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后大典結束。

江照月正式為大晉皇后，裴景舟忙前朝，接手后宮。

一開始兩個人都有生疏，好在兩個人聰明又好學，認認真真地索一段時日，將一切都拉上正軌，他們也總算有些空閑，這個時候驚覺許久沒有陪元耀了。

“多久了？”江照月問。

裴景舟道：“三個多月吧。”

“這麼久？！”江照月大吃一驚。

裴景舟點頭：“嗯。”

“啊，我忽略兒子這麼久了？”江照月忍不住疚。

裴景舟安道：“你每日早上、晚上不都抱抱親親他嗎？”

是啊。

江照月忙歸忙，但是每日早上、晚上都和兒子玩一會兒的，轉而問：“那你呢？”

“我……我是真的忽略他很久了。”裴景舟登基之后，邊州、西南已經安定，他開始推行新政，惠及百姓，自然而然及一些世家大族的利益。

他一邊推行一邊安。

一步步都走得極其謹慎，自然而然花費很大力和時間。

每日睜開眼睛的時候，元耀睡的正香；每日回來的時候，元耀依舊睡的正香。

雖然他每日都會把睡的小家伙抱起來親一親，但是他好像很久很久都沒有和小家伙說過話了，心里不由得自主地涌出無限疚。

“我們現在就去看看他。”江照月道。

裴景舟點頭。

兩個人換上舒適的裳，一起來到永秀宮，繞過影壁就看到一個白胖乎乎溜溜的小娃娃，噔噔地就從正房跑出來。

洪啟帝左手柱著拐杖，右手抓著一個繡著虎頭的紅肚兜，在后面追著，含糊不清地喊：“元耀，穿件肚兜。”

“不穿！不穿！”小娃娃元耀頭也不回地跑。

“穿！”

“不穿！”

“穿！”

“不穿！”

祖孫二人在太下面追來追去。

洪啟帝累的額頭冒汗。

元耀咯咯直笑。

沒有洪啟帝的命令，宮人們也不敢上前。

裴景舟步子一停，看清楚白胖乎乎溜溜的小娃娃，角搐道：“那是我兒子？”

“那是你兒子。”江照月跟著停下來。

裴景舟問：“他怎麼不穿裳？”

江照月反問：“我怎麼會知道？”

“他有點皮啊。”

“對。”

“可他小時候又乖又懂事。”

“小時候？什麼時候？”

“六七八九個月的時候。”

“那時候不會走不會說，想皮也皮不了吧？”

“……說得也對。”

夫妻兩個繼續看著祖孫二人。

在一旁觀看的高公公等人看見了二人，忙行禮：“參見皇上，參見皇后娘娘。”

元耀聞言轉頭，一下看到了江照月和裴景舟，眼睛頓時亮晶晶的：“母后！父皇！”

“誒！”江照月應。

“母后！父皇！”元耀像只快樂的屁屁蝴蝶，朝江照月飛奔而來。

“元耀還認識我。”裴景舟驚訝。

“肯定是父皇的原因。”江照月道。

“父皇？”

“嗯，父皇肯定總在他面前說你好話，估計帶他去看過你，所以他對你一點兒也不陌生。”

裴景舟忽然起來，有一次去議政殿的路上，見洪啟帝帶著元耀玩耍，沒想到是祖孫二人想見他，他心里又酸又暖。

“母后！父皇！”元耀跑到了跟前。

江照月彎腰將小家伙抱起來。

小家伙摟著江照月脖頸，趴在的臉上吧唧就是一口。

江照月吧唧一口，親到他的小臉上。

小家伙小臉探向裴景舟：“父皇，親親。”

裴景舟不止一次親過元耀，可是這麼多人在場，他有些難為。

“親一個嘛。”江照月直接把元耀的小臉送到裴景舟上，發出吧唧一口。

元耀開心的咯咯笑。

裴景舟微微一怔，旋即笑了。

“父皇，抱抱。”元耀出兩只小胳膊。

裴景舟將溜溜的小家伙抱進懷里，才想起來：“你怎麼不穿裳？”

