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照月！”裴景舟咬牙喚。

江照月徑自問：“二爺，今日房嗎？”

裴景舟不住江照月這樣的調戲，要起。

江照月一把摟裴景舟的腰：“不不不啦。”

裴景舟重新躺下來。

江照月忍不住嘀咕一句：“還有脾氣的。”

“你說什麼？”裴景舟沒有聽明白。

江照月笑嘻嘻道：“我說，二爺傷勢未愈，不能房。”

裴景舟沒好氣：“那你還問。”

江照月道：“我問習慣了嘛。”

這樣的話語，江照月總是能張口就來，裴景舟實在忍不住白了一眼。

“二爺，你翻白眼了！”江照月像是發現什麼不得了的事。

“沒錯。”裴景舟承認。

江照月評價：“你一個清冷高貴又矜持的人，居然翻白眼。”

裴景舟反問：“怎麼了？”

江照月道：“覺得你這樣高不可攀、謫仙一般的人兒，應該沒有我們凡人的緒的。”

裴景舟低眸著纏上來的胳膊：“你現在攀的是什麼？”

江照月不回答他的話，笑著道：“二爺，其實你翻白眼的時候，也特別英俊。”

“睡覺。”裴景舟冷著臉命令。

江照月回：“我不困。”

“你困了。”

“我不困。”

“你困了。”裴景舟手將蠟燭彈滅。

“二爺，我真不困。”江照月手裴景舟的。

裴景舟“嘶”一聲：“江照月，你的手。”

“一嘛。”江照月一通。

裴景舟直接抓住的手腕，忽然想到上次自己一不小心，將的手腕抓紅一片，下意識收了力道，沉聲道：“睡覺。”

江照月了子：“可是——”

裴景舟另一只手摟住江照月的子：“乖一點。”

江照月子一頓，抬眼看去，借著廊道燈籠映進來的微，看到裴景舟鋒利的廓線，對上他漆黑的眸子。

裴景舟冷冷道：“睡覺。”

江照月卻是心愉悅：“二爺同意我以后抱著你睡啦？”

裴景舟沒有緒地應：“嗯。”

“真噠？”江照月確認一遍。

裴景舟又應：“嗯。”

江照月立即夸：“二爺，你怎麼能長得好看、材又好、人又這麼好呢？”

“睡覺。”

江照月又道：“你簡直是世間最完的人。”

“睡覺。”

一開始一下裴景舟，都能到他的嫌棄和厭惡，現在抱著都沒事兒，江照月特別有就，向裴景舟上了：“好，睡覺。”

裴景舟收回視線，閉上眼睛。

不一會兒就聽到江照月均勻的鼻息聲。

他緩緩睜開眼，看到整張小臉都靠在自己的上，睡的香甜，忍不住輕聲道：“這不困？”

江照月自然聽不到。

裴景舟靜靜注視著的睡，腦中浮出剛剛對自己的夸獎，角控制不住地上揚，好一會兒才閉上眼睛。

次日卯時起床，站到鏡前整理服之時，又一次想到江照月所說的：“二爺，你怎麼能長得好看、材又好、人又這麼好呢？你簡直是世間最完的人。”

有那麼好嗎？

他盯著鏡子里的自己，左看看，右看看。

抱霞端著水盆進來，看到一向冷靜自持的二爺，對著鏡子照來照去，不由得張大。

裴景舟清咳一聲：“把水放下吧。”

抱霞連忙低下頭應：“是。”

裴景舟收拾妥當，抬步走到臥房門口，忽然一停。

抱霞詫異。

裴景舟回頭看一眼床上的江照月，走到床前，將被子掖了掖，這才離開。

抱霞看向裴景舟，又回頭看一眼還在睡的二，心里嘀咕：“二爺不討厭二呀。”

“一會兒讓孫嬤嬤跟著二一起去請安。”裴景舟道。

“是。”抱霞忙應。

裴景舟徑直出臨華院，上朝得到皇上的關心，下朝的時候，李伯年一直追著他賠不是。

“李大人不必疚，我已經無事。”裴景舟道。

“無事就好，無事就好。”李伯年有些討好：“那我們討論一下案。”

“好，去衙署，和劍之一起商討。”裴景舟道。

“好好好。”李伯年連連答應。

三個人再次湊在一起，卻是第一次平和、友好、平等地討論案，并且得出了一些結果。

李伯年忽然發現自己從前真的太固執了，看不到裴景舟和胡劍之的好，現下不由得驚嘆：“裴大人、胡大人，果然才思敏捷、見地不凡啊。”

“李大人才是見多識廣。”裴景舟道。

“可別這麼說，可別這麼說，還是你們年輕人腦子靈活，做事也靈活。”李伯年忽然就在裴景舟面前謙虛起來，然后道：“那我們今日就商討到這兒，再有進展，再聯絡？”

“好。”裴景舟和胡劍之一起應。

李伯年離開衙署。

胡劍之“撲哧”一笑，道：“罵一頓果然管用。”

裴景舟不解地向胡劍之：“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嗎？”胡劍之問。

裴景舟反問：“我知道什麼？”

“嫂子把李大人罵了一頓。”

“嫂子，哪個嫂子？”

“自然是尊夫人。”

裴景舟錯愕：“你是說人把李大人罵了一頓？”

胡劍之點頭。

裴景舟疑地問：“何時？”

“就在前幾日，害得傷，李大人極其疚，拉著我一起去鎮國公府探，恰好嫂子在院子里，我們上前打招呼，也怪李大人說話有問題，說什麼與你意見相左之類的，嫂子一聽，立馬就他反思。”胡劍之忍不住笑。

裴景舟驚訝：“反思？”

“可不是，嫂子可真護著你，都不知道你說了什麼做了什麼，就認定是李大人的錯，噼里啪啦把李大人一頓罵，什麼老頑固，什麼剛愎自用，什麼拿鏡子照照自己，看看臉上一堆褶子是不是白長了，都往李大人臉上招呼。”

這、這是江照月罵得出來的。

裴景舟問：“然后呢？”

“就繼續罵啊。”胡劍之一想到當時江照月罵李伯年的樣子，就覺得痛快：“嫂子罵可順溜了。”

“李大人什麼反應？”

“氣的雙眼通紅。你別說，嫂子罵都罵到點子上了，最后收尾時，又把李大人夸一頓，捧的高高的，給足李大人面子。”

“李大人接了？”

“可不，他回來就反思，這幾日做事風格都變了，整個人都包容多了，你沒有發現嗎？”

發現了。

只是沒想到是江照月罵出來的。

裴景舟驚嘆極了。

胡劍之慨：“景舟，嫂子對你可真好！真信任你！真喜歡你啊！”

裴景舟正：“說什麼！”

“我可沒有胡說！”

“做事吧。”裴景舟坐回自己的書案前。

胡劍之正好有事兒，便沒有再說下去。

裴景舟拿起一支筆，準備記錄一下今日商討的案，腦中卻不由自主地想象出江照月罵李伯年囂張又慵懶的模樣，忍不住輕笑出聲。

江照月這時候剛從松青堂出來，突然打一個“噴嚏”。

“二，涼了嗎？”香巧問。

“沒有，是二爺在想我。”江照月一秀的鼻子。

香巧和孫嬤嬤聞言角一起了。

江照月抬頭看了看天空：“昨日下午一副要下雨的樣子，今日倒是天晴了，我們逛逛院子吧。”

“是。”香巧應。

江照月帶著二人逛著逛著，忽然小心翼翼起來。

“二，怎麼了？”香巧問。

江照月反問：“你有沒有覺不對勁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