發到耳后：“我們本來就是工作關系，冷不冷的，把活干好互相不影響就行。”

陸讓近：“可你誤會我有未婚妻后，一直拉著臉，影響的不是我，是你自己吧？”

商蕪被他說得心臟了一拍，解釋：“我只是在生氣，如果你有未婚妻就不該跟我距離過近。”

陸讓勾：“姓名陸讓，男，二十六歲，沒未婚妻，單，沒談過。”

商蕪愣了下，仰頭看他：“你沒談過？你這麼帥又是律師……”

不過下一秒，又了然點頭。

“你沒談過也正常的。”

陸讓沒忍住：“你什麼意思？”

商蕪勾一笑：“你這種脾氣怪，話又的人，估計再帥也沒有哪個孩子敢接近。”

“那你敢嗎？陸讓忽然近一步，問。

商蕪表差點失控，震驚：“你……什麼？”

陸讓深深地看了一眼，收回目。

“反正你遲早要跟周言詞之間有個了斷。”

“不是還沒了斷嗎？”

商蕪下意識懟回去。

電梯門開了，想往里面進，又被陸讓一把扯回來，才沒撞到從里面出來的人上。

陸讓將護在懷里，等所有人都陸續走出來了，才拉著進去。

電梯門關上，狹窄的空間里安靜極了。

陸讓目籠罩著商蕪，盯不放。

“如果解決了商家的案子，解決周家……”

商蕪見鬼似的看著他，打斷：“陸讓，今天你是不是什麼刺激了？”

陸讓神肅然，倒像是在談某個重大案件：“我家里婚得厲害，剛才我姐勸我回去相親，要不你幫個忙？”

“開什麼玩笑，幫你家？沒有，我是不會嫁人的。”商蕪看著電梯樓層不斷下降。

陸讓側目看，很耐心道：“先婚后也可以。”

商蕪看神經病似的：“你是不是言小說當案子看了？”

“所以你并不會考慮我？”陸讓眼神暗了。

商蕪直覺覺得這個話題太危險，電梯門開了，出去隨口一扯：“我不喜歡你這款，我喜歡……”

商蕪想了想：“黏人撒年下忠犬。”

陸讓的腳步慢下來，拿出手機給嚴岳發了條消息，問黏人撒年下忠犬是什麼意思。

嚴岳發來汗的表。

【你真想知道？】

陸讓：【說。】

嚴岳：【陸律師，陸哥哥，這八個字里面，只有“人”字跟你沾邊。】

陸讓瞇了瞇眸，把嚴岳拉黑，上網搜。

網上說，這類人忠誠，熱，可靠，撒。

遇到喜歡的人，會以極大的熱示好打對方。

陸讓想想。

這確實不是他的風格。

打對方？效率太低。

他比較喜歡靜待時機，直接搶回來，帶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