“熱。”元耀明正大道。

裴景舟忽然無言以對。

“熱也得穿。”洪啟帝走了過來。

“不要，不要不要。”元耀揮著小手抗拒。

“著屁不害臊嗎？”裴景舟道。

“不臊，不臊。”元耀就是不穿。

“穿件肚兜，護著肚子，免得涼。”洪啟帝哄。

“不涼，不涼。”

不管洪啟帝和裴景舟說什麼，元耀就是不穿裳，就是要屁。

“你說說他。”裴景舟無奈，向江照月求助。

“有什麼好說。”江照月直接手，在元耀乎乎的屁屁上掐了一下，火速收回手。

“啊。”元耀小手屁，回頭看。

江照月一副關切的樣子問：“元耀怎麼了？”

“屁屁，疼。”元耀聲氣道。

“哪里？指給母后看看。”江照月裝作什麼都不知。

“介。”元耀看不到，就用小手。

“哎呀！”江照月吃驚道：“怎麼紅了呀？”

“紅呀？”元耀跟著吃驚。

江照月點頭：“對，怎麼紅了？”

“蟲蟲！”元耀想到了蟲子。

江照月順著道：“蟲蟲咬你屁屁啦？”

元耀點頭：“嗯！”

江照月做出苦惱的神：“那怎麼辦？”

元耀揚起小手：“打！”

“可是蟲蟲已經跑啦！”江照月佯裝四尋找蟲子，然后下結論：“真的跑了，找不到了。”

元耀也四下看看，沒看到蟲子，跟著江照月一起道：“跑啦！”

“對，萬一它一會兒跑回來，又咬你屁屁怎麼辦啊？母后好擔心你啊！”江照月蹙著好看的眉頭。

“！！”元耀小手去抓洪啟帝手里的紅肚兜。

“給。”洪啟帝立馬給他。

江照月接著道：“這個肚兜護不住屁屁啊！”

元耀低頭看了看，確實護不住屁屁，還是會被蟲蟲咬屁屁呀，他抬頭看向高公公：“高！！”

“高公公，去把大皇子的裳拿來！”洪啟帝忙道。

“是。”高公公高興地去取裳。

江照月親自給小家伙穿好裳，還穿了鞋子。

元耀站在地上，得意道：“蟲蟲！不咬！”

“對，蟲蟲咬不到啦！”江照月道。

元耀開心地跑到洪啟帝面前：“皇爺爺！蟲蟲！咬不！”

“對對對，蟲蟲咬不到我們元耀了。”洪啟帝滿眼笑意。

裴景舟向江照月，喚：“蟲蟲。”

“干什麼？”江照月大方承認。

“你真聰明。”裴景舟和洪啟帝一樣，對元耀一味地哄、勸和講道理，殊不知小孩子任起來，很難接這些。

江照月另辟蹊徑，直接讓小家伙知道不穿裳的后果，心甘愿地穿裳，不得不說，他媳婦兒腦子真的很好用。

“那當然！”江照月驕傲。

裴景舟道：“元耀像你。”

“都說元耀和你小時候長得一模一樣呢。”

裴景舟便道：“子像你。”

“你是說臉皮厚？”

“孩子太小，談不上臉皮厚薄。”

“母后！父皇！瓜瓜！”元耀從洪啟帝跟前跑過來。

“什麼瓜瓜？”裴景舟問。

“是要吃西瓜！”洪啟帝向高公公：“去取西瓜。”

高公公親自抱個西瓜過來。

“一整個？”裴景舟問。

皇家人都十分致，吃個西瓜都是切塊、去籽、撒糖或者蜂，扎上木簽子，然后再呈上來，洪啟帝想要元耀知道西瓜的模樣，就讓高公公抱一個過來。

之后元耀都要看到整個西瓜才吃。

江照月向裴景舟解釋。

“瓜瓜！我抱抱！”元耀沖上去就要抱西瓜。

高公公便將西瓜給元耀。

元耀嘿喲嘿喲地抱著。

“力氣好大！”裴景舟道。

洪啟帝滿臉自豪。

“啪”一聲，西瓜從元耀的小手落，摔個碎。

裴景舟、洪啟帝、江照月：“……”

元耀一愣，然后聲氣地說一句“沒關系，沒關系，闊以吃”，蹲下來，小手抓一把西瓜瓤，噔噔噔地跑到裴景舟跟前：“父皇！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