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覃訣疑,“您是懷疑,夫人父母的死因有問題?”
“嗯。”
周聿川眸晦暗,“怕是不好查,你最近的重心就放在這件事上吧。”
是。
他又騙了溫頌。
覃訣之前的查找重點一直在找人上,本沒有在溫頌父母的死因上找過任何線索。
他只是必須想辦法留住。
不過他也確實認為,當年的事,不會是意外。
他會親手,替報仇。
不知想到什麼,周聿川又提醒一句:“可以往商家上查一查。”
依沈明棠當年在孤兒院聽見的容判斷,商老夫人領養溫頌,和那個毒梟有斷不開的關系。
那溫頌父母的死因,恐怕也和商老夫人多有點聯系。
思及此,周聿川不由回頭了眼主臥的方向。
溫頌好不容易和商郁和好,要是查出來,父母的死因和商郁的有關系……
覃訣也明白他的意思,忍不住有些擔心地問:“要是查出來和商家老夫人有關系,夫人能接得了嗎?”
商老夫人是商郁的。
而溫頌,說到底是在商郁的陪伴下長大的。
周聿川也在擔心這個,“先查清楚再說吧,在確定下來前,先別讓知道。”
話音落下,周聿川剛掛斷電話,吳嬸拿著個東西上了樓,直奔主臥而去。
周聿川住,“小頌還在睡覺,怎麼了?”
“爺,”
吳嬸腳步微頓,走到周聿川面前,遞出一張照片,“夫人之前被闊闊撕碎的全家福修復好了,之前夫人送出去修了。估計是當時還沒搬出去,所以填的這里的地址。”
“全家福?”
周聿川接過來看了一眼,著照片的指關節頓時發白,悔恨的緒自口蔓延至四肢百骸。
腔也越來越悶,悶得甚至有些不過來氣,連呼吸都扯得有點疼。
他終于想起來,覃訣上次給他看的那張,小九小時候的照片,他在哪里看見過了。
——在溫頌的臥室。
這張全家福,溫頌自從和他結婚后,就一直擺放在主臥里。
只是他極踏,也對的品并不上心。
但凡他曾經對有那麼一點點的上心,那在覃訣發來照片的時候,他就會第一時間知道,溫頌就是他要找的人。
溫頌也就不會被綁架了。
吳嬸點點頭,“前兩天剛快遞過來,我想著趁著夫人今天回來了,正好拿給。”
“不著急。”
周聿川閉眼緩緩吐出一口濁氣,以緩解腔里憋悶得幾乎要死的緒。
再睜眼時,他眼尾出一抹猩紅,著極端的執拗,“反正,以后都不會走了。”
出口的語氣沒什麼波瀾,吳嬸聽著,心里卻有些發。
一天一夜沒怎麼吃東西,溫頌是被胃疼折磨醒的。
這一覺,只覺得睡得渾渾噩噩,大抵是昨晚的經歷讓心存后怕,斷斷續續做了好多零散的夢。
窗簾拉得不,抓起手機才知道已經傍晚時分了。
了胃,如過去一樣,起床后先進浴室洗漱一番后準備下樓。
已然暮四合,整座婚房只余零星的亮,樓下一片昏黃暗沉。
溫頌其實不大喜歡剛睡醒時,家里這樣昏昏沉沉的。
會讓覺得很不安。
喜歡燈大亮,喜歡每個角落都格外亮堂。
不過這里本來也不是的家,加快下樓的腳步。
“小溫頌,”
踩到最后一節階梯時,客廳方向傳來周聿川極溫和的嗓音。
但溫頌又覺得,和以往的不同。
摻著些辨不出來的緒。
聞聲去,只見男人安靜的坐在沙發上,琥珀眼眸里的點黯淡破碎,整個人都顯得有些孤寂頹喪。和的視線對上時,那雙眸子又忽而變得溫潤晶亮。
周聿川起,邁著長朝走近,許是一夜未睡的原因,聲音有點嘶啞,“了吧,先把飯吃了。”
說話間,男人的視線往下,落在按著胃部的手上。
盡管確實得不太舒服,溫頌也不想在這里多待,“不用了。”
“吃完飯,我讓人送你走。”
周聿川擋在的前,態度很堅決。
門外的保鏢,也依舊沒有撤走,他的意思已經顯而易見了。
溫頌深吸一口氣,扭頭往餐廳走去。
吳嬸原本擔心兩個人會不會又弄得劍拔弩張,見狀,立馬喜笑開地從廚房端菜出來,還不忘說:“今天的菜,都是爺親自下廚給您做的,快趁熱嘗嘗。”
吳嬸作利落,不一會兒,五菜一湯都端上了桌,又擺放好了碗筷。
周聿川什麼時候會做飯的。
溫頌倒是不知道。
但也不重要,畢竟結婚三年,他們連一起吃飯的次數,都算不得多。
周聿川拉開過去常坐的那把椅子,“嘗嘗看,要是我做的不合胃口,吳嬸也給你燉了湯的。”
“嗯。”
溫頌點點頭,自如地坐下。
一貫會坐在對面的男人,也拉開了側的椅子坐下。
不知道周聿川是不是和吳嬸打聽了的喜好,竟然做了他自己從來不吃的豆類,荷蘭豆炒臘腸。
還有幾道,也都是溫頌以前在餐桌上吃得比較多的菜。
剛吃了第一口,周聿川就忍不住出聲問道:“怎麼樣?會不會咸了?”
“不會。”
溫頌搖搖頭,“味道還可以。”
一直都不覺得周聿川是個蠢人,相反,他很聰明,他想做的事都可以做好。
包括,他也可以一次次看破以前沈明棠的那些算計。
他聰明,但也縱容。
他無底線地縱容。
周聿川聽這麼說,不由松了一口氣,角勾出溫的弧度,“那你多吃點,以后喜歡什麼就和我說,我都可以給你做。”
“不用。”
溫頌拒絕得很快,語氣平和得沒有一起伏。
他們之間沒有以后。
周聿川仿若沒有聽出的言下之意,臉上笑容不變,給夾了塊牛腩,“那現在先多吃點。”
溫頌沒再說什麼,想著胃不舒服,吃了四五分飽后,才手拿了只清蒸青蟹,也懶得用麻煩的工,徒手就想把青蟹掰開。
沒料到蟹殼上沾了油,手一,尖銳的邊緣就劃破手指。
溫頌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嘶……”
“怎麼了?”
周聿川看過去,看被劃傷的地方滾出珠,眉心一皺,下意識就抓住的手指,將傷口含進里。
眼眸里涌著的,全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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