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不對勁兒？”香巧問。

江照月低聲道：“好像有人在看我們。”

香巧心里一驚，想要四周環顧，又怕會打草驚蛇，愣是站在原地不敢。

江照月問：“沒有覺到嗎？”

香巧搖頭：“奴婢沒有。”

“沒有？”江照月忍不住犯嘀咕：“難道是我想多了？”

香巧不明所以，問：“二，現下怎麼辦？”

江照月道：“繼續逛園子吧。”

“啊？”

江照月繼續看花看草，跟沒事人兒似的。

就……就……就沒事啦？

香巧一頭霧水地向孫嬤嬤。

剛剛江照月和香巧咬耳朵，孫嬤嬤并沒有聽到二人說話容，疑地問：“怎麼了？”

“沒、沒什麼。”香巧回。

“那就跟上啊。”孫嬤嬤率先跟上江照月。

香巧見兩個人都很輕松的樣子，四周看了又看，沒有看到任何人。

二真的是想多了？

也不再多想，跟上江照月和孫嬤嬤二人。

江照月逛回臨華院，忙了一會兒臨華院的事。

接近飯點的時候，裴景舟回來了。

“二爺，你回來啦！”江照月熱迎接。

裴景舟轉進臥房換裳。

江照月連忙跟上。

裴景舟突然停步，側首著：“我自己換裳。”

江照月跟著停下來：“你傷勢未愈，我幫你換。”

“不用。”裴景舟快速走進臥房，“砰”一聲將房門關上，并且栓上，唯恐江照月追上來，占自己的便宜。

“……切，小氣鬼。”江照月吐槽。

香巧走過來問：“二，擺飯嗎？”

江照月站在臥房門口喚：“二爺。”

“何事？”裴景舟在里面應。

“擺飯嗎？”

“擺吧。”

“我不知道你會回來，所以今日午飯點的都是我喜歡的。”

“可以。”

“那我等你一起用飯。”

“嗯。”

江照月坐到飯桌前。

裴景舟換一月白淡綠竹葉暗紋常服，系著銀緄邊腰帶，姿頎長，寬肩窄腰，氣質清冷卓絕。

“二爺，你真好看！”江照月張口就夸。

裴景舟看一眼旁邊的香巧、抱霞等人。

香巧、抱霞等人趕退下去。

裴景舟坐到江照月旁邊：“矜持點。”

“真實夸你，就是不矜持嗎？”江照月問。

這……好像和矜持沒什麼關系？

可裴景舟就是覺得江照月不夠矜持，不過他不和辯駁，不然可能又冒出各種奇奇怪怪的念頭，做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他道：“用飯吧。”

“哼。”江照月發出不爽的聲音。

裴景舟抬眸問：“怎麼了？”

江照月有話直說：“你說我不矜持。”

裴景舟無奈道：“你矜持，行了吧？”

“行。”江照月順著臺階就下來，低頭用飯。

好哄的。

裴景舟眉眼舒展，繼續用飯，用的差不多時，出聲問：“前幾日，你罵了李大人。”

“是啊。”江照月很自然地回答，忽然想到什麼，放下筷子問：“那臭老頭子向你告狀了？”

“臭老頭子？”裴景舟角微微搐。

江照月追問：“他向你告狀了？”

“沒有，是胡劍之說的。”

“然后呢？”

“然后夸你罵得好。”

“當真？”

裴景舟點頭：“李大人如今幡然醒悟，不再像以前那樣抗拒我和胡劍之，今日好好地和我們討論了案之事。”

江照月驚喜：“所以我幫你做了一件好事？”

“是。”

“嚇我一跳，我還以為好心辦了壞事呢。”江照月拍著口，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裴景舟納罕：“你也會害怕？”

江照月重新拿起筷子：“當然了，我膽子很小的。”

“你膽子小？”砸裴衡、頂撞母親、諷刺裴思、大罵李伯年等等的人，居然說自己膽子小，裴景舟簡直沒眼看江照月了。

“對呀。”江照月理直氣壯道。

“你膽子小在哪里？”

“我怕的東西可多了，怕黑、怕疼、怕累、怕失敗、怕沒人。”江照月笑著道。

“看不出來。”裴景舟道。

“看不出來拉倒。”江照月白了他一眼，轉而又說李伯年的事：“我幫你做了這件好事，你得好好地謝謝我吧。”

裴景舟問：“怎麼好好謝謝你？”

江照月歪頭想。

裴景舟忽然想到上次，要的謝禮是“親我一下”，他確實親了的，至今還記得的溫熱，心里突然一陣燥熱，他倏地站了起來。

江照月嚇一跳。

“我還有事，你慢慢想，不要想的太過分。”裴景舟立刻朝外走去。

“二爺，你吃好了嗎？”

“嗯。”

江照月便繼續想謝禮，想了一日也沒有想出來要什麼，第二日如常一般給王氏請安。

王氏、裴思都極其安生，沒有作妖。

裴思雅和裴思靜用心讀書學藝。

裴衡今日在陪沈姨娘。

江照月覺得輕松的同時，還是覺得有人在暗盯著自己。

這種覺持續了好幾日，就是找不到人。

懷疑自己遇到臟東西了。

不待細細琢磨，清明節到了。

鎮國公府上上下下一起做祭拜祖先的準備。

全府眷要為先人抄寫經書。

原主寫字不行，江照月用筆也不行，偏偏王氏要求很高，非得寫得公正好看。

是以世子夫人等人都抄寫完了，的字跡剛剛過關。

秉承著對先人的尊敬，只好老老實實地待在松青堂，認認真真地抄寫，順便念一念，去除上的臟東西。

“二，好像要下雨了。”香巧看一眼窗外。

“不是帶傘了嗎？”江照月問。

“嗯，可是奴婢擔心下大雨。”

“我抄寫完這一頁，我們就回去，明天再過來抄。”

“嗯。”

江照月抄完了，收拾好書案，和銀屏說一聲，帶著香巧離開松青堂時，大雨不但落下來，大風也來了。

兩個人撐著傘都難以走。

“二，我們找個地方避避雨吧。”香巧道。

“去假山那里。”江照月拉著香巧進了假山前。

“二，你快進去，奴婢收傘。”

“好。”江照月鉆進假山山里，來不及撣去頭上和上的水珠，聽到后“撲通”一聲，回頭看去。

香巧忽然倒在了假山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