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笑音似有似無過聽筒繚繞在耳尖，沈怡大概可以想像到他的表，約著那副氣定神閒的模樣，再多的緒也難顯在臉上。

「也不太放心。」

尾音拖過，嗓音低低淡淡在靜謐中響起：「不放心我們家怡怡冰雹天氣一個人。」

「……」

原以為會聽著有些矯，可沈怡無意識地了自己的角，才發現那裡彎起的弧線，過玻璃窗，那抹笑容分外艷。

呼吸稍快，抑著點緒，沈怡說：「我還是喜歡一開始你冷淡拽哥的樣子。」

總好比現在每一句都讓面熱。

「和你說話很難冷淡。」他的聲線偏低沉，是那種讓人聽著就很確信的語氣。

曖昧又繾綣，和他往日在外的清冷疏離全然兩樣。

沈怡角又翹起幾分，和婉轉道：「那你努努力，不然可能查崗也沒什麼用了。」

程硯深漫不經心，很是隨意地回：「那就不查了，馬上回來。」

與其查崗，不如陪在邊。

沈怡只當他是戲言，笑著回：「冰雹這會兒都停了，你現在回來也晚了。」

而且從華盛頓回來，還要再坐十幾個小時飛機，那會兒大概連冰雹融化的水粒都趕不上。

「不著急，等你理好工作之後再說吧。」

耳邊傳來一聲溫溫笑音，像是沙礫磨過，帶著人的磁：「很急。」

「急著回家哄我的寶貝。」

茜的生日，該是告知程硯深的。

不過這幾日他在華盛頓有些忙，沈怡不確定他是否有時間趕回來。

沈怡旁敲側擊問了幾次他的助理何錚，何錚的回答總是含糊其辭，仿佛工作進展不順，便也沒有再提。

其實也不算什麼重要的事，他們剛剛新婚，倒也沒有非要嚴合地融到另一個家庭的必要。

今年茜不想大辦，只是一個簡單的小型家庭聚會。

而且程硯深是有關工作的正當理由，之後總歸還會見面，也不必拘泥於這一天。

是這樣想的，卻也沒想程硯深還是從國外趕了回來。

沈怡有些驚訝，但也沒有太多，畢竟上次只是一頓普通的家庭晚餐，他也及時趕了回來。

程硯深西裝革履，氣質翩翩，清雋端雅的面上不見剛下飛機的疲，仿佛一切盡在計劃之中。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總覺得何錚敷衍的時候有些奇怪，如果是程硯深的安排，那就沒什麼可以質疑的了。

「知道什麼？」程硯深坐在辦公室的沙發上，等著換服。

見從換間出來，略一打量，抬手挽過額角的碎發，簡單整理了下的挽發，含著淺淺笑音：「是知道你媽媽的生日，還是知道你又不準備讓我去你們家的家庭聚會？」

那個「又」字念得很重。

一瞬間的尷尬，原本的有理有據，這會兒已經被他侵占了大半氣勢。

不過程硯深也沒細究，點到為止，在瞥見僵的微笑時，他還不忘提醒：「你今天的妝容穿著有些素。」

確實有些素。

沈怡這幾日休息不好，原因有很多，工作生活上的都有，當然不止是程硯深不在的原因。

豎起耳朵的時候，是會收聽很多消息，但也會思緒混，讓不確定該如何去聽，如何去選。

份對立，關係不明，讓格外迷，也格外為難。

「早上起得有些遲了，也沒時間戴什麼珠寶了。」簡單解釋了句。

連化妝也是來公司的路上，在車廂里隨便化的。

妝容分外簡單，只是略略塗了口紅提了點氣。

程硯深斜眸，略過眼下約的青，眼簾微垂，若有所思。

沈怡向來是起床極快的，沒什麼賴床的病，幾乎鬧鐘響起的時候就麻利地洗漱穿戴。

起晚了嗎？

他沒多問，只是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紅方盒遞到手心裡。

在看到那隻方盒的時候，沈怡已經有所預。

打開，果然是和手上戒指同系列的鑽耳環。

一整套的戒指，項鍊到耳環，但依然有驚喜，沈怡婉然笑起：「你這是拍了一整套珠寶？」

「準備分開給我送幾次呀。」

每一次看見那些璀璨晶瑩的鑽都有讓眼前一亮，仿佛盛裝出場，霞萬丈。

冷白指腹的耳垂，微涼的溫，程硯深也沒太解釋，見喜歡，只松懶說：「那也算盡其用了。」

沈怡笑了笑，沒再說話。

不知是心有靈犀，還是程硯深對太過了解。

確實對於整套系列的珠寶有一點執念，畢竟誰不喜歡這種璀璨奪目的首飾，尤其還是鑽這種稀有又浪漫的鑽石。

讓人只是看見也滿心歡喜。

重新化妝打扮費了些時間，路上有些堵，再回到沈宅的時候，沈之航已經早早到家了，甚至還在廚房幫助茜一同準備晚餐。

言笑晏晏，氣氛融洽，仿佛還是當初親的母子。

見他們回來，茜招呼了下：「終於回來了，就等你們呢。」

「之航陪陪你妹夫，我收個尾就差不多可以吃晚餐了。」

沈之航跟著一同從廚房走出來，聽到茜的話，略略點頭，他的視線定在沈怡和程硯深牽著的手上，微一停頓別開了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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